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
“如果真的是死嬰來索命，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該怎麽辦？”
此時我也是沒有了辦法，隻能將希望寄托於土生土長在湘西的小護士。
看著我有些懼怕的模樣，小護士低著頭稍微思索了片刻後便直接開口道：“沐醫生，我以前聽老人家說過，如果招惹到了死嬰，那就要找一個陽氣重的人來幫你給它祭拜一下。要不然我給您找一個人？”
我知道，在湘西這個地方，很多事情雖然看起來迷信，但是卻又不得不信，於是乎點頭道：“好，那就麻煩你了！”
“沐醫生，您快別這麽說了，您在這裏稍微等一會，我去叫個人，一會就回來！”小護士飛快的說了一句之後一轉身就向著診所裏跑了回去。
等到小護士離開之後，我這才轉身重新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河水中，心中暗自到：“如果嬰兒索命是真的，那那天晚上我床上的那個嬰兒腳印會不會也是真的！”
就在我驚怔的時候，小護士又從遠處跑了回來，在她身後則是跟著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身上隨意的套著一件破舊的布衣。
“沐醫生，沐醫生，我們回來了！”
對於這個五大三粗的男子，說起來我也是認識的名叫二虎子，前端時間診所裏人手有些不足，於是乎二虎子就跑來做了幾天的工人，幫著打掃打掃病房，幫著抬抬病人。甚至於有人死了之後，他也是幫著給抬屍體。
說起來二虎子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一身草莽氣，無所畏懼的那種。
見到我之後，二虎子連忙上來打招呼道：“沐醫生，我剛才聽小薰說你被髒東西給纏上了嗎？”
我輕輕點了一下頭，旋即轉身衝著河麵上漂浮著的那個黑色塑料袋努了努嘴吧道：“就是它！這麽湍急的河水都衝不走它，而且還在這裏一個勁的打旋，也不沉！”
聽我說完，二虎子走上前來，蹲在河水旁邊掃了一眼黑色的塑料袋，稍微沉吟了片刻後便起身到：“沐醫生，您稍微等一下，我很快就回來！”說完二虎子起身後一扭臉就向著診所外走了出去。
不過十多分鍾之後，二虎子手上提著供香，黃紙，還有一些拱食就又重新返回到了我的身邊。
“沐醫生，來，你跪在這裏！然後把拱食也都擺放好！”將我拉著走到了黑色塑料袋的正前方，二虎子將他手中的拱食帶給我囑咐道。
說實話，聽著二虎子的話，我點了點頭，接過那一袋子拱食之後，就一一將裏麵的桃子，蘋果，還有一些糕點拿出來然後擺放在了河岸的邊上。
等到我做完這一切之後，二虎子一轉身，在我的身邊亦是跪了下來，然後聲音略顯低沉的道：“小娃娃，沐醫生是個好人，在咱們村子上幫了很多人，你可不要記恨他，他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
說到這裏，二虎子拿起一張黃紙，甩手用打火機點燃，然後在所有的拱食上麵掃了一下，這才繼續道：“吃了這些拱食，我和沐醫生再給你上三炷香，你收了拱食，就早點去投胎吧！”
轉身拿過放在一旁的供香，二虎子小心的將其點燃，隨後顯示對著黑色的塑料袋鞠了幾個躬之後，這才將其插在了鬆軟的河泥上麵。
青煙嫋嫋，供香方璞插在河泥裏，還不等二虎子的話音落下，那原本還燃燒的十分旺盛的供香就莫名其妙的熄滅。
看到這裏，二虎子的臉色微微有些變，當即又抬手用打火機將香點燃，口中念叨道：“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沐醫生是咱們村子裏麵的大恩人，還求你放他一條生路！”
看著二虎子的樣子，我亦是學著他一般，用低沉的聲音道：“我知道將你打下來是我的不對，但是當時情況緊急，我不得不這麽做，這是我作為醫生的職業準則！”
就在我的話音剛一落下的瞬間，原本還嫋嫋燃燒著的供香忽然發出劈劈啪啪的幾聲脆響，緊跟著直接從中間斷裂開來。
二虎叫了一聲不好，隨即就聽啪的一聲炸響，供香和蠟燭竟然同時炸開了，就好像爆竹爆炸一樣。
二虎沒來得及反應，被炸了一聲的碎屑。
我被這個場景給驚到了，連忙問他：“怎麽樣？”
二虎也微微打了個寒顫，回答說：“沐醫生，這件事可能有點兒棘手，那東西我唬不住它！”
我聽完心就一個勁兒地往下沉，半天才反應過來，問他：“現在該怎麽辦，我是不是死定了！”
我當醫生真麽久，早就見慣了生死。以前我總以為自己已經看開了，但是當生死輪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麽的恐懼。
我抓住二虎的胳膊，問他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二虎搖搖頭回答說：“你先讓我回去好好想想，這幾天您就在診所，沒事兒就別出來了，免得出什麽意外狀況。”
說完他就有意無意地朝著溪水裏瞥了一眼，眼神中帶著些許的畏懼。
此時我心裏已經驚慌失措，但為了不至於在他們麵前太丟麵子，還裝作鎮定，跟他說：“好，好，想到辦法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這地方我是不敢再待下去了，於是和他們一起回到了診所。
回到診所之後，我一步都沒敢再出來。
晚上的時候，診所裏就剩下了我一個人。
黑漆漆的晚上，偌大的診所裏死靜死靜的，沒有一點兒聲音。
以前我很享受這種遠離喧囂的寂靜，可是現在死一樣的寂靜，就好像一隻無形的大手，不斷地擠壓著我的心髒，讓我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就在我惶恐不安的時候，忽然一陣輕碎的腳步聲就透過門板傳遞了進來。
聽到腳步聲，我的心不由得就繃緊了，下意識地伸手抓起一把手術刀。
腳步聲由遠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坎上一樣，我的心驟然提的老高，整個人也緊張的微微有些發抖。
腳步聲忽然就停了下來，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月光下，我順著門縫的位置向著地上瞧去，之間此刻在我宿舍的門前，一個看起來好似小孩的身影被拉的長長的。
會兒工夫，那個腳步聲終於走到了我房間的門口。
接著“吱呀……”
宿舍的門忽的被輕輕一推，發出一聲合頁因為年久失修而傳出的刺耳聲，
我幾乎快要嚇死過去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一聲嬌柔柔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張俊俏的臉。
居然是小護士！
一見是小護士進來，我原本還懸著的心在這個時候才算是放了下來，不由吐出一口濁氣道：“原來是你來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那個鬼嬰又要來索我的命了！”
聽見我這麽說，小護士頓時咯咯一笑道：“原來大醫生也會害怕啊！”
聽著小護士這麽說，我倒是尷尬的笑了一下。隨即道：“對了，正好你來了，給我弄點吃的吧，我就不出去了！”
說實話，鬼嬰這一次真的是嚇到我了。
“好的沐醫生，我這就給你去拿，你稍等一會！”小護士應了一聲後，一扭腰就從我的宿舍裏麵走了出去。
不多時，小護士去而複返，手中端著一個可愛的飯盒，將至放在桌子上開口道：“好了，沐醫生你快點吃吧，這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你也餓壞了吧！”
本就一天沒有吃東西，現在又被小護士這麽一提，登時感覺腹中一陣絞痛，當即連忙走上前去將飯盒打開就準備大快朵頤一番。
“啊……”
飯盒剛一打開，我伸出筷子隨手一夾，然而剛準備送入到口中的時候，卻愕然的發現，此刻我筷子上正夾著一隻嬰兒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