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坐立難安
比賽成了肉搏，安寧和康卿妧相視一眼，都不知道些什麽好。
“阿爺怎麽能打人！”荀思朝揮著拳頭，不滿自己阿爺動手這件事。
“白眼狼，你怎麽總向著外人.……”安寧雖然也覺得荀域打人不對，可是她相信他不是那種無緣無故動粗的人，定是沈穆了什麽。
沈穆那張嘴，最會懟人了。
“這樣也好，讓陛下出出氣，興許就不會那麽討厭他了。”
周圍的人不敢阻攔，沈穆又不能還手，擋了幾拳後就受不了了，來不及跟荀域理論，他剛把用來擋拳的手臂放下，對方又對準他的臉打了一下，直接把人打在地上，若不是韓昭拉著，他還要上去踹兩腳。
“夠了，陛下，夠了.……”
“我們都還在，我們都好好的，就在你身邊，”韓昭從後麵抱住荀域，言語安慰著暴躁的男人，“放過他吧，他什麽都不知道。”
之前康卿妧因為那些誤會疏遠韓昭的時候，男人就覺得很委屈，現在推己及人，也覺得不該對沈穆太過。
若是大奸大惡之徒，不用等荀域開口，他自當防患於未然，可是對方並非惡人。
或許上輩子自己也是這麽認為，卻不防沈穆被逼得喪失了理智，但這一世，他也好好的，沒有被困於西涼的高位，而是到了北國。
沈穆不知道他們在什麽，明明挨打的是自己，怎麽對方還一副吃了虧的樣子。
可是他沒空也沒有資格跟人家理論這些，他被打得臉都腫了，嘴裏都是血，就隻想躺著。
實在是太特麽窩囊了。
“讓他滾！”
掙脫開韓昭，荀域留下一句話便氣衝衝地往回走，他看著不遠處的安寧，念頭一偏，幹脆也不理她，隻道，“叫皇後來長信殿！”
田心對著身後的內侍官招招手，然後便跟上荀域一並離去了。
邁著碎步跑過來，內侍對著安寧行禮，道，“殿下，陛下請您到長信殿回話。”
露出一個無比詫異的表情，不就是打球變成打架了麽，關她什麽事兒。
“就我一個人麽？”
“是，陛下沒叫別人。”
康卿妧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你去吧，我來照看太子。” ……
安寧的腳才一踏進長信殿就被荀域扔過來的書冊嚇得縮了回去，她探頭進去，怯怯道，“荀域？”
瞪了她一眼，看著她無辜的樣子愈發生氣，“你瞧你，哪有半分皇後的樣子。”
“那陛下想我是什麽樣，我一直都這樣，是陛下費盡心機娶我過來的，難道陛下現在反悔了，要做薄情寡義的負心人麽？”
安寧掉頭作勢要走，卻被荀域喊住了，“回來！”
“朕負心薄幸？戚安寧，朕怎麽待你的，你又是怎麽待朕的？”
“我待陛下很好，一心一意，不像陛下，一顆心裏裝著家國下，反正不可能隻有我一個人。”
“你……”荀域被氣得不行，拿出那條抹額道，“這是什麽，你跟朕解釋解釋，解釋完了再看你還好不好意思跟朕頂嘴。”
安寧一愣，完全不知道這東西怎麽會在沈穆手裏。
“我……這不是我給他的。”
“那是誰給他的，他待得地方守衛森嚴，總不可能是過來偷的吧。”
就算是偷，他也不可能偷這種東西。
“我怎麽知道。”
“陛下總不能無緣無故願望臣妾，反正我沒有給過他，這事兒你要去問他。”
“好，那朕就嚴刑逼供，問問到底是誰給他的。”
“逼供就逼供，幹嘛總對我這麽凶.……”因為沈穆的事情，安寧已經跟他鬧了很多次別扭了，自上次給他惹了麻煩之後她都已經允諾不會插手他的決定，可他還是不依不饒。
那就別怪她無情了。
安寧坐在一旁不再話，半響，消了氣的荀域走過來，她便偏過頭去。
“真的不是你送的？”
“都了不是，我送他這個做什麽，定情麽？又不能當東西吃，也不能當衣服穿，他一個被軟禁的人需要抹額麽？”
抹額這種東西就是溫飽之餘做出來錦上添花的，身陷囹圄的人哪裏用得著。
“是思朝他覺得好看，叫我給他的.……”
到這兒，夫妻二人相視一眼。
“我去問問他身邊的宮娥。”
安寧起身，忽然就聯想起雲開那緊張的眼神，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東宮。
思朝和雲開一大一皆是坐立難安，兩個人都想去看看沈穆，可是雲開知道現在過去不但不能幫忙，反而還會添亂，隻能哄著思朝耐心等等。
“他應該很疼吧，被我阿爺按在地上打了這麽一頓。”
“雲開，我長這麽大都沒有見過我阿爺生那麽大的氣呢。”
被他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才多大，沒見過的事情還多著呢。
“雲開，我阿爺會殺了他麽？”
拚命搖了搖頭，雲開示意他不許亂，許是覺得自己有些過頭，又比比劃劃解釋著，陛下仁厚，不至於為了一場球賽殺人。
“可是也不至於打人吧，所以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事，他不是要幫我阿爺做事的，是什麽事，你知道麽，難道是差事沒有辦好？”
“雲開，是不是我常去他那兒，所以打擾到他了？”
垂眸歎氣，長長的眼睫輕輕顫著，這樣一看荀思朝雋秀的簡直像個女孩子，就如同他阿娘一樣，難得愧疚一次，也是讓人心疼的。
摸了摸他的頭，雲開想安慰他，卻不料他忽然又來了精神。
“雲開，你我跟阿爺一，替他求求情好不好，這樣他是不是就能被放出來了？”
覺得自己真是聰明，他從前怎麽沒想到呢。
擺擺手，雲開示意他千萬不能。
“為什麽？他不是幫阿爺做事麽，教我也是幫阿爺啊，這樣等我長大了，就能幫阿爺分憂了。”
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內侍官尖銳的聲音忽然自門外響起。
“皇後殿下駕到。”
雲開尋聲望去，忙著給安寧行禮，而思朝則先一步跑到了阿娘身邊。
“阿娘阿娘，阿爺怎麽樣，還生不生氣？”
不敢直接詢問沈穆，思朝腦子聰明，幹脆先關心自己的阿爺。
安寧沒有回他，目光落在了雲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