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不如永遠都看不見

  “向南琛，你站住。”


  冷靜的聲音在後響起，男人挺直著脊背，高大頎長的輪廓被光影拉的修長，在這黎明未初之時，平添一二分的寂寞，步伐沒有停歇，“你知道我現在最討厭你什麽嗎？”


  那聲音顯然還是拉住了，背影就那樣生生停留在那兒，沒有說話。


  “我現在做什麽，你有不討厭的？”


  忽然，他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沈念本掀開被子下床，聞言下意識頓了一下，抿了下唇，她直接走到他的身前，“就是你現在的這幅樣子，我在跟你說正事，不管你拿我當不當人看，給我點尊重可以嗎？”


  男人清眸睨著她，意外瞥見她光腳踩在地上，陰冷的眉皺起，“你就這麽勾著我想要我抱你？”


  說罷他已經將她抱起，放了回去，手裏的力道有些固執，“如果還是剛才的那些話，我沒興趣聽，時間還早，睡不睡隨你。”


  見他就要走，她努力的試圖從他身上分辨出一絲一縷的情緒代表，比如緊張，比如心虛，但是，一如既往的，他臉上還是那灘死水一樣的痕跡。


  “沒猜錯的話，你這一晚上應該就是在陪簡霜，我沒有想要打擾到你們的意思，”她看著她說到簡霜時某個人的眼神立刻變了變，自嘲一笑，“但是，我麻煩你告訴她，如果有不滿的衝我來，何必對一個將死之人下手，不覺得很愚蠢嗎？”


  “我沒記錯的話，她爸爸有一年哮喘突發，我媽知道後二話不說拉下麵子求來那個國外認識的醫生，當年可是清清楚楚地幫過他們家一次，她究竟是怎麽做到那樣冷血無情反過來恩將仇報？”


  話說到這份兒上，他目光劇烈的緊縮，懂與不懂，眼眸深不見底，拿出手機時，漆黑的屏幕僵硬在了那兒。


  沈念看見了他愈來愈凝重的麵孔，分不清他是為了誰，也不想去追究，“現在晚玥姐和唐醫生在想辦法，我媽還在手術中，你知道嗎，她跟我說，如果我繼續要和你在一起，代價是就讓她死了算了，與其看著我再犯相同的錯誤，不如永遠都看不見。”


  “所以，你覺得我媽她應該活下去嗎？”


  她說完涼涼的笑，笑著笑著，眼淚有些控製不住的溢出，然後室內是長久的靜謐，很長一段時間，都聽不到任何的動靜。


  ……


  再次醒來，視線還沒有恢複清明，模糊的眼線間，就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形跟輪廓。


  床邊前麵有幾抹陽光落下，隻不過窗簾拉的緊密，那幾縷光，像在黑暗中的夾縫生存。


  這樣突然的出現，沈念險些驚呼出聲，等心髒趨向於平，看著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男人。


  見她清醒，男人那張五官清雋又幹淨的俊貌帶著一絲絲的冷靜，手撫上她的臉蛋，清晨間沙啞低調的音量，“醒來了。”


  “你難道一整晚都沒去睡？”


  見他在這兒，不知為何有種他已經在這兒很久的感覺，跟他說完那件事時，大約是五點左右，現在八點多一點。


  低聲，向南琛扯了扯唇道，“剛才醫院來電話了，說你母親的手術，很成功。”


  他緩緩對視上她的雙眼，女人的視線先是一怔，而後閃出驚喜的色彩，“什麽時候說的，有沒有說我媽醒過來？”


  “還沒，至少要等麻醉過後。”


  那也好，幸好幸好，成功了。


  沈念在心底做了個保佑的禱告，懸著的石頭暫且放心。


  她就要下床，坐在一端的男人望著她，拽住了她的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