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二更)

  宗人府, 大牢中。


  黎天譽被關押於此, 雖然限製了人身自由。可日子比在煉獄司中不知道好過幾百倍。


  他關押的這間牢房是經過改造的, 裏麵有簡易床榻,有被褥。每到了飯點,還有專門的人送食物過來。更為重要的是, 他的手上腳上再沒有沉重的鎖鏈鎖著。


  黎天譽從來沒有雄心壯誌, 以前當皇帝隻知道美.色,無所作為。如今被關押在宗人府中,他這個漿糊腦袋更沒有其它想法,隻想著保住一命已是萬幸。雖然沒有自由, 可好在有吃有喝, 睜眼閉眼間一天也就過了。


  相比起黎天譽的簡單幼稚,他的表弟桑槐城府極深。當年在黎國時, 桑槐身份顯赫,他是太後內侄,位列侯爵之尊,平日裏頤指氣使, 目中無人,在黎國幾乎是橫著走。


  如今國破家亡, 山河俱滅, 他成了亡國奴,身份從頂峰跌落到了穀底。說句更難聽的, 簡直就是一條喪家之犬。對於一個有野心的人來說, 是不願過這種落魄恥辱生活的。心中複國的願望越來越強烈。


  看著黎天譽每天得過且過的樣子, 桑槐恨鐵不成鋼。想破口大罵,罵醒黎天譽,可知道這位表哥的孬.性,你越是罵他,他就越退縮。


  桑槐隻能忍耐住內心中的怒火和不甘,苦口婆心勸黎天譽。


  “表哥,你每天這樣得過且過有意義嗎?你也不想想後路?”


  黎天譽津津有味啃著雞腿,根本沒把桑槐的話放在心上,漫不經心道:“還要想什麽後路?我們已經保住了命。你不覺得在這裏挺好的嗎?有吃有喝,衣食無憂。”


  桑槐正色道:“表哥你是不是糊塗了?你從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呼風喚雨,整個天下都在你囊中。可如今卻深陷牢獄中,連自由都沒有,更何談榮華富貴?楚泱隨便給你幾個雞腿,你難道就滿足了嗎?”


  “表弟,那你覺得我現在能幹什麽?黎國已經沒了,我要勢力沒勢力,要軍隊沒軍隊,我拿什麽去跟楚泱拚?拿命麽?隻怕還沒走出這宗人府大牢,命都沒了。”黎天譽繼續吧唧吧唧啃著雞腿,嘴中咀嚼著雞肉,“表弟,你就不要有其它想法了,我們待在這裏衣食無憂,安安靜靜過日子不好?”


  “一路上被押到楚國,我還沒吃過一個雞腿,整天擔驚受怕,不知道什麽時候腦袋就搬家。現在活了下來,還能有雞腿吃,我很滿足。”


  桑槐很是憤怒:“表哥你就這點出息嗎?”


  黎天譽倒是很坦然接受自己的無能懦弱,搖搖頭:“有出息也好,沒出息也罷,反正我是不願再去瞎折騰了,搞不好命都沒了。你要知道我能保住一命,而且還能吃好吃的,全是皇姐的功勞。”


  桑槐從小到大都知道黎天譽沒用,可人家畢竟身份高貴,是黎國正統的皇室子弟,而且後來還當上了君王。這樣的人再怎麽沒用,對於他們黎國人來說,還是有一定號召力。


  就衝這份號召力,桑槐想自己一定要說服黎天譽。於是就挑他這個無能表哥最感興趣的話題來說:“表哥,你想想從前你身旁有那麽多美女簇擁,承歡膝下,夜夜笙歌。可如今一個人形單影隻的,多可憐啊。”


  黎天譽生.性.好.色,無論是從前做太子,還是當皇帝,身邊都離不了女人。他當皇帝的最終目的不是為了好好治理江山,而是為了享受權力給他帶來的快感,享受征服女人所帶來的爽.感。


  如今聽桑槐談起女人,他腦海中不禁浮想起女人那jiao.ruan.shen.qu,ru.shui.的肌.膚,you.ren.的聲音。黎天譽有些呆滯的眼睛中閃露出光芒,舌頭舔了舔油膩的嘴邊,一副猥瑣氣息十足模樣,恨不得立刻抓個女人過來。


  城破前夕,這位黎國的末代皇帝還在龍床上過著無比逍遙的生活。之後城破,他便成了俘虜,結束了荒.誕.的生活。仔細算算日子,差不多有一年沒摸到女人了。


  黎天譽放下手中雞腿,顧不得擦拭油滋滋的手,便湊到桑槐旁邊來:“表弟,我確實好久沒碰女人了。你不說還好,這一說起,我的心裏就.癢.癢的。今晚估計要睡不著覺了。”


  “話說女人的滋味真美呀,好懷念那種味道。”黎天譽輕輕磨著後槽牙。


  桑槐抓住了黎天譽的軟肋,趁勢道:“表哥,假如我們複國了,假如你重新登上皇位,這天下間的女人任你選。你不僅可以品嚐我們黎國女人的滋味,這楚國女人的滋味也能品嚐個夠!”


  “除此之外還能坐擁萬裏江山,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我這麽一分析,你還想待在這個鬼地方嗎?”


  拿江山,拿國家大義去和黎天譽討論,他壓根就不理。說起女人來,這個色.胚有點動心了,忙問:“表弟,可是我們現在勢單力薄,連宗人府都出不去,怎麽去複國?我又怎麽重新當上皇帝?”


  桑槐冷笑,眼眸中閃過狠厲之色:“表哥,俗話說置之死地而後生。眼下我們就是這種狀態。”


  黎天譽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女人,又問道:“怎麽個置之死地而後生法?”


  桑槐狠狠道:“雖然我不了解楚宮中的形勢,但是也能猜測出一.二。按照常理,以楚泱睚眥必報的性子,怎麽會放過我們?把我們折磨死還來不及。我們之所以有一線生機,都是因為表姐的功勞。”


  “楚泱以前在黎國被我們折磨的那麽淒慘,可以說是生不如死。可如今居然因為表姐的幾句話就手下留情,這足可見,表姐在她心中的分量。”桑槐緊緊拽著手掌,在他看來,黎晚晴不僅僅是救命稻草,更是複國希望所在,非要狠狠捏住才行。


  黎天譽聽完後,細細回味著桑槐說的一番話,然後皺起眉頭:“黎國沒了,皇姐的心也涼了。你沒看到上次她是怎麽罵我的嗎?還狠狠甩了我兩個耳光。”


  “從小到大,無論我做了什麽錯事,皇姐頂多訓斥我幾句,從不會打我。”


  “哎。”這個懦弱沒用的男人深深歎息著。


  黎天譽伸手摸了摸臉龐,仿佛覺得臉上還很疼痛。也難怪,畢竟黎晚晴那兩個耳光可是用足了力道,差點沒把他扇成耳聾。


  “皇姐性情大變,與從前判若兩人,你說她會幫我們嗎?”


  桑槐笑了笑,笑聲很是瘮人:“表哥,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血濃於水啊,無論怎樣,你和皇姐都是親姐弟,手足之情是任何東西也改變不了,遮掩不了的。”


  “表姐從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如今國破家亡,山河俱滅,她成了敵國俘虜。這種落差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輕易接受不了的。她會心寒很正常,相信過一段時間後,等心緒慢慢平複下來。對你的態度自然會好轉過來。”


  蠢豬黎天譽點點頭:“也對哦,你說得有道理。畢竟從小到大,皇姐都那麽疼我。”


  桑槐道:“沒錯。更何況姑母臨終時還托付她,讓她好好照顧、扶持你一輩子。”


  黎天譽抓了抓有些淩亂的頭發,納悶道:“話雖如此,可我們現在連皇姐的麵都見不到,怎麽讓她幫忙?”


  這個蠢豬倒是說到了問題重點。桑槐沉思片刻:“這確實是問題所在。容我想想辦法吧。”


  …………………………………………


  很快,一張紙條便給桑槐送來了辦法。


  朝中的三宮六部,都有江王安排的眼線。所以江王手下很快便弄清楚宗人府這頭情況。靠著眼線的幫助,江王所寫的那封密信便傳進了宗人府大牢中。


  這日,獄卒照例給黎天譽發放食物,黎天譽也和往常一樣拿起食物便吃,吃著吃著,發覺食物裏頭不對勁。


  好像吃到了另外東西。


  黎天譽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這怕不是毒藥吧。貪生怕死的他迅速將口中食物吐出來,吐出來之後,才發覺食物中藏著的是一張紙條。


  “表弟,你快過來瞧瞧,這食物裏麵有一張紙條!”黎天譽忙將角落那頭的桑槐招呼了過來。


  機智的桑槐隱約間察覺到什麽,心中咯噔一下,眼睛一亮,迅速走過來。他沒有黎天譽那麽幸運,手上腳上仍舊是被鐵鏈鎖著,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劈裏啪啦的刺耳響聲。他伸出手,去從黎天譽手中接過這紙條,將紙條上麵所沾染的食物殘渣抹去,然後小心翼翼展開。


  他和黎天譽兩人在楚國,並無其它親朋好友,隻有黎晚晴這一個親戚。所以當摸到紙條後,桑槐的第一反應是:這紙條應該是黎晚晴讓人捎來的。


  然而展開紙條,看到上麵的字眼時,他的瞳孔輕輕收縮。這紙條居然不是黎晚晴捎來的,而是江王讓人捎來的。


  桑槐顫抖了兩下,喃喃自語道:“江王?楚隨衍?”


  桑槐穩住心神後,又迅速將紙條上所寫的看了一遍。然後將紙條揉成一個紙團,握在手掌中間。


  黎天譽聽得莫名其妙,一頭霧水,他伸了伸手肘,推搡著桑懷手臂:“什麽江王?什麽楚隨衍?表弟,你在自言自語什麽?”


  桑槐攤開手掌,把紙團塞到黎天譽手上:“表哥,這我也說不清楚,你自己看紙條上麵的內容吧。”


  黎天譽迅速將紙團展開,雖然紙團幾經人手後,已是很褶皺,可上麵的字依然能清晰看出。


  看完紙張內容後,這個草包比桑槐還要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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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拚音,你們懂的。


  每當沒人回複,我總會覺得自己寫的特別差。哭唧唧。晚安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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