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五年之約

  文君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是記憶中的模樣。


  “小姐，你醒了？”侍女小茶看見睜開了眼的文君，有些欣喜的說道。


  文君緩緩轉過頭，看著和雲傾雪一樣的小茶，張了張嘴，有些沙啞的說道：“水。”


  小茶忙忙點頭，倒來一杯溫水，扶起文君，遞到嘴邊，喂給她喝。


  文君小口小口的喝完後，又在小茶的幫助下躺了回去。等到文君躺下後，小茶才出門，向外麵的人稟報了小姐已醒的消息。於是，一刻鍾後，文君看見了一臉淡漠的男子。


  “寂淵。”終究是文君先開了口。


  寂淵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上前一步，坐在文君的床邊，細長的手指搭在她露在外麵的手腕上。


  “文君，要是本座再晚來一步，族內聖女一脈便會就此了結。”


  聽著寂淵毫無波瀾的話，文君心中有些苦澀：“寂淵，此次謝過你了。不過——”


  還沒等文君說完，寂淵就打斷了她：“不過什麽？莫非文君想說的是，還不想履行你的責任嗎？”


  文君抿抿嘴，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寂淵把完脈，看著文君虛弱的樣子：“五年之期已到，聖女是時候回來了。”


  文君躲閃著他的眼神：“族裏的事情，有你這個大祭司在，總歸是出不了錯的。五年你都能管理過來，以後你也一定可以。”


  寂淵看著她，沉默著，久到文君以為他走了的時候，他又緩緩開口：“文君，你身上擔著的，是整個族的責任！前大祭司去世之前一直都說你還小，也正是因為你還小，所以本座才會應了你的五年之約。五年的時間，江湖上倒是多了一位神醫聖手。本座知曉你一貫不喜歡族內的蠱毒之術，可是，今日若不是蠱術，你還等不到本座來救你！”


  文君被他說得心下一窒，她知道寂淵的話沒有錯。她的天賦是族裏最好的，無論是蠱毒還是醫術，可她恨極了被人稱為邪術的蠱毒之術，所以當初她才會放棄繼承聖女之位，出去闖蕩江湖，行醫救人，也才會認識雲青辭。


  寂淵看著一臉沉思的文君，清冷的聲音又在文君的耳邊響起：“文君，你要明白，世人皆恨我族，不齒我族，不過是因為他們害怕我們。他們既怕我們的蠱毒，又怕我們在他們得病時不醫他們。先聖女犯了錯，背負罵名的卻是我們整個巫蠱族。文君，本座希望，巫蠱族能在你我的手上為它正名！”


  看見寂淵伸出來那隻骨骼分明的手，文君的右手慢慢抬起，然後，相握。


  相握僅僅一秒鍾，寂淵便鬆開了手，又將她的手放在床上，為她掖了掖被角：“文君，好好休息。半個月後，你的身體就好的差不多了，所以，半個月後，也是你的聖女繼位的大典！”


  文君目送著寂淵離開，然後轉頭望向床頂。


  思緒慢慢的拉遠，文君不知道從何時起記憶裏那個女人的麵容越來越模糊。


  斛瑤當年女伴男裝和月華帝雲離相處甚歡，在那相處的半年裏，斛瑤愛上了這個豐神俊朗的男人。可，神女有意，襄王無情。雲離那個時候已經有了自己的摯愛，已經有了自己的未婚妻。於是她放手了，帶著祝福參加了他們的盛世婚禮，她隻是想要以三弟的名義陪在他身邊，哪怕給他幸福的人不是她。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的大婚之日，卻是她的煉獄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