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鄧艾：人要懂得感恩
劉封趁著在隆中的機會，和關銀屏重溫了一番年輕時的情愫，又和呂玲綺好好的探討了一下騎馬的知識。
三日之後，他才戀戀不舍的從隆中回轉，左擁右抱雖然好，但要想好好的保護這幾個奇女子，劉封必須先讓自己強大起來。
亂世紛爭, 你死我活。
男人要是失敗，戰死也就戰死了，而女人的命運則要悲慘的多，像甄宓這樣被迫嫁給曹丕的，還算是好的。
作為穿越者，劉封當然不能讓兵敗被殺、妻女被搶的事情在自己身上發生。
魏吳大戰在即, 雖然主戰場肯定是在江淮一帶, 但荊州北部的南陽郡、豫州南部的汝南, 都有可能被戰火波及。
一旦魏國從南陽一帶調兵東進，蜀漢必然要響應東吳牽製中路魏軍，這樣一來，鄧艾就有的忙了。
所以，劉封必須先去一趟襄陽，並到駐守在新野、樊城一線的漢軍諸將中視察一番，看看軍中將士的士氣如何，能否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必勝。
鄧艾駐守襄陽的時間已有好幾年，在他的威懾下，魏國大將軍曹爽駐重兵於南陽郡，總兵力達到八萬人，卻不敢輕易調離。
五丈原之戰激烈之時，司馬懿曾經向曹爽提議，從房陵、上庸、西城方向發起一波進攻, 爭取從東麵打穿蜀漢的漢中防線。
曹爽與司馬懿關係不睦，又碰上鄧艾在襄陽虎視耽耽, 當然不肯當司馬懿使喚的棋子。
兩人矛盾日深, 漸漸水火不容。
在鄧艾的陪同下，劉封先是到了南鄉，慰問了陳式的部屬，陳式屬於是那種兢兢業業，但又不出彩的將領，他的部下也是一樣，中規中矩，士氣和戰鬥力一般。
反倒是在新野駐守的張泉，讓劉封眼前一亮。張泉在當上新野太守後，立即樹起父親張繡的大旗，收攏當年失敗的西涼舊部，倒讓他重新聚起了千餘的騎兵。
這些西涼騎兵其實並不是當年跟著張濟、張繡的那些人，他們的父輩是昔日董卓、郭汜、李催等涼州悍將的部下。
西涼鐵騎煙消雲散多年，這些流落到中原的涼州兵，也漸漸的被同化。現在張泉的異軍突起，又讓他們失落的心再次燃起希望。
鼓勵了張泉一番後，劉封又移軍前往章陵郡的白毦兵軍中，這支特殊的軍隊，在上一次側擊宛城司馬懿的中軍之後，聲名雀起，漸漸成為漢軍中的一支勁旅。
陳到現在已經退居二線，直接指揮白毦兵作戰的將領，換成了邢原，也就是零陵上將軍邢道榮，不過，除了劉封稱呼他本名之外，邢原的名字更為漢軍諸將校知曉。
白毦兵這支軍隊中，如今已不再隻是五溪蠻人居多，從荊州學堂畢業的學生兵也有不少。
其中最知名的有兩人，一是趙雲次子趙廣，二是傅肜之子傅僉，這兩人也是劉封刻意培養的後備將領。
蜀漢危亡時刻，趙廣在遝中斷後，為薑維衝破魏軍圍堵立下頭功。
傅僉在陽安關堅守關隘，因叛將蔣舒出賣，最後率眾衝陣，陣亡於亂軍之中。
就忠誠來說，這兩個年輕人，可以說是劉封最放心使用的後輩將領，劉封希望，他們能在白毦兵這支隊伍中，經受鍛煉，取得比曆史上更高的成就。
在與鄧艾難得相聚的路上，劉封推心置腹，把自己對蜀漢的戰略規劃、萬般期許一一相告，鄧艾一路聽著，臉上神情卻是變幻莫定。
等到劉封到達漢津渡口，要乘船回返江陵時，鄧艾終於忍不住，向劉封訴說起來。
“丞相，艾.……有錯。前些日，吾妻書信來，言陛下有親近之意，讓我多與之來往，此事我未能及時告知丞相，此為艾……之過錯，要是丞相因此而撤了我的職，我……也無怨。”
劉封聽言，淡然的拍了拍鄧艾的肩膀，道：“士載，你何出此言，要是不相信你，我也不會讓你陪著巡察了。”
“至於說，陛下拉攏你，也是正常，他現在急病亂投醫，除了找你，還能找誰？其實，他要是安安份份的當皇帝，有先帝的名望在前，誰又能把他如何？”
“也罷，不說這個了，襄陽就交給士載你了，一定要守好，萬萬不能丟失。走了.……，多多保重！”
劉封朝著鄧艾揮了揮手，從容的登上甘瑰的戰船，錦帆升起，一如飄浮的雲朵，消失在水天一色之中。
鄧艾怔怔的站在渡口，久久無語。
劉封就這麽放心的走了，甚至於連監軍也沒有派來一個，這是他怎麽也沒想到的，這一路相陪，他聽到最多的，是劉封對未來大漢發展的展望，而聽到最少的，是對皇帝劉禪不作為和亂作為的抱怨。
鄧忠陪在身邊，父親的沉默讓他倍感壓抑，最後終於忍不住問道：“阿父，丞相為什麽會這般相信你，他難道不擔心我們投附陛下嗎？畢竟，這大漢天下，是先帝一手創立的？”
鄧艾僵直的身體猛得一震，轉身怒道：“你……這是哪裏聽來的鬼話，大漢的江山基業，有先帝的一半功勞，也是丞相的一半功勞，沒有先帝，大漢不可能建立，沒有丞相，大漢不可能保住。”
“還有，你.……要牢牢記住一點，我們姓鄧，不姓劉，你母親雖然姓劉，但她的命……是丞相從長阪坡亂軍中救下來的，要是沒有丞相，也就沒有你了，人要感恩，人不能忘本。”
“父親，兒記住了。”鄧忠紅著眼睛，委屈的應答道。
他自小到大，在劉蘭身邊的時間居多，到了成年之後，才到襄陽投奔鄧艾。鄧艾對這個兒子寄以了很大的希望，平素也是和顏悅色，像今天這樣嚴厲的教導，卻是第一次。
劉封沿漢水順流而下，心情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鄧艾剛才主動坦白的表態，讓他感到了亂世之中的一縷溫暖，這些年來，他秉持著以誠待人、以心換心的態度，結交知己、並肩而戰，現在來看，一份付出就有一份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