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罪有應得

  大雨過後,青板石上的泥土被衝刷幹淨,空氣中帶著一股泥土氣息,令人聞著心情煩悶,卻又覺得十分舒服。


  縣衙裏,臨縣大人坐在案台上,震驚的瞪大雙眼看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不成人樣一身泥的汪海,一天的時間汪海是經曆了什麽?

  雖然他的計劃是取汪海的性命,但聽聞手下帶回來的消息,並不是出自他的手裏,換句話,他的計劃還沒實行汪海就出事了。


  臨縣大人思索著,目光探究的看向站在台下,站立筆直目不斜視的褚南玹,是他嗎?


  一瞬間,臨縣大人就否定這個想法,他跟褚南玹沒有過多交集,他們關係沒好到這種地步;褚南玹絕頂聰明,將自己拋在危險空氣中的可能基本不可能。


  心存困惑的不僅是臨縣大人,還包括許多跟汪海一同共事的其他大人,以及被汪海剝削過的百姓。


  圍觀的群眾,看著地上的汪海指指點點。


  有的群眾啐了一聲,嫌棄鄙夷的看向昏迷的汪海,咬牙暗爽道:“汪海也有今天,老天開眼啊,報應不爽!”


  汪海作為臨縣的官多年,沒少濫用職權,讓手下強搶民女,隻要路上見到稍微有點姿色的女子,身份低微都沒逃過汪海的魔抓。


  不僅如此,汪海不挑食。


  強搶民女就罷,長相儒雅白嫩的書生,沒少因為汪海的事,一輩子產生陰影,終生沒敢在踏出門一步。


  “咋就沒摔死他!”有人惡狠狠道。


  她是被汪海強迫過的女人,讓原本普通卻幸福的家庭,破散崩離,讓家裏男人鄙夷嫌棄的休了她。


  這幾年裏,她靠著上山挖草藥為生,維持孩子跟她的生活,其中別人的冷言惡語,她現在閉上眼睛都還浮現著。


  讓她落得不幸的人生,一切拜汪海說辭,她做夢都恨不得將汪海生吞活剝!

  “這次臨縣終於要變天了,老天有眼,派了有良心正義的大人下來,嗚嗚,我終於可以自證清白了!”


  低頭痛哭的是一位白皙書生,看到褚南玹的背影直接跪在地上。


  他本是今年的一位科舉考生,家境貧寒,父母為他能念書,身殘誌堅的給別人打短工,什麽工作都做,幫人家洗衣,喂牛喂豬……


  本都盼著他能考上秀才舉人,可誰能想到趕考路上遇到汪海?

  後果可想而知,汪海簡直就不是人,他拚命掙紮得意逃-脫,可汪海卻不打算放過他,散布謠言在書生圈子中,他也因此錯失趕考時間。


  父母聽聞後,病倒至今臥床不起。


  汪海這次摔下山崖,所有百姓都出了口惡氣,特別是在聽到趕來的大夫宣判,汪海下半輩子要躺在床上,能在人群中聽到細微的鬆氣身。


  終於,汪海終於落得報應啦!


  ……


  此時,褚南玹深邃的眼睛沒避開臨縣大人打探的目光,清冷的聲音在嘩然中響起,道:“文方,把人帶上來。”


  “是。”周文方朗聲道,對壓著幾名囉囉的官差使了個眼神。


  臨縣大人看著被扣押跪在地上的囉囉,目光不解,道:“褚解元周舉人?”


  幾十年的做官生涯,哪怕他心中在好奇也忍住後麵的話,沒問出來,但臉上的疑惑卻沒藏得住。


  褚南玹餘光冷冽的瞥了眼地上的幾人,冰冷道:“你們說。”


  尿褲子的囉囉聽聞,打了個顫,顫顫巍巍的看著不省人事的汪海,語氣帶著懊悔的哭腔,道:“大人,大人饒命啊,我們聽命於汪海,在褚解元的馬車上動了手腳,汪海大人不小心做錯了車,所以才,才……”


  才什麽,大家看向地上的汪海一清二楚。


  有看不爽汪海的百姓,當成指著手破口大罵,“害人終害己,褚解元大人這麽好,竟然藏害人之心,活該做錯!”


  一肚子壞水,正巧不巧用在自己身上,能說什麽?

  他們就知道汪海這樣的人,終究會壞在他自己的手中,如今果真驗證了,壞人沒什麽好下場!


  在幾名囉囉中,臨縣大人跟諸多大人明白事情經過。


  哪怕跟汪海平日關係不錯的人,此刻也沒眼看地上四肢都已經扭曲的汪海,他們說點啥好?

  早就勸過汪海收斂著點,不聽,報應不就來了嗎?

  臨縣大人沉著臉看不出在思考什麽,案板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莊嚴道:“你們可知道,危害父母官什麽下場?”


  “大人饒命啊,我們從未想過危害褚解元他們,這一切都是汪海指使我們,倘若我們不聽,他就威脅逼迫我們,我們也是沒轍了啊。”中年男子搶先一步開口,拚命磕頭博取同情。


  可判案過無數的臨縣大人,這點小伎倆一下子就被看破了。


  “強詞奪理,拖下去給我各打二十大板。”


  “是。”


  官差將幾人押在木板上,舉起實行木板就開始麵無表情施行處罰,公堂上立馬慘叫聲連連。


  “啊,大人饒命啊,大人……”


  “大人,這事跟我們真的沒關係,一切都是汪海指使。”


  臨縣大人沒理會,這些話他早就聽膩了。


  他看向一旁的書辦,示意他將本場公堂上的一言一行詳細記錄下來,這次是個機會,他要讓汪海永無翻身之日,在暗無天日的大牢懺悔的過一生!

  書辦對上他目光,恭敬點頭,詳細記載著每一句言行。


  二十大板很快就打完,幾人跪在地上,腚子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一塊,隻要他們動一下,身上的皮膚都會被牽扯到,非常疼,他們可以肯定現在腚子皮開肉綻了。


  “你等幾人,還敢胡言亂語?說,你們是汪海什麽人,跟汪海存在什麽關係。”


  中年男人想糊弄過去,此刻仍舊覺得隻要咬緊嘴巴,不吐露其他事情,哪怕在公堂上臨縣大人跟褚南玹拿他沒辦法。


  隻是他低估了隊友的害怕,禿嚕皮一下子全說了。


  “大人,我說,我全部都說……”


  在囉囉口中得知,幾人常年在汪海收下辦案,無惡不作,燒殺搶劫幫汪海擦p股的事情沒少幹。


  其中好幾樁懸案,皆是出自汪海之手。


  臨縣大人眉頭挑起,看向褚南玹時,目光帶著感激,剛才問的話是褚南玹提醒,不然他都不知道汪海竟然做過這麽多髒事。


  多行不義必自斃,汪海罪有應得!


  “書辦,剛才的話可記錄下來?”臨縣大人看向書辦,詢問。


  “回大人,一字不落都記下來了。”書辦道。


  臨縣大人聽聞,對著官差,讓他們將文案拿到幾個囉囉麵前,讓他們簽字畫押,對於汪海的處置。


  “汪海罪有應得,即刻起押入大牢,聽後審問,秋後問斬。”


  汪海一生作惡多端,哪怕為同為父母官,臨縣沒權利審判,但汪海做的事足夠砍腦袋,上麵的人自然不會容忍一條蛀蟲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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