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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跡部家有很多小動物——不是日向嶽人芥川慈郎這種小動物——是貨真價實品相名貴的賽級寵物。


  暹羅布偶曼基康是他母親的最愛,柯基邊牧阿拉斯加很得他父親的青睞。


  但跡部景吾最喜歡的是家裏一隻名叫“彼得”的古牧,性格溫馴,像個雪白毛絨的巨型玩偶。


  “我怎麽記得跡部以前是貓派?”向日嶽人小聲地同搭檔嘀咕,“生完病連這種喜好都變了嗎?”


  忍足侑士微微沉吟。


  他也不知道理由,隻能瞎猜:“可能是彼得在他生病的時候陪他的時間比較多?”


  “這樣嗎?”日向嶽人恍然大悟,跑到白古牧身邊搓了搓它的大腦袋,嘴裏碎碎地念,“彼得乖,乖彼得。”


  “它剛在草地裏打完滾,等讓人給它洗完澡你再摸。”跡部景吾走下樓梯,彼得一看到他便從向日嶽人的手下竄開,跑到樓梯邊乖乖坐著搖尾巴。


  說著讓向日嶽人待會兒再摸,他自己的手倒也沒有停下來——有誰能拒絕忠心耿耿等待你撫摸的狗狗呢——他摸了摸彼得的腦袋,大古牧興奮地汪了一聲,旋即趴下翻過身子,露出柔軟的肚皮。


  啊這誰遭得住!誰能拒絕一團會奔跑翻滾的棉花糖!


  其他人也湊上來摸了摸彼得蓬鬆柔軟的長毛,感覺心靈都得到了淨化。


  他們今天以全勝的成績贏了第一輪預選,跡部景吾是個賞罰分明的人,而且在此之前網球部的正選們已經很久沒有放過一個像樣的假了,他大手一揮取消了下午的訓練,順便還打算在家裏辦了個慶功宴。


  雖然現在沒到晚餐時間,不過芥川慈郎肯定想吃甜點,於是他又往下午茶的菜單裏多添了幾筆。


  可誰知道這群人都來擼狗了!


  “你們——”跡部景吾臉上堆著“無語”,“都去洗手!慈郎不準跑!樺地抓住他!”


  這番操心好像有點多餘,以前跡部景吾從不這樣提醒。餐前淨手屬於家教範疇,是父母應該灌輸給他們的東西。他是網球部的部長,不是他們的家長。


  可從前宗穀祐希摸完狗就基本不會洗手。雖然道理她都懂,但摸完狗之後她還是會很若無其事地把手伸進薯片袋子裏。


  跡部景吾不厭其煩地提醒她。


  期初她還會聽,可是等時間長了,這人就開始賴皮,扯一些不幹不淨吃了沒病、她的狗和她同吃同睡很幹淨的歪理,氣得跡部景吾說不出話。


  等到頭來她又去摸狗又去摸薯片,跡部景吾就抓著她的手在免洗洗手液的泵頭底下搓。


  後來他倆還為了這事吵過一架……


  “下午茶之後再一起玩吧。”芥川慈郎對形似棉花糖的事物抱以無限好感,對彼得戀戀不舍,然而這隻溫馴的古牧卻突然衝著敞開的窗戶吠叫起來。


  “汪!汪!!”


  蹲在它身邊的向日嶽人差點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身後的忍足侑士扶了他一把。


  很快彼得安靜了下來,跡部景吾皺眉看了眼門口,那裏什麽也沒有。


  “抱歉,向日。沒事吧?”見到向日嶽人擺擺手說自己沒事,他又低頭看了眼趴到自己腳邊的彼得,“一上午沒玩夠嗎?看到麻雀還這麽興奮。”


  古牧委委屈屈地從鼻子裏哼唧了一聲,把腦袋埋進兩隻爪子中間。


  彼得被管家牽走,跡部景吾說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完,轉身又回書房去了。


  網球部的正選們對此見怪不怪,三兩結對地往安排了下午茶的陽光房走去。


  因為站位的關係,鳳長太郎剛才一直正對著那扇敞開的窗戶。


  路過時,他往窗外看了一眼,輕輕咕噥:“剛才有麻雀飛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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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麻雀!你全家都麻雀!居然把本神說成麻雀,你知道自己的罪孽有多深重嗎?!”


  自稱神明的青年穿著廉價的運動服。他坐在跡部景吾的書桌後,雙手抱胸,雙腳翹在書桌上,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這張桌子是黑胡桃木做的。”跡部景吾抬手撚了撚卷曲的發梢,語氣平靜。


  “……那是什麽?”對方的目光掃過桌麵,然後想意識到了什麽似的,又飛快地眨了幾下眼,顯然是心虛的表現。


  運動服青年“……”了一會,隨後從口袋裏摸出老式的翻蓋機,在鍵盤上劈裏啪啦一頓敲擊,手速快得飛出了殘影。


  在一陣短暫的靜默之後,他規規矩矩地把腳放了下來,抓著袖口用運動服的袖子對著這張造價不菲的書桌一頓猛擦。


  一邊擦,一邊聽他痛徹心扉地大喊:“可惡的有錢人!可惡!!!”


  跡部景吾饒有興致地看了會兒麵前不像神明又確是神明的青年耍寶,走到書房的單人沙發邊坐下,靠近柔軟的椅背裏:“吃飯沒?讓人拿點甜品過來?”


  青年手上擦拭的動作一頓,下一秒卻更加努力地——又或者說殷切——誓將袖子底下的黑胡桃木的桌麵擦出拋光打蠟之後的效果,仿佛要以此證明自己知恩圖報絕不吃白食的良好品格有被投喂的價值。


  “沒吃!前天昨天和今天都沒吃!謝謝跡部大人!”他神采奕奕,雙目放光,一點也不像餓了三天的人。


  ……哦,對方是神,不像也很正常。


  跡部景吾:“……”


  他不是第一天認識夜鬥了。


  可說實話,這位從願望中誕生的神明,每次出現都在刷新跡部景吾對神明的認知底線——每次夜鬥出現,都比上次更窮了一點。


  “大魚大肉不會對你身體有影響吧?”跡部景吾問。


  “不會!神和人類的身體素質不一樣的!”夜鬥連忙道。


  聞言跡部拿起放在茶幾上的電話撥通內線,吩咐完廚房那邊,又讓管家把下午茶準備的甜品一樣拿了一份,順便讓他轉告網球那群人事情還沒處理完,讓他們自己先吃。


  十五分鍾後,餓了三天的武神終於吃上了一口熱的。


  一邊吃,他還一邊支吾地抱怨:

  夏天的食物非常容易變質,之前他買了兩個沙丁魚罐頭一直舍不得吃,結果誰知道這兩天溫度驟升,等他發現不對的時候,罐頭的罐子都已經炸開了。


  跡部景吾斂起臉上一絲外露的沉痛與同情,把裝著龍蝦濃湯的瓷碗往夜鬥麵前推了推:“想吃多少都可以,慢點別噎著。”


  誰知道夜鬥胡吃海塞的動作遽然一頓,幾秒後,那雙盛滿水光的眼睛中迸射出兩道淚水:

  “跡部景吾君——不,跡部景吾大人!

  “我第一次發自內心地認為你真的和宗穀祐希那丫頭很配!你們兩個簡直是天生一對!我一定會祝福你們的——啊雖然姻緣不歸我管。”


  跡部景吾:“……”


  所以你從前是覺得我配不上宗穀祐希嗎???

  “不不不,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夜鬥吞下嘴裏的牛排,嘴邊還沾著醬汁,“是適不適合的問題。”


  祂的雙目幽然:“摔破過的鏡子想要再複原難如登天,斬斷過的緣——”


  “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麽?”靠在沙發裏的跡部景吾眯起眼睛,冷冷打斷他,“本大爺很忙,沒時間守著你吃飯。”


  “誒?”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哪怕是神也要在免費的豪華大餐前折腰。


  剛才還板著臉的夜鬥頓時心有戚戚:

  踩雷了,早知道就不提宗穀祐希了。他還有機會把飯吃完嗎?

  夜鬥小心地看了眼坐在對麵的跡部景吾,好在他看起來並沒有掀他飯碗的意思,將剩下的牛肉龍蝦囫圇塞進嘴裏,然後在對方嫌棄到幾乎不忍直視他的眼神打了個飽嗝:“我就是路過。”


  跡部景吾眉梢一挑:“路過?你很閑?不用賺錢?買地皮修神社的錢你攢夠了麽?”


  這人刻薄起來也真是可以!

  夜鬥覺得自己的神明之軀快被這凡人的一字一句紮成了篩子。


  “好吧,我確實不是偶然路過。”他撇過頭,翹起二郎腿,哼哼道,“隻是在去幫小學生代寫作業的路上發現宗穀祐希突然往你家這邊移動,就跟過來了。”


  跡部景吾一愣:“她一個人?”


  “怎麽可能,當然是和別人一起來的。”夜鬥說著叉起腰,“想知道她和誰一起來的話就來求——”


  懶得陪他故弄玄虛,跡部景吾稍作沉思:“名取周一?”


  “咳咳咳咳咳!為什麽會知道?!”夜鬥被嗆得滿臉通紅。


  “啊嗯?這裏可是我家,知道誰在這拍戲取景不是理所當然的?”跡部景吾端起茶,茶水已經冷了,香氣不再濃厚,“不過我不知道她會來。”


  “當初選擇名取先生擔任主演、安排他們到莊園取景,都隻是為了找個理由接近她而已。不是總說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你好有心機。”夜鬥像重新認識了他那樣,把跡部景吾上下打量一遍,“不過我沒想到你這麽有自己不會被她喜歡上的自知之明。不錯,很好。”


  “太優秀不是我的錯。”少年輕哼一聲,垂下眼睛,“不喜歡和自己截然相反的類型也不是她的錯。”


  “所以隨你怎麽說。”他起身從柔軟的沙發中離開,居高臨下地看著縮在沙發裏的神明,“還有,現在是21世紀,從材料學的角度出發可以做到破鏡重圓。你的說法太複古了——不,或許你的思想一直停留在古代?這樣真的好嗎?就算是神明也應該會害怕落後於時代被人遺忘?


  “有空多讀點書如何?夜鬥。知識改變命運可不是哄人的。


  “幫小學生代寫作業的業務被家長抓到了對你的風評也不利吧?”


  夜鬥:“……”


  不就說了句你和宗穀祐希不合適?!


  至於這麽懟他嗎!至於嗎?!


  自己好說歹說都是個神啊!

  不要麵子的麽?!

  夜鬥神怒氣衝衝地抓過盛著布丁的小碟子,往嘴裏塞了兩口。


  ……布丁真好吃……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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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常對這文是否還有人看而感到迷茫,感覺自己在北極(。


  其實關於宗穀祐希還有個她就是普通社恐和跡部戀愛日常的if線,隻有糖的那種

  本來想如果這篇看得人多一點的話以後有機會就開,但是目前看來應該不會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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