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告狀
安寧抱著思朝，荀域牽著擁城，從折衝府離開的時候，一家三口變成四口，叫侯在外麵看著馬車的淩風詫異不已。
“陛下，”看了看男饒麵色，淩風也不敢多問，邊掀車簾邊道，“咱們是回宮麽？”
“不然呢？”沒好氣地答了一句，荀域現在看誰都不順眼，若有人現在撞上來，八成十死九傷。
“還是先去趟升平坊吧，帶了人家孩子走，總要告訴下他娘親的，再你正好跟卿妧告個狀，讓她回來好好收拾收拾韓昭。”
看了她一眼，荀域沒話，既沒同意也沒反對。
淩風有些犯難，猶豫半還是照安寧的話做了
“阿娘……”擁城一入府就開始喊，他拉著荀域的手邊走邊道，“伯父，你一會兒要留下來吃飯麽？”
看著那個昔日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男人心裏軟了幾分，臉色也和緩許多，“伯父不吃，伯父一會兒帶你和思朝回宮裏，叫林嬤嬤做好吃的給你，伯父還可以教你寫字，寫好了咱們就一起玩兒蹴鞠。”
咧嘴笑笑，擁城喜歡這樣的安排，張弛有度，有條不紊。
“那我可以帶著阿爺給我做的弓箭麽？”
“伯父給你做，做個更好的，改日咱們一起到京郊去逮野鴿子。”
“還有我還有我，”思朝在安寧懷裏也吵著要去，“我也要阿爺給我做弓箭。”
柔兒帶人出來，看見他們都在，語氣驚慌地行禮道，“奴婢不知陛下和皇後殿下會來，有失遠迎，還望二位恕罪。”
轉過頭去開始招呼人，吩咐下頭的丫鬟去通知康卿妧。
“不用這麽興師動眾，我們就是過來串門子的。”
安寧任由他們接過去兩個孩子，這才湊到荀域耳邊道，“荀域，我發現思朝真的很像你。”
狐疑地看著他，男人挑眉道，“怎麽了？”
“你們父子倆吃醋都是一樣的，思朝方才聽見你要給擁城做弓箭時的表情，跟你聽見韓昭叫沈穆教擁城時一模一樣。”
“哼。”不屑地甩開她的手，逗得安寧差點笑出聲。
“都是爭寵的孩子，幼稚死了，怎麽，你的好朋友隻能和你玩兒？”
“什麽隻能跟朕玩兒，朕是孩子麽，胡鬧。”荀域不願理她，又覺得在這一點上有必要解釋清楚，“是不能跟朕的敵人玩兒了”
“哈哈哈哈……”
康卿妧來的時間正好看見夫妻二人鬧得正歡，眼瞧安寧笑得不能自已，便知是她占了上風。
一物降一物，應該就是這個道理。
“阿娘，”擁城平她懷裏，興衝衝地到，“伯父要帶我去宮裏玩兒，阿娘要不要一起去？”
“阿娘就不去了，你和太子好好的，兩個人不要打架，有什麽事要讓著他。”
“我知道，太子是弟弟，是君，我是兄長，是臣。”
聽著那稚嫩孩童的話，荀域愈發覺得自己沒有白疼他一場。
“你他阿爺要是也這麽明事理就好了。”
看了安寧一眼，康卿妧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走過去挽住她的胳膊，安寧把今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荀域吃韓昭的醋，為了沈穆。”
“他是豬油蒙心了麽，竟然糊塗到這種地步？”吃了一驚，完全沒想到韓昭會和沈穆有什麽牽扯。
“何止他一個，”指了指安寧，荀域繼續道，“這個，也跟他差不多。”
“誒，你他就他，幹嘛扯上我。”
“所以呢，荀域想把擁城帶進宮幾，叫你家夫婿好好反省反省。”
“是該反省，這次，我站在陛下這邊。”
……
安寧跟著荀域回到宮裏，安頓好了兩個孩子，又去看了看暮想，沐浴更衣之後看見荀域正坐在床上看書。
走過去從後麵抱住他，長發散下來，癢的男人往後躲了躲，“我今日才發現，是我們不夠懂你和卿妧，許是針沒紮在自己身上吧，我和韓昭都是兩眼一閉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我恨錯了人，他更是一點感受都沒有，沈穆於你和卿妧是深仇大恨，於我們卻是完全陌生的。”
“嗯”了一聲，荀域是一點都不想聽見這個名字。
“可是你總要想想，韓昭為什麽會這麽，他為什麽勸你不要活在從前，荀域，我覺得這件事得從兩麵看，韓昭不會害你，更不會真的把沈穆看得比你更重，許是你當局者迷也不定呢。”
本是什麽也聽不進去的，可仔細想想她的也並非沒有道理，之前自己就是因為誤信了沈冷梔才被害，哪怕之前有許多跡象表明她有問題，可他卻憑借原有的印象和記憶，完全沒有予以理會。
“你不能把優勢變成劣勢，今時今日許多事都變了，一味按著從前，許是會吃虧。”
將書放到一邊，荀域將她抱在腿上，“怎麽，朕的皇後何時變得如此通透了？”
“還能給朕講道理了？”
“我從前很傻麽，你看你看，都了不能按照從前來看饒。”
“安寧，你不是為了沈穆，故意這麽的吧？”臉上露出一絲狐疑，荀域眯著眼，氣的安寧想打他。
“你有沒有發現，你這輩子最大的問題就是多疑，什麽都要懷疑，把朝堂上那些爾虞我詐一點不落得隨身帶著，你會傷了饒心的。”
戳了戳他的心口，可荀域卻完全不以為意，唇角揚起，滿目得意，伸手便拉開了她的衣服“那叫我看看，你的心碎了沒。”
“……”
韓昭與沈穆喝酒一直喝到夜半才回家。
院子裏一片漆黑，除了門房給他開了門，之後連個掌燈的人都沒有，男人抹黑走到房間，一路上大概已經猜出是怎麽回事了。
“這麽大人了，還跟孩子一樣，居然給人告狀。”
罵罵咧咧回到後院，韓昭理了理衣服，輕手輕腳推開房門，生怕吵著康卿妧。
她定是囑咐下麵的人不許管他，不然早在他一進門就該有人向她報信了。
房門剛關上，身後便響起女子的聲音，“公爺還知道回來，怎麽，跟殺過自己一次的人喝酒，是不是感覺很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