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犯暈

  “商凜,你別怕,我……我這就帶你去醫院,我一定負責!”


  還從沒幹過把人砸傷這種事,柳影短暫慌亂後,立刻緩過神來,她二話不說抓起商凜手臂,便準備將他從地上扶起來。


  “不必,你……你把我扶到沙發上,再找醫藥箱幫我包紮下傷口。”


  商凜的聲音聽上去有幾分虛弱,和平日裏的他判若兩人。


  柳影不敢大意,於是連忙照做,扶著他側躺在沙發上,隨後在辦公室裏搜羅了一圈,終於找到了醫藥箱。


  她拎著藥箱來到商凜麵前,立刻從醫藥箱裏取出酒精棉和紗布、還有雲南白藥這些東西。


  她以前學過包紮,所以,她的動作很麻利。


  她立刻把商凜傷口周圍的一小圈頭發給剪了,然後塗上消毒用的碘伏,再灑上雲南白藥,隨後用紗布包紮好,再用繃帶繞著頭纏了兩圈。


  剛剛還高大帥氣的商大少,立刻被這兩圈紗布,給點綴成了一個病號。


  柳影看著他,也摸不準他到底有沒有事,她問:


  “要麽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我這樣做隻能止血,最好還是去醫院拍個片,你說呢?”


  商凜緩緩抬抬起頭來,他冷冷道:


  “扶我起來。”


  柳影也不知道他想做什麽,於是立刻將他扶起,很快,他又像個孩子似的,直接栽倒在她的懷裏。


  這一米八五的大高個,倒在她身上,簡直跟一座小山壓在她身上一樣沉甸甸的。


  柳影吃力地扶著他站起身來,問他:

  “去醫院,還是去哪?”


  商凜卻來了一句:“去洗手間。”


  “啊?”


  柳影整個人都愣了下,她一下壓根不知道怎麽反應好。


  商凜卻已經攬著她的肩膀,自顧自往前走了,沒辦法,她隻好跟著他往前,一步步挪到洗手間裏。


  商凜走到洗手間的鏡子前,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


  他帥氣的發型此刻已經被紗布毀得差不多了,那繞著整個頭纏了兩圈的膠帶是什麽鬼。


  她……她居然最後用布條在自己的頭上係了個蝴蝶結?


  商凜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絕世美顏,會被她直接捆綁成這副樣子。


  他扭頭,狠狠地盯了她一眼,二話不說便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裏,兩隻手緊緊摟著她,下巴重重地抵在她頭頂。


  柳影一臉黑線:

  “商凜,你……你幹嘛?”


  “站著別動,我犯暈。”


  “你犯暈就去醫院啊,你跑來洗手間算怎麽回事?”


  “我犯暈是誰害的?”


  “我。”


  “是你害的,是應該你負責,還是醫院負責?”


  “……”


  柳影一時啞口無言。


  商凜的臉逐漸往下,輕輕蹭著她的頭發。


  柳影一愣,她猛然抬起頭來,結果,商凜的唇,一下貼在她的額頭上。


  “商凜,你又……”


  柳影剛想抗議。


  沒想到,商凜卻又一下栽倒在她的懷裏,他高大的身軀如同孩子般撲過來,兩隻手死死將她箍在懷裏。


  “我……我難受,扶我回去吧。”


  柳影簡直無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此時此刻,她恨不能手裏有一塊板磚,幹脆把他拍暈算了!


  這半暈不暈的樣子,真是難搞,不知道他是真難受還是假難受,隻好順從他的意。


  柳影又慢慢將他扶回沙發上,好不容易讓他躺下。


  結果,商凜大手一勾,她整個人又被他勾在懷裏。


  “商凜,你昨晚真對顧氏下手了?我去,今天整個海城都跟瘋了一樣,到處都在議論!”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墨淵臣的聲音。


  墨淵臣和商凜是最好的哥們,兩人經常彼此串對方辦公室的門,向來用不著通報,墨淵臣硬闖也習慣了。


  他像往常一樣,一進門就直嚷嚷,結果這一闖進來,便看到了沙發上這親密的一幕。


  墨淵臣嚇了一跳,立刻捂住自己的眼睛:

  “我什麽都沒看到,你們忙,你們忙……”


  他二話不說往外退了出去。


  商凜低沉的聲音卻一下傳了出來:“站住,過來!”


  墨淵臣愣在門口,顯得有些為難:“這……這不太好吧?”


  柳影記得墨淵臣以前也是學醫出身的,正好讓他給商凜看看。


  她連忙掙脫開商凜的懷,回頭衝著墨淵臣喊:


  “墨淵臣,你過來幫我看看商凜頭上的傷嚴不嚴重。”


  看到柳影的臉,墨淵臣差點兒驚掉了下巴:


  “柳影?”


  柳影卻顧不得向他解釋什麽,她朝著商凜的腦袋指了指。


  墨淵臣這才發現商凜的腦袋被包得像隻粽子,他嚇了一跳,連忙奔上前來。


  “這誰纏的,這樣包紮一點都不透氣,傷口會發炎的。”


  墨淵臣一上來,就立刻批判柳影這別致的包紮法。


  柳影當初也不過是做義工的時候學了點皮毛,被墨淵臣這麽一吐槽,她頓時臉一紅,乖乖退到了一邊:

  “他非得讓我包,我……我胡亂包的。”


  商凜這時候抬眼,給了墨淵臣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哥們多年,兩人之間的默契自然不用多說,墨淵臣秒懂,他故意拉長了臉:

  “你這種包法不對,我現在打開,看看傷勢如何。”


  墨淵臣說完,將柳影纏的那些繃帶和紗布一一解開,他低頭看了一眼商凜頭上的傷,臉上迅速劃過一抹詭笑,轉瞬,他的神情秒變的肅穆。


  他立刻深吸了一口氣:“這是怎麽傷到的,怎麽會傷到這裏?”


  柳影的心一緊:“我……我用煙灰缸不小心砸的,沒事吧?墨淵臣,他要不要緊?會不會造成顱內出血?”


  墨淵臣煞有其事地托腮,神情相當的嚴肅:


  “不好說,腦袋這東西說不準的,醫院的儀器也未必檢測得出來。”


  柳影急得立刻捂住心髒:“啊?那怎麽辦?”


  墨淵臣把目光投向她:“沒辦法,他身邊24小時不能離開人,至少要密切觀察三天才行。”


  24小時不能離開人?

  那豈不是24小時都得陪在他身邊而已?


  這傷,真的有這麽嚴重?


  柳影下意識覺得墨淵臣一定是在騙她,可她回過頭一想,她用煙灰缸下手的時候是真的挺生猛的,畢竟那一下剛剛起床,還有起床氣在,再加上又沒意識到是商凜,所以……


  柳影半信半疑:“墨淵臣,你確定嗎?真的不用去醫院?”


  墨淵臣不悅道:“我當年好歹也是拿過醫學獎學金的人,你居然懷疑我的診斷?”


  柳影低下頭,一時陷入了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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