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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D城。幣價大跌,商民恐慌。城內人心惶惶,城外蕭條冷落。
城東有一座房屋。它距離四周圍牆均有九米。圍牆高達丈二。圍牆前門的兩隻石獅子威武地立在兩旁。嘴裏有拳頭大小的珠子。瞪著滾圓的眼睛注視著前方。
傍晚時分,一輛小車嘎然停止在鐵門前。車上走下一個威武的中年,他沒有看兩旁的石獅子,直接按了門鈴。
一位中年婦女走過來,開了鐵大門。
小車開進了圍牆。
中年下車疾步而行,登台階,進大門,穿過道,來到一個房間前,立正,按門鈴。
“進來。”
中年人推開門。裏麵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威武的男人。劍眉,高鼻,國字臉,一隻手裏拿著鐵圓球舞動著。
“報告老爺!我在城東六十裏地的蔡山磊村訪得一人,他為了還賭債,願意賣掉自己八個月的女兒。”中年人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來。
中年人名叫衛江軍。他叫做老爺的威武男人名叫潘剛俊。
潘剛俊是D城的巨富之一。他究竟有多少財產無人而知。他在前些日子,將自己的企業全部變賣了。
據說,他幾乎把所有的貨幣和企業都轉為了黃金。幣價大跌,商民恐慌的時候,他卻穩坐家中,兩耳不聞窗外事。
更令人費解的事,他連自己穩坐的這個家也出賣了。不過,他在出賣這個家的時候,契約上寫明確了,他還可以暫住三個月。
這個家,他現在擁有居住權,隻有兩個月了。
潘剛俊聽衛江軍說找到了願意賣女兒的人,他讓手中的圓鐵球停止了轉動,他突然瞪大圓鼓鼓的眼睛看著衛江軍:“怎麽?他不願帶著他女兒來這裏?”
“回老爺,他說社會動蕩,不敢前來。鄉下佬,膽子小。再說,他不想親自送女兒到別人的手中。雖然是讓女兒過上富貴日子,他卻心不忍。”衛江軍雙手放在褲縫中間,低著頭。
“賭徒也有仁義之心?父女畢竟是血緣之親啊!好,我親自去看看。走,現在就去!”潘剛俊站了起來。
“老爺,去哪裏?快吃晚飯了,什麽事急著去?”推門而進的是一位富態的中年婦女,但她富態卻不臃腫。
“麗芸,你不是想領養一個女兒麽?找到了,我去看看。”潘剛俊的聲音變得溫柔了。
“老爺,我也去。我喜歡了,才領養回來。”麗芸看著潘剛俊。
“好。我也正想去叫上你一起去。你不去,怎麽知道你喜歡那個女孩不?走吧。”潘剛俊說著挽住了麗芸的手。
其實,麗芸才姓潘。潘剛俊原來並不姓潘,他原來的姓名,這個城裏沒有人知道。但是,整個D城,都知道他是被潘麗芸看中後,從北平帶過來的。
可惜的是,潘麗芸帶他過來後,成婚了這麽多年,卻一直沒有孩子。潘麗芸的母親已經去世,父親不僅年紀大了,還病懨懨的了。
潘麗芸是潘家唯一的繼承人,雖然人家說到潘剛俊是巨富,但是,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潘家真正掌握權力的人還是潘麗芸。
但是,目前,所有的權利都集中在潘麗芸那個病懨懨的父親上。潘麗芸是她父親的掌上明珠。
潘剛俊的老家在何處?沒有人知道,他自從打北平來到南方這個城市,沒有再回過老家。據說,這個在他來北平的時候,已經協商好了了。
當然,他老家父母,兄弟姐妹,甚至叔伯等,都因他而成了當地的富裕戶。
潘剛俊挽著潘麗芸的手,來到了車旁。衛江軍打開車門,手放在車門的上方讓潘剛俊夫婦進了車裏。
小車開出了鐵門。
衛江軍是潘剛俊最信任的人,但是,他卻不知道,潘剛俊為什麽買女兒呢?按道理,應該買兒子繼承家業呀!他的用意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潘麗芸見到八個月的小女孩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很快,小女孩上了小車。
晚上八時,小車開進了鐵門。
當晚,八時三十分。晚宴上,潘麗芸給八個月的小女孩取名潘紫琳。
潘麗芸看著王寶麗懷抱中的潘紫琳微笑著用指頭點了點她粉嘟嘟的臉蛋兒,說:“紫琳,我的寶貝女兒。以後,你就是我的心肝了。”
三日後,潘剛俊暫住在D城的高大房子裏空無一人。
接著,買主開始往這個房子裏搬遷了。
同時,潘剛俊一家子已經在G城安家落戶了。G城,離開D城有三千多裏地。
潘剛俊和潘麗芸隻帶上了他們的父親和潘紫琳,還有衛江軍和王寶麗兩個最忠實的下人。其他的仆人都打發了錢財,讓他們各自回自己的家鄉了。
三年後。
潘麗芸的父親去世。她掌管了潘家的所有財產。同年,潘剛俊在G城買下了一個大企業,跟潘麗芸一起經營起來。
又兩年後,潘剛俊和潘麗芸考慮到局勢動蕩,在法國辦起了公司。
此時,潘紫琳已經六歲。她活潑可愛,深得潘剛俊夫婦的喜愛,被父母送到了G城最好的學校開始讀書。
同時,潘紫琳回到家裏,還有一個專職的家庭教師。
又三年後,潘剛俊夫婦在G城的郊區建了一棟別墅。這棟別墅,主要是她們在休閑的時候來居住。
轉眼間,潘紫琳滿十六歲了。她已經在一所大學讀書了。
十六歲的潘紫琳出落得已經顯出少女的美麗。烏黑的頭發,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
潘紫琳五官端莊,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嘴角微向上彎,給人脫俗的印象。
潘紫琳不管是站立,還是坐著,都顯出端莊高貴,文靜優雅來。她經常跟父母出於一些高檔的聚會,她的出現,像一朵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潘紫琳在十七歲的時候,遇到了自己中意的男兒。
這個男兒,跟潘紫琳在一所大學讀書。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那麽多的達官貴人的公子向她獻殷勤,她從來不正眼看,卻對這個來自農村的男兒鍾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