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濃情巧克力
鐵柱麵前擺著一大束紅玫瑰。樊敏斯文地坐在他對麵吃著精致的小點心。自從圓滿完成對張凡身邊可疑人員的排查工作，樊敏一隊人就被鐵柱借來協助他追查“巧克力案”了。按照分工，樊敏一隊負責跟蹤送巧克力的人，鐵柱負責截住巧克力進行檢查。樊敏的手下輕鬆鎖定了送巧克力的那個女人，所以她索性跑來看鐵柱表演。
鐵柱選擇的這家商務音樂餐廳位於寫字樓的一層，張玉蝶的公司在九層，餐廳前是進入寫字樓的必經之路。鐵柱坐在音樂餐廳鄰街的位置，漫不經心地嚼著花生米，他在等對麵發出信號。
平時喜歡說笑的鐵柱今天顯得沉默寡言，看上去甚至有點冷峻。樊敏認為這才是真實的鐵柱，他平時的油嘴滑舌和暴發戶嘴臉隻是一種偽裝。剛才一粒花生米掉在地上，鐵柱立刻撿起來，很自然地剝去外皮，塞進嘴裏。細節最能反映一個人的真性情，也最難偽裝。
鐵柱的手機響起，他馬上接聽：“過來了？是穿白色衣服的那個姑娘嗎？好，我看到了。”鐵柱放下電話，拿起桌子上的玫瑰花。
鐵柱走出音樂餐廳，迎麵正好遇上送花的那個女孩：“小妹妹，你是給張小姐送花嗎？”
女孩看了看手中的紙條兒，回答道：“是啊。”
“小妹妹，求你幫我把這束花也送給張小姐，好嗎？”鐵柱裝出一副可憐相，“我本來打算自己送的，可到了樓下，我實在鼓不起勇氣上去了。”說著硬塞給女孩一百元錢。
“好吧，我幫你送。”女孩收起錢，愉快地答應。
“張小姐喜歡吃巧克力嗎？讓我看看，好嗎？”鐵柱仿佛剛剛看到女孩手中的巧克力。他從女孩手中拿過巧克力看了看。
女孩身後一個行人突然把一個花盆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爆響，女孩下意識地一回頭，鐵柱趁機調換了巧克力。待女孩回過頭來，鐵柱把掉包的巧克力交到她手上，說：“小妹妹，你等我一下，我也去買一盒巧克力，我不能讓這家夥把我比下去！我馬上回來！”鐵柱離開。
女孩看在鐵柱出手大方的份兒上，一邊站在街角等他，一邊笑他傻得可愛。
鐵柱轉過街角，立刻鑽進技術偵查車裏。“眼鏡”著手對巧克力進行掃描，果然在右上角第三顆的巧克力中發現有芯片。
鐵柱立刻與王雲鋒通話：“老板，你猜對了，有東西，內容還不知道，正在進行拷貝。知道了。”
技術人員很快完成拷貝，將巧克力包裝複原。
鐵柱拿起早已經準備好的另一個牌子巧克力，回到送花女孩兒身邊，趁著幫女孩調整花束的機會，再次將檢查過的巧克力換了回去。他對女孩點頭哈腰，千恩萬謝。直到女孩進了寫字樓，鐵柱才長出一口氣，走回音樂餐廳。老遠他就看到一個頭發染成金黃色、一身名牌的“非主流”小青年坐在他的位置上，以拙劣的方式與樊敏搭訕。樊敏則笑盈盈地看著他表演。
“小姐，你的氣質真好！請你喝一杯怎麽樣？”小青年故作多情地說。
鐵柱大步走過去，拍拍“油粉”的肩膀：“請讓下，這是我的位置。”
“你是誰？”小青年用傲慢的眼神上下打量鐵柱。
“她的男人！”鐵柱說。
“她的男人？”小青年大感意外，沒把鐵柱放在眼裏，轉向樊敏道，“哈！漂亮的小姐，你該換個男人了，不要跟這種沒品位的老男人廝混在一起，那是沒有前途的。這店就是我家開的……我家光在濱海就有六間餐飲連鎖店，歡迎你常來，我給你一張貴賓卡，吃飯可以免單……”
鐵柱最恨別人說他沒品位了。他脫下西裝外套，扔在椅背上。小青年見他摩拳擦掌，氣勢洶洶的眼冒凶光，不禁渾身發抖。
“喂！你想幹什麽？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別亂來呀！”小青年迅速跳開，離他足足有五步遠。
這時，小青年的兩個同伴走過來。他見來了幫手，立刻又神氣活現：“你想打架？本少爺奉陪！”
小青年的同伴出其不意地推搡了鐵柱，差點兒把他推倒。樊敏站起身想要幫他。
“你給我坐下！”鐵柱很有男人氣魄地對樊敏說，“這是男人間的事。”
此時鐵柱身上散發出一股男子漢的氣勢，讓樊敏心頭一震！她乖巧地坐下，觀看即將上演的一場混戰。在樊敏看來，小青年和他的同伴根本沒有受過正規搏擊訓練，完全是潑皮式打法。鐵柱也好不到哪裏，招式動作生硬，進攻缺乏爆發力，防守漏洞百出，也就初級入門水平。但他憑著一股狠勁兒，一對三居然還能稍占上風！
這場混戰最後以小青年和同伴跪地求饒結束。
“媽的！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滾！”鐵柱又踹了一腳跪在地上的小青年。三個手下敗將連忙逃跑。鐵柱揉了一下青腫的顴骨，痛得齜牙咧嘴。
樊敏溫柔地為鐵柱拿著衣服，拉著他的胳膊：“我們走吧。”
這時，餐廳經理帶著保安聞訊趕來，見到鐵柱一愣，忙打招呼：“鐵老板！”
鐵柱對他點點頭，說：“老陳，不好意思，打擾你客人吃飯了，這餐算我的，我請客，這裏人人有份兒！”
餐廳圍觀的客人見鐵柱如此大氣，立刻有人帶頭鼓起掌來。
鐵柱笑容可掬地向眾人致意：“大家吃好喝好！”攜樊敏離開。
鐵柱和樊敏來到王雲鋒辦公室。王雲鋒看見鐵柱鼻青臉腫的，笑問：“又和誰打架了？”
“幾個小流氓。”
“誰贏了？”
鐵柱挺了挺胸膛：“當然是我！”
“對手有夠差勁的。”王雲鋒說。
“什麽差勁呀？我以一敵三！”鐵柱說。
“英雄救美？”
“你怎麽知道？”鐵柱看看樊敏。
“否則你哪來這麽大勇氣。”王雲鋒說，“芯片內容複製完整嗎？”
“芯片內容都複製下來了，但是解碼工作進展非常不順利！”鐵柱說。
“意料之中。”王雲鋒說，“破譯密碼從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送巧克力的人找到了？”
“找到了。”樊敏說，“她叫海倫娜，日籍的日韓混血兒，在濱海開了一家銷售機器設備的公司。”
“下一步我們要怎麽做？”鐵柱問。
“暫時‘養’起來！”王雲鋒說。隻要找到人，事情就好辦啦。“當務之急，我們先要拔除內部的釘子！”
“拔釘子？從哪兒動手？”鐵柱問。
“我想拿那個出租車司機趙偉做點文章。”這個計劃王雲鋒已經策劃很久了。
“趙偉？”樊敏不解，“我們還沒有拿到他任何證據，怎麽做文章？”
“我判斷趙偉隻是一個跑龍套的角色，盯著他也沒有太大意義，不如利用一下。”王雲鋒說，“我們可以把他描繪成偵破張凡被殺案的關鍵。”
“編假情報？”鐵柱心領神會。
“隻要內奸相信是真的就可以了。”王雲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