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追尋源頭

  “這個是特例，深度感染兩天了，但是神誌還比較清醒，還有語言能力。”醫護兵介紹到：“旺財同誌，這位是中央來的首長，你好好回答他的問題，說不定還能有救，為了你也為了整個村子的鄉親。”


  “首長，救救我！”那個叫旺財的開口說話了，聲音陰森刺骨，更像一隻野獸的低喉。


  我半跪在籠子旁邊，我不知道這防毒麵具後麵我的眼神是不是和他一樣充滿了恐懼。


  “旺財同誌，你受苦了，我們會盡力想辦法救大家的，我們緊急向中央申請的藥物很快就運到了，你堅持住，能說說這個病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嗎？從誰家先傳出來的？”我問到。


  “可能是月初，現在也說不清楚是誰最早變得神誌不清的了，一開始就是有人和牲畜失蹤，村子裏的人都去找，但就是找不到。”旺財艱難的講到：“慢慢的就有人病了，整天在街上亂咬人，隔個一兩天又好了，去鄉衛生所也看不出有什麽毛病，村裏還以為這些人是精神受到一些刺激，偶爾抽一下風，就沒在意。到後來病的人越來越多，甚至，甚至直接咬死人吃人肉了……”


  說著說著，旺財的眼神突然變的凶暴了，張開他那大嘴竟然吼了起來：“啊！啊！”他那無力的手突然獲得了巨大的力量，從籠子縫裏伸出來，要來抓我！更讓人震驚的是，他那滿嘴的黃牙竟然都變成尖的了，參差不齊。好在李玄清眼疾手快，一把把我拽後了一步，嘴裏大喊：“你瘋了嗎？小心啊！天翔哥！”


  “哢嚓”一聲，小花馬上掏出手槍瞄準了籠子。


  我擺擺手，示意大家都別動，然後我繼續觀察旺財，很快，旺財發生了變化，他似乎害怕了，吼聲也逐漸變成小聲的低吟，最後竟然蜷縮在籠子的角落裏不動了！

  “蓋上吧”我招呼了一聲，“哦，是。”醫護兵也被剛才的情景嚇了一跳，還沒緩過神來。


  “走，我們回去。”我招呼小花和李玄清。


  “首長，這個怎麽處理？”醫護兵突然指著旺財的籠子問到。


  “唉！”我歎了口氣，“生生滅滅也許才是這個世界的本質。按程序辦吧。”我看了醫務兵一眼。然後又指了指其他籠子，“這些全部都按程序辦吧。”


  “可是，首長……”醫務兵還想說什麽。我拍拍他的肩膀，搖了搖頭，然後徑直走了。


  小花和李玄清緊緊跟著我出了門，“砰砰砰”，一會兒我們背後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槍聲。我的心一陣刺痛。


  在回駐地的路上，我總覺得心裏有點堵。“小花，玄清，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我向小花和李玄清發問。


  “這個……沒有”小花和李玄清很奇怪地看著我。


  “雖然看起來我和你們差不多大，但是我也見過不少腥風血雨的場麵了。我的人生看多了生離死別，所以我也想通了，我們的任務就是如此，不能出任何差錯，有的時候必須得選擇，真正的人生和電影是不一樣的，不是所有的選擇都是有好的有壞的，往往很多時候我們要麵臨的選擇全部都是壞的。我和你們一樣，如果有一天我也變成那個樣子，希望你們也不要猶豫。”我一字一字的說道。


  小花和李玄清默默地點了點頭。


  回到駐地，天快黑了，各個出去的其他小組都回來了，我們準備開今天的工作會了，大家心情都挺沉重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誰能心裏輕鬆呢。

  就在這個時候，部隊裏傳來了一個消息，前麵救出了幾個沒被感染的群眾。


  我馬上指示，暫時先不開會，馬上分組詢問幸存者，同時也強調了幾條。


  1.絕對不要和幸存者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


  2.重點詢問他們家裏麵的人發生病變的詳細情況。


  3.重點詢問這段時間出入村子的人員名單。


  4.如果有任何幸存者發生病變，絕對要按照程序辦，不能有任何猶豫。


  我們又回到了那個小院，先前的籠子已經撤到了院子外麵，滿院子都是消毒水的痕跡，我們穿著厚厚的防化服，帶著防毒麵具。


  這次部隊找回2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叫孫偉，女的叫劉芳。


  小花負責詢問劉芳，而我和李玄清則來到了孫偉的房間。


  進房前李玄清似乎和小花耳語了幾句。


  一見孫偉，我突然覺的此人一臉殺氣，不像是好人。小小的倒三角眼，個子不高，但是身材比較粗壯，黑黝黝的皮膚，還有臉上的幾處抓傷，再加上房間內一閃一閃的燈光，氣氛似乎忽然變得詭異了起來。


  詢問的氛圍似乎不怎麽好，我們還沒開口，孫偉卻先說話了：“我說同誌，我們這樣談話是不是不太好，你們都穿著這麽厚的防護衣，是不是怕我也感染了？是不是怕我傳染你們？都還沒有詳細檢查，你們這樣對我！合適嗎？”


  我剛想解釋，李玄清先說話了：“哪來這麽多牢騷，我們也是根據上級指示辦的，我們談完話之後馬上給你們檢查身體，沒問題的話你們也一人發一套這防化服，希望你配合我們工作，我還告訴你，到我手上的人我就有權利處理他，你要不配合我們我先槍斃了你，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就有這麽大權利！”


  “你有什麽權利槍斃我！誰給你的權利？”孫偉大聲喊了起來：“我要告你們殘害無辜群眾！”


  “告你妹！中央給我的權利，信不信我現在就崩了你個孫子！”李玄清似乎很不耐煩。


  按說李玄清不是脾氣這麽狂暴的人，我不明白為什麽這會變成這樣，隻好出來打圓場：“我說孫同誌，別著急，這位李玄清同誌也是看著這麽多同誌得病心裏著急，大家都相互體諒體諒，我們穿這個其實是很不舒服的，我們也想脫下來，可這都是組織上的命令。”


  “好，我隻跟你說！”孫偉指了我一下。“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他又指著李玄清說。


  李玄清剛想發作，被我攔了下來，我說：“兄弟，你先出去散散步，孫同誌情緒不是很好，我單獨和他談談吧。”


  李玄清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是又壓下來了，臨出門的時候，他湊在我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家夥我放你包裏了，當心這孫子，我就在門口，馬上回來。”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同時覺的我包裏一沉。我把手放進包裏一摸，竟然是李玄清的手槍。


  我剛想問點什麽，李玄清衝我點點頭，出去了！


  臥槽，什麽意思嗎？我嘀咕著。


  回過頭來我便開始了談話。


  “孫偉同誌，你先吸根煙。”我把門外送進來的一包中華牌香煙連同打火機遞到他桌子上，同時確定了一下李玄清的05式手槍是不是真在我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