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疑點
三天後，夏日的清晨，中國首都望京市的北海公園內，一高一矮兩個年輕男子正在散步，此刻公園裏的遊人眾多，誰也不會注意到看起來非常普通的這兩人。他們兩個正是王雲鋒和鐵柱，在公園裏人多的時候邊散步邊交流信息，不容易被跟蹤竊聽，這也是王雲鋒想出來的。
“頭，這次在美國的任務失敗，我很鬱悶啊。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這個事。”鐵柱說道。
“恩，我這幾天也在想這個事，好在耿副部長和我們處的李處長等幾位領導也知道了這個情況，並沒有把責任算在我們頭上，但是我昨天開會的時候聽領導的意思還是要我們重視這次任務失敗的事，把問題根源找出來並加以解決。現在看來，我認為馬丁提供的情報比較可信，我們內部恐怕真的有內鬼，但是現在估計馬丁已經被FBI秘密逮捕並將要接受審判了，所以清查工作還是隻能靠我們自己了。”王雲鋒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鐵柱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馬丁從之前去我們的紐約領事館到那天晚上去電影院和我們接頭為止，一共提供了多少情報？”王雲鋒問道。
鐵柱想了想，說：“他主要提供了3條情報：1.美國已經成功竊取了我國新一代核潛艇的研製計劃和模型資料，這個行動是由代號‘飛魚’的特工負責的。2.美國中情局製定了一個‘捕鳥計劃’，計劃暗殺或者逮捕那些準備回到祖國中國效力的華裔高級學者，主要是近些年在通訊、微電子、核能、航空發動機、新材料等領域做出重大成果的那些華裔專家們。3.我國國家安全機關內部有人向中情局提供情報。”
王雲鋒說：“你對他提供的這三條情報有什麽看法。”
鐵柱說：“其實在我看來，最有價值的就是這第三條情報，關於我國國家安全機關中有人向中情局提供情報這點他說的很籠統，而且他也不知道這個人的具體身份，可惜他這麽快就暴露了，沒能拿到他說的那個錄音文件和情報資料，要不是我們在電影院那個點安排了小兔他們進行遠程監控，那後果可不堪設想，但這也從側麵印證了這個情報的真實性，他那天晚上走之前給你的小冊子上記載的就是那個內鬼先前提供的部分情報，我已經安排人進行情報分析了，看看能不能找出點線索。”
“恩，接著說。”
“再說第二條，關於中情局的‘捕鳥計劃’，他也是聽說，具體目標和實施方案，保密等級很高，他也隻能提供他掌握到的部分學者名單，我想，他特別強調這一點，有對他自身安全的考慮。現在根據他提供的這份名單，海外情報處已經安排秘密計劃接走這些學者們，我們隻是負責配合實施，就像前兩天我們接回崔琦一樣，到時接到命令再行動就行了。這個問題在我們這邊也可以暫時擱一擱。剩下來的第一條就很關鍵了。”
“我同意。”
“馬丁當時是在領事館向我們提供的這條情報，據他說他們已經獲取我國新一代核潛艇的研製計劃和模型資料。從這一點判斷，泄密點應該是在濱海市702研究所，因為那裏是我國核潛艇的主要研製單位。但是濱海局的陳忠學局長他們這幾天已經組織力量排查了，始終沒有找到可能的泄密渠道。”
“那也就是說，702研究所仍然存在潛伏的間諜和泄密的可能性？”
“是的，702研究所接到加強保密工作的通知後下大力氣加強了人員、資料的安全保衛工作，研究所的資料庫隻能供有關技術人員瀏覽，根本無法複製。有複製資料條件的計算機管理人員，我們經過反複審查，沒有發現任何可疑。我們在獲得情報後組織的‘釣魚行動’中部署的‘魚餌’也沒有發現異常。”
“對方手法幹淨利落還不留痕跡，說明我們這次遇到的是勁敵。”王雲鋒說，“你回去安排一組人，模擬702研究所的安全係統，讓他們研究有多少辦法可以把核潛艇資料帶出研究所。”
鐵柱一拍自己的腦袋：“對呀！我們可以通過倒推演示找出安全漏洞，我怎麽沒想到！真不愧是頭。”
“少拍馬屁了，抓緊做吧。另外你說702研究所接到加強保密工作的通知？是濱海市局通知他們的吧？”王雲鋒眉頭一緊。
“哦！那天馬丁來紐約領事館提供情報後，我當天就安排人對他的身份和情報進行了甄別，確定沒問題後就發回了總部，因為負責核潛艇研製的702研究所在濱海市，估計總部就安排濱海市局去做相關的排查工作去了，我也是後來知道的，因為當時你正在忙著安排與馬丁會麵的事，我就沒告訴你了，怎麽了？頭。”鐵柱回答道。
“沒什麽。也許我多慮了，你先趕緊把情報分析和倒推演示的事先完成吧！”王雲鋒平靜地說。
“是。”鐵柱親自帶領部下不眠不休地奮戰了兩個通宵，通過“魚餌”傳來的702所詳細資料模擬了702研究所的安全係統，進行“倒推演示”和模擬攻擊，分析研究到底有多少辦法可以把核潛艇資料帶出研究所。由於思路正確，他隻用了這兩個通宵的時間就找到了答案。與此同時，鐵柱安排的一個情報分析人員通過對馬丁提供的資料進行仔細研究，發現國家安全機關向中情局提供情報的“內鬼”很可能出在濱海市。鐵柱立即將這一情況向王雲鋒作了匯報。
“濱海市？”王雲鋒點了點頭。
“雖然這個‘內奸’對出賣的情報經過了刻意篩選，故意回避掉了地方特征，但還是留下了一些可供對比的痕跡。”鐵柱說。
“看來我的推斷是正確的，這個內鬼就在濱海市。”王雲鋒若有所思地說。
“啊？頭？你怎麽推斷出的呢？”鐵柱聽了一愣。
“其實那天晚上我們逃出FBI的圍捕後我就在思考問題出在哪？你前兩天和我在公園裏交流時不是說馬丁來領事館提供情報的當天你就安排人進行了甄別，然後就發回總部，總部就安排濱海市局通知濱海的702所等國防軍工單位加強保密工作了嗎？然後馬丁通過領事館內我們的特定人員的渠道來找我們，在電影院見麵的當晚我和他約定第2天晚上接頭把我們最想要的內鬼的錄音資料給我們，結果來的卻是FBI。這說明你在把消息發回總部後馬丁就暴露了，我們的行動是屬於絕密級別的，在部裏隻有我們特別行動處的李處長和耿副部長等少數領導清楚，參與行動的其他人員包括傳遞加密文件信息的機要人員也都經過了嚴格審查，那麽問題就不是出在我們和總部這邊，最有可能出問題的就是在信息向下傳遞的這個環節。”王雲鋒慢慢地說著自己的推斷。
“哦！我明白了，總部應該並未向濱海市局透露行動的詳細情況，隻是做出了工作安排，但是內鬼看到要通知702所等單位加強保密工作的文件後，將這一情況通報給了中情局，中情局看到是指明要加強702所這些國防軍工單位的防範後意識到他們成功竊取核潛艇資料的事恐怕已經泄露出去了，於是便進行文件和相關接觸人員的反向排查，最終發現了馬丁。”鐵柱恍然大悟。
王雲鋒沉思片刻，問：“‘內鬼’很可能出在濱海市這個情況你還告訴誰了？”
“你是第一個，怎麽了？”
“在沒有取得確鑿證據前，不要外傳。”
“這麽重要的情況，那總部領導耿副部長和李處長他們那裏也不說？這不太好吧。”鐵柱不解。
王雲鋒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頭，說；“多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