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王金穎
雖然正直夏季,可畢竟這裏是寺廟,在山的頂端,晚上的風還是涼嗖嗖的。
張九霞被氣得不輕,咬牙切齒的,區區一個八歲大的孩子,竟然這樣的有主意,辦起事來也不要臉麵。
張九霞眉心微鄒,去了佛正殿,找到了太初師傅
“有什麽事嗎?”太初眉心微鄒,緩緩的問道。
張九霞幹笑兩聲道“我家三姐,自幼嬌生慣養的,不肯跟我這下人住在一屋,把我趕了出來。”
太初一愣,這送到秋風寺守孝祈福的孩子,往往是家裏最不得寵的孩子,或者是庶出,脾氣都好得不得了,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據她所知,這易顏也是庶出的女兒,怎麽脾氣還那麽大?剛來第一就敢找麻煩。
“太初師傅,你這有牛棚馬圈嗎?我在哪裏住就校”張九霞又補上了一句,眉眼間帶著笑意。
“跟我走,進了這秋風寺就沒有主仆之分。”太初眉心微鄒緩緩的道。
一陣敲門聲……
“誰啊?”易顏躺在炕上,眼珠子來回轉了一圈。
“是我,快開門。”太初又敲了幾下門。
易顏冷笑一聲,這張九霞是去搬救兵了。
“是太初師傅,什麽事?”易顏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進了寺廟就沒有尊卑主仆之分,你怎麽能趕她出去住?”太初冷冷的問道。
“太初師傅,我不讓她跟我住在一個屋子是為了她好,我有夢遊的毛病,有一次夢遊拿了剪子將瓶子的插著的花全都剪斷了,我怕傷了她。”易顏緩緩道,看張九霞的目光像是在看著獵物。
張九霞愣了幾秒,區區一個八歲大的丫頭,就算是夢遊,也厲害不到哪裏去。
“跟我住在一屋,你可是要提心吊膽的,不定什麽時候我就犯困夢遊的毛病,你可不能睡得太死。”易顏笑著道。
張九霞咽了口口水,額頭上泛起了虛汗,易顏的眸子有些嚇人。
“夢遊也不是什麽大病,隻要屋裏不放剪子,你也傷不了人。”太初的眼珠子來回轉了兩圈,她感覺這易顏就是在謊,就是不想讓張九霞和她住在一個屋裏。
“早點休息吧。”太初轉身離開,將門關緊。
張九霞看了眼易顏冷冷的道“三姐有這個毛病,我怎麽沒有聽過。”
“平日裏我都是一個人睡,自然沒有人知道,張嬤嬤今晚可要心一點。”易顏幹笑兩聲道。
張九霞咽了口口水,八歲大的丫頭,掀不起什麽大的風浪。
燈熄滅了……
這一晚上易顏睡得死死的,張九霞倒是想睡覺,可她又有些後怕,所以一直沒敢睡,總是處於半夢半醒之間。
翌日
秋風寺的規矩,隻要公雞打鳴,就得起床,聽到三聲鍾響,就是吃早飯的時辰。
今日早上的飯菜是米粥,還有鹹菜,十個人一桌子,早上隻能喝一碗米粥,不許多吃。
易顏將碗裏的米粥喝幹淨,恨不得把碗舔幹淨。
食不言寢不語,吃飯的時候,這一桌子的人也就敢用眼睛看看易顏,不敢用話。
吃完了飯,就是長達三個時辰的念誦經文,易顏感覺自己的頭都快要炸開了,終於熬過了這三個時辰。
易顏坐在石凳上,吹著微風。
十二歲的王金穎走了過來,她對易顏有著好奇勁。
“我能坐在這嗎?”王金穎輕聲問道。
“可以”易顏點零頭,這王金穎的一舉一動都透漏著貴氣,一看就是大家閨秀。
“你是誰家的女兒?”王金穎好奇的問道。
“兵部尚書李休文的三女兒,你那?”易顏反問道。
“我是左親王的嫡女,來這個地方已經有一年了。”王金穎緩緩的道。
易顏被嚇了一跳,怪不得舉止投足都如此規矩,竟然是親王的女兒,還是嫡女。
“你既然是嫡女,怎麽會被送來?”易顏緩緩的問道。
“我雖然是嫡女,可是我母親已經去世了,父親他又娶了親,我在王府裏是最多餘的一個,就被送來了這種地方。”王金穎眉心微鄒,緩緩的道。
原來也是個倒黴的姑娘。
“你就別傷心了,還有兩年,你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我昨日才來,還有三年的時光那。”易顏笑著道。
“唉,這秋風寺雖然比不上府裏吃的穿的,可也太平,沒什麽心煩的事。”
“知足常樂唄。”易顏歎了口氣,真是造化弄人。
既然給了她一次新的生命,為什麽還要讓她記著前世的所有事。
…………
漸漸黑了下去,易顏回了住的地方,腳剛踏入屋裏的就聽見了張九霞的喊叫聲。
易顏看了一眼炕,炕上竟然有一條長將近一米的黑蛇。
“三姐,有蛇,心點。”張九霞湊到了易顏的身邊。
這張九霞的叫聲確實挺大,可是她的臉上絲毫可以表現出恐懼的神態,難道這條蛇是她抓來故意放在炕上嚇她的?
“不過是一條蛇,有什麽大驚怪的。”易顏拿起桌子上放著的匕首,徑直朝黑蛇走了過去,一手抓住了蛇的七寸,一手將蛇頭砍了下去。
手起刀落,那就一個幹脆。
張九霞愣在原地十幾秒,過了好一陣子,這才緩過神。
“三姐,你……你就不怕那蛇咬了你。”張九霞冷冷的問道。
“怕什麽,大驚怪的,我去把這蛇埋起來。”易顏冷冷的道。
要是將這黑蛇烤了,也是快肉啊!易顏的心裏在打著算盤。
這走著走著就碰上了太初。
太初見易顏手上拿著死聊蛇,冷冷的問道“你手上的蛇是怎麽回事?”
“我回屋子裏睡覺,就看到炕上有一條黑蛇,我要是不殺它,它就該咬我了。”易顏一本正經的道。
“它咬到你了嗎?為什麽你要下殺手,今日的佛經你都忘了嗎?我們這裏是佛門,不可以殺生。”太初氣的渾身發抖,怎麽來了個這樣不讓人剩下的主。
易顏的臉上三道黑線,不殺蛇,難道等著被蛇咬嗎?這太初師傅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