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神殿總部
殷桃沒有任何征兆昏死當場,胡牧陽盡顯慌張。既想過去查看她的狀態,又擔心離開付蓉身邊被其逃脫。而就在他左右為難之時,忽然一陣暈眩襲來,用不著琢磨便已知道,定是那露出了輕蔑笑容女子的歹毒手段。
此時再想發力,四肢卻已不聽使喚,隻在模糊之間感覺到有大量戴著麵具的人員湧入,隨後兩眼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連吸三支“續命天香”的付蓉再也堅持不住優雅的姿態,冷汗隨著身體抽動如雨般滴落,整個人癱在沙發一角不斷喘息。而進入房間內的麵具男中有一帶頭之人,見狀也不說話,隻是快步走到付蓉身邊,捏出一粒腥臭無比的藥丸,塞入其口,隨即又退到一邊默默站立。
片刻之後,付蓉呼吸稍緩,閉眼說道:“你們再晚到半分鍾,估計我今日就沒法脫身了。這二人背景絕對不簡單,帶回去請教主親自審問吧。”
帶頭的麵具男輕輕點頭,隨即招手讓其他人過來,把雙雙昏迷的殷桃和胡牧陽抬出包間。這時又聽付蓉說道:“他們肯定還有同夥,多調些人手跟著,走江麵小路,務必盡快平穩送到。行了,其他人去做事吧,你們兩個留下,助我快些催化藥力吸收。”
當先兩名麵具男明顯身軀一震,其餘人卻已匆匆離開。
已褪盡衣衫的付蓉見二人仍舊原地呆立,不由得怒道:“入教的誓言都忘記了麽,還是說必須要我請出神令才行!”
聽到“神令”二字,麵具男終於有了動作,三兩下扯掉西服襯衫,低吼一聲便撲向沙發中腥香甜臭的胴體。
走在人群最後的麵具男將包間房門重新閉合,隱約聽到裏麵傳出一聲非男非女的呻嚎,頓時聯想到了什麽,猛地一哆嗦,隨後便快速追上前方眾人。
俱樂部的後門停著一輛龐大的箱貨卡車,側麵印有“冷鏈專運”字樣。二十餘人抬著胡牧陽和殷桃,先後進入其中。卡車轟然作響,在一陣濃烈黑煙噴薄過後,呼嘯離去。
車廂中人數眾多,但除了卡車本身顛簸聲音之外,卻出奇的沒有其他任何異響。二十餘人貼著廂壁而坐,中間空地躺著已被捆縛了手腳的兩人。忽然,邊上一人低聲道:“報告,我剛剛好像看見那男人眼皮眨動了一下。”
眾人皆驚。
坐在他不遠處的另一名男子緩緩站起,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踱到胡牧陽身前,仔細探查。半晌過後並沒發現異樣,但猶自不放心,站起身來又照他腹部猛踢一腳。胡牧陽好似一灘死肉,沒有任何反應。
麵具男轉頭對著剛開口的那人說道:“你剛剛是不是說,好像?”
那人被也緊張站立起身,慌張道:“我確實好像看見他眼睛抖動了一下,不過車廂昏暗,也有可能……也有可能……”
“都閉嘴,坐好!”
這時,又一名麵具男開口說話,隻是在場之中所有人穿著都是一樣,且還帶著相同的麵具,故而分不出到底是誰。
那人開口之後,複又說道:“正副隊長雖然都陪著神使留下了,可我們三位組長還在。從現在開始,約束好自己的人,等回到島上再聽教主吩咐。”
聽得此話,眾人快速坐好,此後車廂之內重回寂靜,再無一人開口。
約麽過了十分鍾左右,卡車駛入平緩道路,差不多又過了三分鍾,車廂眾人已聽不到外麵再有聲響,看來已經來到組織內部的地下停車場了。
待得卡車停穩,眾麵具男依次從車廂鑽出,最後幾人也抬著胡牧陽和殷桃緩緩走下。沒有任何交流,也沒有任何停頓,在當先那名麵具男的帶領下,穿過重重門禁和把守,終於來在最後一道門前。
守衛伸手示意眾人不可前行,而當先那人卻從懷中摸出一枚輪狀勳章,交給守衛,隨後說道:“應神使付蓉之命,將這兩人帶來總部,請教主定奪。”
守衛之人並未說話,而是先將那枚輪狀勳章貼在自己的左臂的機器上,待屏幕中顯示出對方信息之後,才將勳章雙手交換於麵具男,然後開口道:“教主已經知悉神使發生的一切,執事官將這二人帶往神殿即可。六位祭司已等候多時,各位領命行事吧。”
雙方再不多言,各自行禮,隨後麵具男返回隊伍,與另兩位組長低聲交代一番,帶著眾人轉向另一側通道。
而就在這條通道的盡頭之處,有一方極盡輝煌裝飾的大廳,整體呈現猶如一隻巨大的船。正方上空懸掛著一幅典型的西方抽象油畫,其中描繪的人物不得姓名,但背後一輪呼之欲出的太陽卻是美輪美奐,讓人無法挪離目光。延著巨幅油畫兩側,皆是一幅幅色彩濃烈的精致的精致壁畫。倘若仔細觀瞧便會發現,越是靠近神殿中心位置,壁畫內容越是戰爭和殺戮,殘忍而血腥;而越向外部延展,壁畫內容也隨之變成天堂和享樂,寧祥又謙和。
若從西方入口出的拱門向內仰望,便會產生一種奇妙的錯覺,好似油畫中的主人正在太陽光輝的引領下,駕駛船隻將苦難中的人們從風大浪急的海麵送至平靜祥和的港灣。而金殿如此布設,也正好對應著上帝帶領人們平安越過騷亂的罪惡與衝突的海麵抵達天堂港口的聖訓。
僅從這裏一處布設便能看出,此間的主人絕對是一位控心的高手,潛移默化之間便用種種點滴去影響一切來到此地的人們,潤物細無聲。
橢圓形的神殿兩側各立有六把金椅,巨幅油畫的下方還設了三把更加誇張奢華的椅子,中間最大,左右稍遜次之。此時那十二把金椅之上已經坐滿半數,男女皆有,老少並存。
此時坐在最左側的老人看了看左右,隨後說道:“這個時間,島上應該也就剩咱們幾個了。今日教主召集我們來神殿議事,有誰知道其中緣由麽?”
聽這話中意思應該是問向大家,可他雙眼卻隻是緊緊盯著坐在對麵的那個女人。
這女人瞧不清歲數,但卻風情萬種,且身份較之其他幾位更顯特殊,不僅在半年前被教主破格列為十二祭司之一,更是時時召喚,信任至極。故而其餘幾位、準確的說是年長的那六位祭司,對此頗有異議。
被針對的女人卻也不惱,輕撩過額間長發,隨即笑道:“回祭司長的話,教主吩咐了,請大家於此稍後片刻,那兩名被神使抓到的小賊正在趕來的路上。”
坐在祭司長同側的另一人開口:“神使付蓉麽?不錯不錯,當真給你們年輕一輩增光添彩,看來我們這些老家夥真要抓緊退位才行啊。”
對麵一個中年修士模樣的人卻拱手道:“都是為了光大本教,也都是為了教主服務,談不上先後,更不該區分長幼才是。”
那個自稱老家夥的人輕蔑道:“你不開口,我還真是忘了,聽說那付蓉之前與你關係莫逆,但自從做了神使之後便轉投了他人門庭。請問,這傳言到底對是不對?”
中年修士咬緊牙齒,抿著嘴唇不肯開口,目光猶如霜劍一般冷冽,直刺對方。不過那人卻根本不為所動,還待繼續再說。就在此時,眾人聽到一陣錯落的腳步聲自門外走廊出響起,片刻之後便聽得稟報:“天星執事官已將兩名邪惡的異教徒帶回,奉教主之命帶來神殿,請諸位祭司大人行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