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五年前——回憶58

  那晚，高舉名貴香檳的宴會現場，西裝革履與香豔的晚禮服旖旎的交耳調笑，沒有人知道那間房發生的一切，至於後來，就更無人提起。


  而距離事發後一小時後，在向南琛的住所，則是傳來了午夜夢回的第一聲門響。


  迂回在長廊的沉沉雜音，那天晚上隻有向南琛一人在，在聽著詭異作響的門鈴時，起初他是猶豫的。


  他立在門的一端，朝著門外低聲一問，“誰？”


  對方沒有回答，隻是一味固執的按著門鈴。


  後來，他打開一看，在看見她穿著一件尺碼不符的白色外套，還是男士款式，光腳，披頭散發，被寒風吹的發青的臉，他渾然意識到，除了那件外套，她身上竟什麽都沒有。


  “是我……”


  沈念立在外頭，女孩那一聲藏匿在嗓子裏的低喚沙啞，聲線顫抖。


  誰的心驀然加深了，望著她像是經曆了一場非人的遭遇，他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聲音哽咽，疑惑的問，“你怎麽來了？”


  半天，她隻是看著他，卻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言語描繪那樣一件髒事。


  見她久久沒有答複，越來越低啞的嗓音連通著紊亂的心跳，極盡竭力克製語調，“別怕，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沈念這時以為她是不是出現了幻覺，還是說她是在做夢，她想，這會是他跟她說的話嗎？


  溫柔，沒有那股針鋒相對，就像他對簡霜擁有的盡力柔和。


  她想了想，不會的，怎麽可能呢，一定是在做夢。


  又有些崩潰了，緊緊的抱著他，生怕他會隨時離去，“我怕，你別走，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被抱的人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腦海裏反複重現見到她的場景，呼吸沉重，一種無奈的低聲輕哄說，“好，隻要你告訴我，我就不離開你了。”


  她昂起頭多希望這不是在做夢，女孩哭的聲嘶力竭，最後茫然無措的大喊，“我殺了他……我殺人了向南琛……我該怎麽辦……”


  他震驚的聽著從她嘴裏說出的答複，唇齒間所有的話被堵在了喉嚨裏。


  ……


  第二天一早。


  沈念睡醒之後，當時清醒的第一感覺，是熟悉又陌生，而當她發現身邊還睡著另外一具身影時，才後知後覺，自己竟睡在向南琛的床上。


  還在做夢？


  她躺在床上緩和了一會兒，捏了下自己的臉，很痛，發現這並不是做夢。


  起初她沒有動，因為那張睡顏正好朝她這邊，以至於她可以坦然而無所畏懼的安靜欣賞這樣美好的一瞬間。


  從未想過夢中的事情會在現實中發生，沉睡中的他，比平時少了好幾分戾氣，冰冷不見，取之而來的，盡是俊美之下的柔和。


  沈念有些控製不住的握起指尖，小心翼翼的描摹他的眉眼，到鼻子，到側臉，再到，那張她很喜歡的唇。


  那指尖繞著薄唇遲遲不願離去，沉睡中，眸子就這樣悄然睜開，漆黑如墨的光澤在那刻綻放。


  沈念收回手指，愣愣的看著他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