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選擇離開
我給許嬌撥通了電話,電話響了兩聲後終於有人說話。
我沒打算給她好臉色,直接開門見山道:“喂,許嬌!”
試想一,下這人恨你恨得連半夜都不忘了要派傭兵來殺你了,那我要再對她客客氣氣的,我就真是個智障!
“蘇小小,你還敢打電話過來?和你的新歡相處得非常開心吧,這時候想起我們來了?你可真賤啊”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非常疲憊,鼻音非常重,一聽就知道剛哭過。
“你才賤,嘴巴放幹淨點兒!”我頓時回以攻擊,這讓她有些錯愕,估計是她平常習慣了我的沉默和退讓,突然麵對我的反擊有點不習慣了。
“蘇小小,好,終於有點骨氣了是吧,你等著,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她一字一句說完,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
我道:“許嬌,你怎麽變得這麽可怕,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麽對我?綁架,暗殺,這就是你的手段?”
她被氣昏了頭胡亂吼道:“什麽綁架暗殺,我不知道!不過你就是得罪我了,你奪走我的愛情,就連藍齊,藍齊我為他好去勸他,他居然為了你罵我!他第一次對我發火居然是為了你!”
也不知她說的綁架暗殺不是她做的是不是真的,這氣頭上說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來倒有幾分可信,隻是她後麵說的,令我有些雲裏霧裏。
藍齊竟然對他發火兒了?他那樣的人是輕易從不發火的。記得高中時聽他室友說過,他們為了試試他的脾氣有多好,同時約好將十幾雙臭襪子放在他的被子裏。
可就連這樣過分的惡搞都沒能令藍齊生氣過,不過據說從那以後,他的室友再也不敢這麽做了。因為後來藍齊默默的將那十幾雙襪子用打火機點燃關上窗戶,並將他們一起鎖在寢室裏,讓他們真正的感受到了一回什麽叫臭襪子的“芬芳”
舊事浮上心頭,我略略的走了一會兒神:“他罵你做什麽?他怎麽了?”
許嬌見我問到她的痛處,忽然火了:“你問我他怎麽了?他那傻逼喝酒喝到胃穿孔,現在在醫院躺著,你說怎麽了?”
看來許嬌真是被藍齊給氣得厲害了,竟然開口罵出粗話。一個貴族名媛被逼到這個份上,我忽然有些同情!
我掛了電話,獨自打車去許嬌電話說藍齊住院的醫院。
等到了又一路問了醫護人員才找到他的病房,我站在門口從門上的觀察窗裏,看到他躺在病床上的睡顏,心口就裝滿了疼與愧疚,可就是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病床邊上的窗子掛滿了窗簾,屋子裏看著很冰冷很孤獨,他這樣身邊竟然一個陪著的人都沒有。
喝酒喝到胃穿孔,難道是因為我和他說的那些話?
明明是他騙了我,明明我和他的結局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個悲劇,我說服自己徹底放手卻看到他這副禿廢的模樣,可我若此時進去又算是什麽呢?
這時病房外忽然路過一對老年的夫妻,老大爺坐在輪椅上,麵部表情僵硬像是得了老年癡呆,身後推著他走的是笑著跟他不停說話的老奶奶。他們這樣都能笑著走下去真令人羨慕!
我得到啟發,終於輕手輕腳的進去無聲的站在藍齊的病床邊看著他,平時暖和的俊臉,現在變得眉頭緊,雙唇微白。
我默默的站了一會兒後,門口忽然進來一位查病房的護士,她見我時臉上表情微微詫異:“你是他家屬嗎?”
我擺了擺手,手小聲道:“不我是他朋友,我先走了!”
她詫異的看著我:“剛來就走?”
我越過她不再答話快步的向門口走去,可剛走兩步便聽到身後的有人叫我。
“小小,你站住!”
聲音顯然是剛才明明在睡覺的藍齊說的,我心中狐疑,他怎麽就知道我來了,也不知他剛才是真的在睡覺,還是故意閉目養神。
護士查看了各個數據後,對藍齊說下午可以出院了,然後看了我一眼離開了。我也隻好轉身看著藍齊。
……
“聽說你是喝酒喝的胃穿孔,你為什麽要這麽折磨自己?”我搬了根凳子坐在他旁邊板著臉問。
他坐著目光看著我精神已經好點兒了:“是許嬌告訴你的吧!”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他卻對此問題不答,隻忽然用一種我從未見過我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我,像是要將我的靈魂看穿。
我被看得不自在打算離開,剛起身便聽到他在我身後堅定道:“其實你和曲湘一點兒都不像!”
我的腳不聽使喚的停下,卻沒有轉身。
“她和你不同,她是個小女人會撒嬌,會粘人,時時都像大家閨秀,舉止優雅。而你,你很獨立,從不依靠別人,明明心很脆弱,外表卻總是裝著很堅強,嘴上說著不在乎,其實傷痛全都放在心裏默默消化你和她真的不同,我早就知道了!”
我說:“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知道了卻不明白的告訴我,你眼睜睜的看著我墜入你冷漠的愛情裏?還是你實在太愛曲湘了,默默的將我當做替身?”
身後一陣窸窣聲,有一雙手從身後緊緊的抱住我的腰,聲音發沉:“你又怎麽能肯定我不是一早就發現並且愛上你不肯承認呢?你真的好傻,當年我在酒吧向許嬌告白,不過是被家裏人逼得太緊,本來是想乘此機會逼你向我坦白的,結果你卻一點不在乎還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蘇小小,你果然夠狠,愛得幹脆說愛便愛,說不愛時,居然連給對方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這番話也不知讓他花了多少心思說出來,原來從前我所見的一切竟然有著這樣的真相!
我的頭皮開始發麻,心裏忽然深深的痛恨那幾年,如今一切愛恨都露出他們原來的模樣。
我以為自己愛得最痛苦,可到頭來發現自己愛上的竟然是個迷,這一切的背後都還有另外一個模樣。
那些真實讓人聽著,真是難受啊,怪不得許嬌那麽恨我,可這十年的時間裏誰又比誰好過了嗎?
真相最後出人意料,看似美好難道中間經過的苦難就都不算什麽了嗎?他不知道當時我那“不在乎”用了多少力氣去偽裝。
我緩緩的抬手使勁的掰開藍齊禁錮我的雙手,用最快的速度跑出病房,中途甚至連頭都沒敢回一下。
……
回到家後boss卻不見人影,粥粥午覺睡醒告訴我說,宮大boss忽然有事要親自去處理一下,後天才能回來。
我對此沒多做理會,直接進房間拿出紙筆,鄭重的想了一下後決定寫下辭職信。
我咬文嚼字的寫完之後將它放在客廳,並一封留給宮贏天的信一起壓好。
粥粥過來不解的看著我:“媽,你怎麽了?”
我蹲下笑著摸摸他的頭:“你去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老媽明天帶你回外婆家!”
粥粥有些詫異:“怎麽突然要去外婆家了?我們不跟爹地說一聲嗎?”
我說:“不用了,我已經告訴他了。”我撒了個謊估計以後和宮贏天再也不用見麵了,因為我要離開這裏。
粥粥半信半疑最後還是回房間收拾東西,十年沒回家了也不知我的老家還在不在,爸媽還在生氣沒有,或者他們已經將我忘記了
經曆這場混亂的風波終於讓我身心疲憊,現在隻想從這場風波中脫身,再也不去管這場情愛的結局。
我想這次的決定是我唯一自私的一次,也將會是最後一次。
臨走時我給趙文文打電話,我沒告訴她我要去哪,隻是說我和粥粥要去新的地方工作,等以後穩定了再和她聯係。
電話那頭的趙文文正在困倦的吹頭發,聞言頓時一激靈:“蘇小小你要走?你去哪兒?為什麽好好的要走?你不是和宮贏天待的好好的嗎?你們不是才曆經生死嗎?”
我笑不出來,無奈道:“趙文文你冷靜點兒,我就是累了。對了如果藍齊來找我,你讓他忘記我吧,這些年我們都太苦了,所以以後沒必要再苦下去。既然大家都狠不下來心,那就讓我來終結一切。”
趙文文慌了:“我去,蘇小小你這樣說是要去尋死嗎?你別忘了你還有粥粥,哦,是宮銘要養!”
我沒好氣道:“死你個頭啊,我就是回”我及時住口,暫時不能將去向告訴她。
趙文文見我來真的,頓時慌了:“喂,你在哪兒?我來找你。蘇小小你聽著,你不能再發慫了,我認識你十幾年還不知道你嗎?你這些天不就是對藍齊心軟,又對宮贏天幾次救你感動嗎,你跑個屁”
電話終於被我成功掛掉,手機也被我關機了。
轉身忽然看到背著書包望著我的粥粥,我還是叫他粥粥順口些。
“媽,你為什麽要這樣?連你也騙我,你和爹地都經常騙我!我早就知道了,上次爹地受傷你們還說是外星耗子,我根本就不相信。我隻是想看著你們幸福的在一起,才騙你們相信的!”
我一驚,粥粥這智商果然隨他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