第557章 杜夫人：關羽得不到的女人

  甄宓在曹魏，主要的同盟者：就是秦朗。


  甄宓的女兒南鄉公主曹綾，早在曹丕當皇帝時，就嫁給了劉封作夫人。秦朗有妹子金鄉公主曹嬰，因與何晏關係不睦，跑到了劉封那裏當了外室。


  有曹綾、曹嬰這一層牽扯，再加上劉封時常遣人說項, 甄宓和秦朗、和秦朗的母親杜夫人就漸漸的結成了事實上的同盟。


  這個出於自保為目的的同盟，在曹叡當皇帝時，並沒有發揮多大的作用，更多時候，甄宓、秦朗隻是作為漢魏之間的聯絡人，傳達雙方的立場，為下一步的正式協商提供條件。


  秦朗本人在這一期間, 也頗受曹叡的重用，一年前還領了驍騎將軍的職務, 統領一支魏國騎兵在並州北部的美稷一帶駐紮。


  人擅多變。


  對曹叡期間的秦朗來說，和呂玲綺的關係再好，也隻是少年時的憧憬，而曹叡的重用和信任，卻是實實在在的。


  所以，和劉封保持良好關係可以，但秦朗的身份，終究還是魏臣，要真正為劉封所用，還有一段艱難的心路曆程, 還需要一個重要的契機。


  這個契機，就是曹叡駕崩, 甄宓沒了兒子，秦朗沒了靠山, 兩邊都是無根之萍，要是再不抱團取暖, 那就要被司馬懿、曹爽、郭氏各個擊破，落一個淒慘之極的下場。


  無極甄氏朝中無人，處境式微，這麽一個大家族，僅靠甄宓一個人撐著，在許多人看來，就是一份擺在麵前的大餐。


  萬一甄宓有個三長兩短，那對甄家來說，就是一場劫難。


  在曆史上，曹叡死後，甄家就被立即邊緣化，從朝堂的世家變成了地方的郡望，要不是後來有小甄皇後嫁給曹芳的事跡，甄氏在史籍中幾不見記載。


  甄像年紀尚輕，讓他躺平混吃等死，自不可能。


  得了姑母的吩咐，他的心情雖然急迫，但也不是怎麽慌亂，因為早在半年前，甄像就成為了柏靈筠司聞曹北司的一名暗間。


  柏靈筠組建司聞曹北司以來，主要在魏國發展暗線，甄像有皇家外戚的身份，行走各郡縣隻要亮一亮甄家的名頭，也不會有人會拿他怎麽樣，這是傳遞情報的天然人選。


  這些年，他借著漢魏貿易的機會，與表妹曹綾多有聯絡，對蜀漢的真實情況也有所了解，知道劉封不是皇帝，權力卻勝過皇帝。


  裨將軍、偏將軍、郡太守、雜號將軍、四鎮將軍、大將軍、丞相.……。


  這是劉封的職務升遷路線，明眼人一看即知，大漢皇帝才是劉封的最後一步。一旦劉封稱帝，曹綾就是宮中的嬪妃，到時候甄像這個娘家的表兄，在蜀漢一朝也能混一個外戚。


  這麽一想，甄像對魏國的忠誠度就又降了不少，所以，暗中投靠柏靈筠也不稀奇。


  得到甄像的示警，柏靈筠迅速的北上，前往冀州的邯鄲一帶，聯絡南下的秦朗一部。


  太行白陘。


  魏國驍騎將軍秦朗風塵仆仆，率領五千並州精騎南下，他這一次回轉，本是接了曹叡的詔令，讓他回洛陽擔任托孤重臣。


  但很不幸，由於距離太遙遠，等消息傳到美稷，曹叡已經病逝，這個時候，秦朗有兩個選擇，一是回轉並州，聽從朝堂的新命令，二是繼續南下，擁兵至洛陽，參與到朝中的爭鬥中。


  曆史上，秦朗選擇了第一種，領兵回返美稷，隨後不久，魏國朝堂權力更迭，秦朗被解除了驍騎將軍職務，最後鬱鬱消失於史籍中。


  這一次，秦朗在白陘遇到了北上找他的柏靈筠，在柏靈筠出示了劉封的信物之後，秦朗考慮再三，決定先不回轉，繼續前往鄴城，與甄宓、杜夫人商議之後再作計較。


  杜夫人即秦朗、曹綾之生母，曹操去世之後，一眾嬪妃女眷多留在鄴城舊都。


  柏靈筠、秦朗南行入鄴，正好與甄宓回轉的車駕遇上，兩邊合兵一處，共同前往杜夫人住處，等見到這位深居簡出的異女子時，柏靈筠不禁怔住了。


  從年齡來推斷，杜夫人已經很大，但整個人的氣質甚是雍容，舉手投足間，更有一種惹人關注的獨韻。


  雖然過了花信之年，但杜夫人對男人的吸引力，卻並不比柏靈筠差上多少。


  “這杜夫人，不愧是讓曹操、關羽相爭的美人，姿容有殊，令人心儀。”看到這樣一個前輩美人，一向自視甚高的柏靈筠也不由得自慚起來，要是她到了杜夫人這個年紀，隻怕早就皮膚鬆馳、不能見人了。


  杜夫人年輕時，是妥妥當當的大美人。


  史書記載：其有異色，異這個字，一般來說，不用於形容女子的容貌。


  關羽昔日依附曹操麾下，就在攻打呂布的下邳城時，與曹操陳言：秦宜祿之妻杜氏，美若天仙，望丞相破城之後，將此女賞賜於我。


  曹操當時愛關羽之才，滿口答應，等到一見杜氏，素愛人妻的曹操立馬就反悔了，等關羽來見，曹操厚著臉皮說，杜氏已是他的杜夫人。


  關羽聽言，自然氣怒交加，但又不能反駁，在此之後，關羽聽到劉備的消息，執意離開曹操，其中原因，不乏是對曹操陰奪杜氏感到失望。


  “靈筠是為蜀國的劉大丞相效力，那可見到吾家阿嬰，她在那邊可好？”杜夫人見到柏靈筠臉上神情不自然，心中已是明了原由。


  這些年來，凡是見到她的男人、女人，第一眼都是這樣，時間長了，倒是會慢慢習慣。


  杜夫人在被曹操所納之後，先後生下曹休、曹袞、金鄉公主曹嬰。


  在這三個兒女中，曹袞才華橫溢，有小曹植之稱，但卻在幾年前早逝，曹休早早的封爵沛王，在封地過得不錯，唯有曹嬰，嫁了一個好色虛名的何晏，日子過得不幸福。


  後來，曹嬰跟著秦朗跑到了荊州，得了劉封的寵幸，杜夫人一顆心才算放下來，這會見到柏靈筠，心有掛念，連忙問詢起來。


  柏靈筠聽杜夫人問起曹嬰，連忙應道：“金鄉公主與南鄉公主、還有夏侯家翁主一起創辦了織坊、染坊，鼓勵百姓植桑、養蠶、繅絲、織綢，染色，要不是有這一身雜務，靈筠也想著參與其中，冠帶衣履天下呢。”


  東吳的步練師、大喬、小喬，因為江東的造船業發展，把賺錢投資的方向選在了販運商貿上麵。


  來自曹魏的曹綾、曹嬰、夏侯徽三女，在幾番商議之後，認為荊襄一帶農桑種植發達，適合興辦紡織等作坊，她們的這一選擇也得到了劉封的大力支持。


  衣、食、住、行。


  這是人生活的最基本需要，衣排在第一位，可見其重要性。


  沒有衣服穿，人就是動物，蜀錦之所以暢銷天下，就是因為其有穿戴的價值，能夠被世人所接受。


  但單單靠蜀錦，並不能讓蜀漢在衣這個方麵占據主導權，畢竟，蜀錦最好，也隻是有錢的大族子弟、富戶商賈能買得起。


  曹家、夏侯家三女開辦織坊，生產更適合普通人穿著的“深衣”、“襦裙”，既解決了人的基本需要，也有利於農桑的種植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