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無人不知曉
府衙。
一個燈火通明的辦公區裏，一位穿著官服的中年男人身居高位，在他麵前的是一封拆開過的信件。
“這是縣城遞上來的？”
“是，屬下查過了，的確有這麽一回事，落雅村的事情在方圓幾裏都出了名，周邊幾個村子對落雅村的評價非常高。”
中年男人挑了挑眉，眉間露出一抹驚訝。
在他印象中落雅村是一個窮鄉皮囊之地，鳥兒經過都不會多拉一坨翔，俗稱鳥都厭的地方。
短短時間裏，落雅村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鄉下，臨近的村子沒掐架就已經十分難得，更不要說在天災人禍前，落雅村還能贏得附近村落的高評價。
“信上提起，地裏大棚是什麽？”中年男人目光沉思，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玩弄著扳指。
信件上，幾次提起地裏大棚。
這是在其他村落沒有的，根據信件上的消息，大棚在落雅村早就存在，可以追溯到一年前。
明眼人都能看出，大棚是改變落雅村的關鍵。
哪料屬下悻悻一笑，道：“大人，大棚裏沒什麽，都是一些菜呀之類，鄉下種植的玩意兒。”
落雅村能種，其他村子也能種。
屬下知道中年男人見不解的目光，將知道的消息全都說了一遍。
“大人，屬下親自去大棚裏看過，在暴雨來臨前裏麵種的的確都是平平無奇的蔬菜，要說不一樣，那就是落雅村的百姓比其他村子更勤奮。”
他在走進落雅村，路上都沒見一個閑雜聊天的人。
反倒是見到許多在地裏麵，扛著鋤頭，撩起褲管的農人，站在田埂上還會友好相互打招呼。
換其他村子，哪能看到這幅景象？
別個村子都是頹廢荒涼一片，暴雨洪水的緣故，每個人的眼睛都顯得空洞，沒想著重新站起來建家園。
落雅村的人卻不一樣。
要麽別各村的人在為那一毫米地爭扯，頭發都亂了，眼睛都紅了，還在說地上的一粒稻穀屬於誰。
屬下繼續往下說。
“大人，我聽聞落雅村發生這一改變，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一戶姓莊的人家，可能你也聽過。”
中年男人挑眉，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屬下也不拐彎，嘿嘿一笑，目光朝著考場的方向看去。
“莊姓的那戶人家，今年出了兩位秀才郎，其中一個成功拿下秀才榜首，現已經參加舉人考試，若不出意外這次舉人榜上會留名。”
往年能成功摘下秀才榜首的考生，舉人考試也是小菜一碟。
往上在考，進士或許有難度，不一定能拿捏。
“兩位秀才朗？”中年男人摸了下扳指，臉上浮起一抹興致，拿起一旁涼了的茶喝了一小口。
這超出他對農人的認知範圍。
一般農人家庭，哪裏供得起兩位考生？
拋開盤纏費用不說，每年的束脩費就是一筆不小費用，一位考生的束脩費就是一戶農家一年多的收入，兩位考生炸鍋買鐵都難以維持生計。
這讓中年男人對老莊一家興致更多了幾分。
屬下見狀，講得極為詳細。
“嚴謹上講，老莊家隻出了一位第一秀才郎，另外一位是秀才榜首的同窗，兩人關係甚好，來府城吃穿用度都是用莊家，如兄弟無差別，故外界都說莊家一共出了兩位考生。”
這個說法，換任何一位考生或者家庭都不喜歡聽到。
畢竟鄉下農戶家，能出一位秀才郎便是祖上冒青煙啦，誰會願意跟旁人分享這份榮譽。
周文方跟周母卻是個例外，兩人受恩於老莊家，對於外界的說法兩人都是眉開眼笑，沒有一點惱火。
並且兩人都覺得，外人沒說錯。
如果沒有老莊一家，哪裏有他們今時今日的地位跟成績。
他們聽到外人說時，還會附和：“對，俺家兒子（俺）也是老莊家一份子，這說話沒毛病，還拔高了俺們，實際上，俺們替莊家做牛做馬，那都是俺們福氣。”
現在老莊家地位風高水漲，不僅周家二人覺得如此，其他旁人也覺如此，能在莊家某一份差事，已經是他們各家福氣啦。
比如孫大娘一家，假如沒有老莊家會有今日的改變嘛。
諸如的還有：胖墩一家、李春花一家……
中年男人微微點頭，如此說得通，可他仍舊不解。
“這跟落雅村防洪災，減少損失有什麽關係？”
屬下揣了下手，道：“屬下一開始也認為沒有關係，但在落雅村眾多人口中得知，落雅村的諸多改變一開始都是在這莊姓人家上發生的。”
他舉了幾個例子。
“莊家在鎮上分別開了兩家鋪子，如今在府城開了一家超市，落雅村的許多人受莊家恩澤，通過榨油跟種菜，讓村裏發生了一係列變化。”
接下來說的是這變化，為什麽跟莊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次落雅村能在諸多村莊中脫穎而出，受自然災害最少，恰是因為在這將近一年的時間發生的諸多改變，讓大家兜裏鼓囊起來。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落雅村在莊家帶領下，全村種大棚菜，每天都會有人巡邏，雨快沒過田埂線，巡邏的人便第一時間發現了。”
發現及時，搶救及時，所以損失少。
若不是如此，恐怕落雅村的損失將會是附近村子裏最大的那個。
當然，這跟落雅村的每一個人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大夥兒對未來有期盼，有擰成一塊的齊心，勤奮努力過好每一天。
這是在其他村落，他看不到的景象。
“原來如此，可知道這戶莊家人地址？”中年男人恍然明白，眼睛裏流露出一抹讚賞跟興致。
做官的誰不希望在自己帶領下，在領地上讓大夥兒過上幸福有錢的日子。
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
這往往是最難做到的，許多官差從少年做到老年，一輩子都沒有帶領領土上的大夥過上幸福安康的日子。
不僅如此，不知道什麽時候，讓大夥生活水平不下降就他們就拜高香啦。
屬下點頭，知道他會問起，提前將有用的消息都收集上來了。
“五一街，巷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