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 就不該心軟
洛偉忠在變賣家產了。
這樣的消息,應該是大快人心了。
但林舒華並不覺得開心,反而擔心了起來,“怎麽會這樣?”
覃朝鳳看了她一眼,然後重重的歎了口氣,“偉忠他就是太心急了,一口氣投資了不少項目,然後資金一時周轉不過來,不僅項目停了,現在連公司員工的工資都快發不起了。”
“他怎麽還是這樣呢?”林舒華真的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可憐那個男人了。
他總是不知道滿足,野心太大,總想著賺很多錢,卻從沒想過自己的能力到底能不能行。
覃朝鳳見她相信了,眼底迅速劃過一絲精光,她突然哽咽了起來,“你都不知道最近偉忠是吃不下也睡不著,人都瘦了一圈,頭發也都白了,我看著是心疼得啊。”
雖然沒親眼看到洛偉忠,但聽她的描述,林舒華心裏也忍不住心疼了起來,她歎了口氣,“多勸勸他吧,事情總可以解決的。”
“舒華姐。”覃朝鳳握住她的手,特別誠懇的看著她,“我今天來找你,也是真的迫不得已的。我希望你能幫幫偉忠。”
林舒華抽回自己的手,淡淡的說:“我就一個女人,我能幫他什麽。再說了,這也是他自找的,就該他自己去解決。”
她明明也很擔心洛偉忠,可說出來的話怎麽這麽無情呢?
覃朝鳳眸光閃爍了下,眼淚流了下來,“舒華姐,你是不知道……不知道偉忠他想要自殺。”
“自殺?”林舒華驚呼出聲。
“是啊。”覃朝鳳抬手擦了擦淚,“他說他快撐不下去了,很想死了算了。”
“死了算了?”林舒華嗤笑了聲,“就算洛家破產了,人還在總有那麽一點希望,他竟然想死了就算了?怎麽這麽沒用呢?”
“舒華姐,話也不能這麽說。偉忠他的壓力真的很大。”
林舒華冷笑連連,“你說的好像全世界就他壓力大似的。”
她有點生氣了。
洛偉忠當年可以無情的拋棄她,這些年又那樣對待沁沁,有這樣的下場也是他自作自受。
她生氣的是自己竟然會心疼他。
“如果你約我出來隻是想告訴我這個事,那我知道了。”林舒華站了起來,“我先回去了。”
說完,她就要走。
“舒華姐。”覃朝鳳趕緊拉住她。
“還有什麽事?”林舒華轉頭冷冷的看著她。
覃朝鳳一臉的為難,“其實……我有事想找你幫忙。”
林舒華甩開她的手,譏諷一笑,“覃朝鳳,你是腦子壞掉了嗎?你竟然來找我幫忙?你覺得我會幫你嗎?”
“舒華姐,我也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找你的啊。”覃朝鳳眼淚不停的往下掉,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林舒華轉過頭,閉了閉眼,終究還是心軟了。
“說!你想我怎麽幫你?”
覃朝鳳麵上一喜,趕緊說:“我想找你借一筆錢。”
“借錢?”林舒華有些驚訝。
“嗯,我需要一筆錢先把公司員工的工資發了,這樣也可以減輕偉忠的負擔。”
她說的好像自己一定會借錢給她一樣。
“我沒錢。”林舒華說,“我幫不了你。”
覃朝鳳急了,“你沒錢,但是你女兒有啊。”
此話一出,她立馬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很是懊惱的咬著唇。
林舒華變了臉色,眸光眯起,“覃朝鳳,你說那麽多,一開始就是打著這個主意吧?”
“不是的……”覃朝鳳著急著解釋,“舒華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才來找你的,我求你了,你幫幫我,幫幫偉忠吧。”
之前林舒華可能還會幫,但聽到那句話後,她就硬下心,斷然的拒絕了,“抱歉了,我幫不了。”
話音一落,她轉身就走。
“舒華姐!”覃朝鳳大喊了聲。
緊接著,林舒華聽到了“咚”的一聲。
回頭一看,眼睛倏然瞪大,隻見覃朝鳳跪在了地上。
林舒華趕緊上前去拉她,“你幹嘛呢?快起來!”
覃朝鳳哭著說:“舒華姐,今天如果你不幫我,我是不會起來的。”
林舒華怒了,“你這是在要挾我嗎?”
“舒華姐,我知道你痛恨我和偉忠,但偉忠怎麽說也是言沁的爸爸,洛家怎麽也是言沁的娘家,你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偉忠去死,看著洛家破產吧。”
其實覃朝鳳說得對,她確實無法眼睜睜的看著洛偉忠去死。
林舒華想了想,然後點頭,“好,我幫你。”
接著,她從包裏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她,“這裏麵有三百多萬,你先拿去吧工資發了。密碼是沁沁的生日。”
覃朝鳳趕緊把卡接了過來,不停的道著謝,“謝謝你,謝謝你,舒華姐。”
如果不是自己親眼所見,真的很難把這個哭得慘兮兮的人和刻薄的秦朝鳳聯想在一起。
“我是看在沁沁的份上才幫你們的。而且錢是借你們的,等這次的事解決了,記得把錢還給我。”林舒華不想讓她以為自己是個容易心軟的人。
覃朝鳳點頭,“我知道,我會還你的。”
“沒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林舒華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大步離去。
覃朝鳳站了起來,她從包裏拿出手帕擦了擦淚水,目光盯著手裏的銀行卡,然後唇角勾起得逞的笑意。
想不到林舒華還真的有錢啊。
雖然隻有三百多萬,但有總比沒有好。
就在這時,一隻手伸過來把卡拿走了。
她趕緊抬起頭,赫然是女兒洛青韻。
洛青韻揚了揚銀行卡,笑著說:“媽,這錢我就拿走了。”
覃朝鳳也沒去搶,而是苦口婆心的勸道:“青韻啊,你不要再和方浩混在一起了,趕緊把賭債還了就回家裏來。”
“不要。”洛青韻眯了眯眼,“我覺得我可以把輸的都贏回來的。”
說完,她就拿著卡走了。
覃朝鳳趕緊追了上去,但等追到門口,已經不見洛青韻的身影。
她懊惱不已的跺了下腳,要不是女兒苦苦求著她,她也不會低聲下氣的去求林舒華那女人。
這下好了,女兒又去賭了,早知道就不該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