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撒狗糧
她這邊水龍頭剛開始放水,商凜已經把剩下的餐盤搬了過來。
柳影一邊放水,一邊找了根發帶將自己的頭發隨意盤在腦後,隨後掄起袖子、穿上圍裙開始洗起碗來。
她從小就幹很多體力活,所以動作麻利,手腳幹淨利索。
商凜坐在輪椅上根本幫不上什麽忙,但他就喜歡杵在廚房不走,靜靜看著自己的小媳婦幹活。
以前在他眼裏,洗碗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感覺到煩躁的家務活之一。
但是現在,看柳影洗碗,他都覺得像是在看電影一樣享受。
他越看她的側顏越覺得美麗,忍不住又一次偷偷拿起手機拍了一張她的側臉,隨後立刻發了個朋友圈:
今天我生日,小保姆做了一大桌飯又洗碗,她可真愛我。
朋友圈可想而知又一次炸了。
商凜風格大變的朋友圈,讓所有人都越來越肯定一點:他和這個小保姆肯定是有一腿。
不過,他每次拍小保姆,要麽是側顏,要麽是背影,而且每次的照片雖然意境很美,人卻很模糊,導致大家紛紛在猜測,這個小保姆到底是誰。
朋友圈裏開始了新一輪的猜謎。
有人認為小保姆是新晉的某位電視小花。
有人猜測是某電視台最近大火的當家花旦。
還有人猜測是不是商凜高薪聘請來的、經過多方位訓練的那種全能保姆。
……
總之,各種猜測五花八門,把商凜逗得樂不可支。
他越來越覺得發朋友圈撒狗糧真的是極其滿足虛榮感的一件事兒,這讓他更加堅定了多發朋友圈的決心。
他要把過去那些年被迫吞下的那些狗糧,通通都給別人塞回去。
柳影洗碗洗著洗著,突然聽到商凜的笑聲。
她下意識瞥了一眼,結果又看到商凜兩手捧著手機、正在一邊傻笑、一邊奮力敲擊鍵盤的畫麵。
她的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
這混蛋,不會這頭哄著她、那頭卻在手機裏哄著別的女人吧?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這麽開心地聊手機了。
柳影剛剛還覺得甜蜜的心情,頓時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烏雲。
她重重將昂貴的餐盤往水槽裏一扔,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得商凜慌忙關閉手機屏幕,不安地問道:
“怎麽了?手滑了嗎?”
柳影心裏很是不舒服,卻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發泄出來,畢竟,她也沒有證據。
她眸光淡淡掃過來,一眨不眨盯著商凜的手機:
“剛剛和誰聊天呢,聊得這麽開心?”
“和我那幫哥們,墨淵臣他們,你不是都認識嗎?”
商凜攤了攤手,笑著說道。
哥們?
柳影以前怎麽都沒發現他有和哥們聊天的愛好呢。
他素來不都是在哥們圈子裏扮演著高冷的人設麽?
說到他那幫哥們,柳影突然發現,自己也很久沒有和他們接觸了。
商凜這麽頻繁地手機聊天,一定是有什麽貓膩存在。
柳影這麽一想,於是蹲下來,衝著商凜揚了揚眉:
“今天你生日,要麽叫上你那幫哥們,一起熱鬧熱鬧?”
商凜眸光一轉,頓時嗅出幾分深意:
“你意思,想要帶你和大家再認識一下?”
柳影揚了揚眉:
“你不是說重新開始麽?怎麽,你想把我藏著掖著,不準備帶我見任何人?”
柳影的語氣是溫柔的,可是商凜卻從這話裏,聽出了幾分殺氣騰騰的意味。
看來,這些日子以來,她表麵將他拒之於千裏之外,心裏卻還是蠻在乎他的麽。
商凜心中暗喜,眉宇間頓時湧起笑意:
“隻要你願意,我立馬安排。”
他過去可是從來都不願意帶柳影出門的,所以,即便是商凜的那幫發小,她和他們見麵的次數也是微乎其微。
柳影今天有意讓她帶她出門,一方麵是想看看他的誠意,另一方麵也想知道,商凜最近這神秘兮兮的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商凜立刻掏出電話打給墨淵臣,五分鍾後,墨淵臣便立刻回了電話,約他們到聽海樓相聚。
為了這次相聚,柳影特地戴了商凜送的新項鏈,又搭配了一套優雅的小黑裙,和商凜一同出了門。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再去大榕樹底下了。
來到聽海樓包廂的第一時間,她立刻走到外麵的陽台上,看到飽經滄桑的大榕樹仍舊屹立著,而之前被商凜洗劫一空的木牌,如今又掛得滿滿當當。
她不禁想到自己那些年的孤單心事,百種滋味瞬間湧上心頭。
“丫頭,一個人站在這裏想什麽呢?”
一個熟悉的嗓音,突然在她身後出現。
柳影驚喜地扭頭,看見許世霆身穿一身淺灰色西裝,站在她的身後,她脫口而出:
“哥,你也來這裏了。”
許世霆笑著點了點頭,他的目光頓時也落到了柳影的項鏈上:
“這項鏈,那家夥為你買的吧?”
柳影點了點頭:
“哥,你怎麽知道?”
許世霆微微一笑,他諱莫如深地拍了拍柳影的肩膀:
“看來,你已經想好了,要重新給他機會?”
柳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能夠感覺到許世霆對自己的關心,於是,她真誠道:
“我答應給他一個月的時間,但具體看他表現。”
柳影話音剛落,許世霆剛想開口說話,商凜突然坐著輪椅衝了過來,他一過來,手便霸道地拽住柳影的手,虎視眈眈看著許世霆:
“我就上個洗手間的功夫,你怎麽就和我女人聊上了?”
許世霆哭笑不得:
“商凜,她可是我妹妹。”
商凜卻沒好氣道:
“你離遠一點,有這個閑心,還不如操心操心你和南若安。”
商凜敵意滿滿看著許世霆,一副生怕柳影被搶走的模樣,他說完許世霆後,二話不說便拽著柳影來到了麻將桌前。
他指了指自己的雙腿:
“晚上,你就坐我腿上,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柳影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有玩過麻將了。
她過去之所以不玩,不是因為不會,而是因為她根本就輸不起。
可商凜既然這麽說,她於是當仁不讓就真的坐了上去:“行,我輸多少都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