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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如此難纏

  這一場血腥之戰在黑夜的掩蓋下悄然發生,而另一個國度還有另一個擔心的人在無時無刻不提心吊膽。


  哪怕深夜,也不能入眠。


  “嬸嬸,你怎麽還不睡?”


  一覺醒來的幸哲,在昏暗的床頭燈燈光下,看到簡樸還睜著一雙眼睛。


  “嬸嬸擔心你叔叔。”


  麵對一張童顏,簡樸可以肆無忌憚地說出心底深處最強烈的感受。


  這一晚上,她的心始終再跳,從宴會場出來,一路不寧,直到現在。


  簡直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卻什麽也沒有說。簡直還是有分寸的,知道什麽時候不惹簡樸傷心,並且也沒有要求跟簡樸一起回簡樸的家,而是和中江俊去了賓館。


  “嬸嬸不用擔心的,叔叔說他一定會取得勝利,來接我們回家的。”


  在幸哲的心裏,賀之龍介就是神一樣存在的人,是父親的象征,贏得了他無比的敬仰。


  “嗯,叔叔是這樣說的嗎?”


  簡樸若有所思地把目光調向他處,幸哲小小的身體一翻,抱住簡樸的胳膊,“是啊,叔叔是這麽說的,嬸嬸,你會和我們一起回家的,是嗎?”


  “那裏不是嬸嬸的家,這裏才是啊!”


  無論是有簡直的馬裏蘭還是有賀之龍介的東京,那都不是簡樸想去的地方,走過這麽一圈,簡樸發現還是延海最適合自己。這裏有她的家,有她習慣的環境和生活,她不會輕易在離開了。誰要是喜歡她,誰來好了。她是不會再走了。


  “這裏嗎?這裏沒有叔叔啊。”幸哲皺起了小眉頭,很惆悵的樣子,簡樸很想笑,卻還是板住了,剛想開口,卻聽到小家夥又說:“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和叔叔來這裏呢。”


  這樣,簡樸想說的話也無法再說出口了。她抽出胳膊把幸哲小小的身體摟進自己的臂灣。


  這一夜過得似乎很漫長,窗口露出朦朦的光時,簡樸還很清醒,不想在從床輾轉了。簡樸鬆開摟著幸哲的手臂,爬起了床。


  已經有許久沒有做過早飯了。回到延海以來,一直都是冷清洋幫忙雇來的保姆打理一切。今天,簡樸突然想自己做一回。


  食材什麽的家裏都有,簡樸一一拿出,不但弄了中式的白粥饅頭片,還弄了西式的麵包沙拉醬,最後還熬了一小鍋專門給簡直弄的蔬菜粥。


  簡樸把其它做好的東西一一擺在餐桌上,瞄一眼牆上的鍾,竟才六點半,今天……真是太早了。


  簡樸回臥室換了一身衣服,拿起給簡直弄好的粥,不聲不響地出了家門,到樓底取了QQ車,往簡直所在的豪門國際賓館駛去。


  這一路通行無阻,還沒有到上班的高峰期,沒有堵車的現象,連紅綠燈都顯得那麽緩慢地起起滅。


  到達賓館門口時不過才七點。


  這個時間簡直應該已經洗漱過了。那是個勤勞的男人,睡眠又比別人少許多,自是從不懶床的。


  簡樸提著保溫桶悠悠慢慢地乘著電梯上了二十一層。她的心裏反複盤算著要和簡直說的話,——那些早就應該說出口的話了,再不挑明,對誰都是一個傷害。


  到了簡直的客房門口,簡樸反複敲了幾次門都沒有人應話,這可不對,簡樸有些急,又連敲了兩下,並喚道:“簡直,簡直……,你起來了嗎?”


  裏麵還是沒有人應聲,這時,一個推著貨物車的賓館服務員經過。


  “小姐,這間客房的客人今天淩晨已經退房了。”


  “退房了?”


  簡樸掩不住訝異,還是半夜退的房,這……不似簡直的風格啊。難道……


  簡樸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是啊,已經退了!”


  服務員禮貌的笑了一下,推車就走。


  簡樸恍惚地道了一聲謝,急忙從背包裏翻找出手機,拔打了簡直的號碼,竟是關機的。


  在簡樸的記憶裏,簡直好像從來沒有過關機的狀態。馬裏蘭那段日子,簡樸在回到延海後已經有所想起,那次車禍造成的腦震蕩隻是讓記憶短暫的空白,慢慢的,在沒有任何外力的壓迫下,不是不能恢複的。


  簡樸一直沒有說,就是不想再摻進與簡直的情感糾葛中,而簡直似乎沒有斷過對她的關注,那些細微的東西,簡直那般聰明怎麽會感覺不到,這才會借著參加簡簡的百日宴從美國飛回來……實際上是想探探自己吧。


  簡樸沒有絲毫的隱瞞,想起就是想起,忘掉就是忘掉。簡樸如常地麵對了簡直,就是想兩個人都可以端正了情感,哪怕以後不是夫妻關係,也可以輕鬆的相處。


  簡樸幾步走到隔壁房間,重重地連敲了幾下,“中江先生,中江先生……”


  幾聲後,門應聲打開,探出一張惺忪的睡眼。


  “簡小姐,你太早了吧!”


  中江俊長長地打了一個嗬欠,很沒形象地抓了抓頭發,沒有睡醒的眼,很難睜開。


  “不早了,已經七點多了,中江先生,簡直走的事,你知道嗎?”


  “簡先生走了?不知道啊!我們一起回來後,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我洗了澡就睡了,我以為他……”


  “那沒有什麽了,噢,這個……給你吧,我的手藝!”


  簡樸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敲門的,以簡直的性格,真要是做點什麽,怎麽能讓中江俊知道呢。那他做人多失敗。


  中江俊連忙接過簡樸遞來的食盒,半睡半醒的眼,一下子亮了,連聲說“謝謝”簡樸揮了揮手說了一句,“不用!”轉身就走。


  下一站去哪裏簡樸已經想好,沒必要從這裏和中江俊浪費時間了。


  拿著粥桶回房的中江俊立刻給自己的親愛的蒼井鬆子打電話,意外地聽到了,“對不起,你所拔打的電話已關機”的聲音,中江俊微愣後連忙拔了賀之龍介的電話,這回傳來的不是關機的通知而是“對不起,你所拔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於是,中江俊也淡定不下去了。


  簡樸再次開車進入主幹路時,就沒有之前來豪門賓館時輕鬆了,這一路堵的,等她到達冷清洋的冷氏集團辦公大樓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冷清洋的秘書rose親自接待了簡樸。


  “我要見我哥!”


  簡樸如是說完,rose的態度特別親切地說道:“對不起,簡小姐,冷先生今早六時給我打過電話說他臨時有出差任務,去了德國,行程大概一個星期左右。”


  “我剛才打他的電話,沒有打通。”


  這一路上,一個小時的時間裏,簡樸一邊被堵,一邊不停地拔打電話。冷清洋的、簡直的、賀之龍介的……,三個號碼輪換著撥打,竟沒有一個打通的。


  “那很正常,簡小姐,冷先生現在應該在飛機上。”


  Rose還是笑得很親切,不過,嘴角已經有稍微的抽抽狀了。


  如果是以前,換做是以前,冷清洋的每次出差的任何一次,簡樸都相信這個理由,但是現在……簡樸無論如何也不信了。


  三個人的電話都打不通,難道三個人都在飛機上……


  這也太不巧了吧!

  這話卻無法和rose這種不知情的人說,簡樸有些焦急了。


  出了冷清洋那裏,簡樸又折回了豪門大酒店,簡樸突然想到了中江俊的身份,她記得冷清洋和簡直都同時說,這人……不是蒼井鬆子的男寵那麽簡單的。


  對於簡樸的折而複返,中江俊如見了救星一般,幾乎衝動地要去拉簡樸的手了。


  “簡小姐,你來得太及時了,我不會說中國話,你……你快幫我……幫我叫救護車……”


  簡樸在中江俊的哀嚎中才發現中江俊的臉色蒼白額上冷汗成珠,扶門的身體抖成風中落葉,強撐著門邊沒有跌倒,另一隻手卻緊緊地捂在肚腹上,一派要欲死成仙狀。


  “中江先生,你這是……你這是怎麽了?”


  明明早上還好好的呢!

  “簡小姐的粥果然不是誰都能吃的,快……快……救護車……”


  於是,簡樸費勁心思想出來的惟一一個能幫她出主意的人,在她一頓粥的調補上被緊急馳來的120車,拉去了本市最有名的市中心醫院。


  豪門酒店的當班經理一路跟隨,並拉著簡樸的衣袖懇求道:“這位小姐……您一定要出麵澄清一下,您朋友吃壞了肚子,與本酒店的飲食毫無關係,這關係到我們酒店的名譽……”


  簡樸氣的臉色發青,這是什麽和什麽,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到了醫院後,中江俊在一頓洗胃洗腸的緊急搶救下,終於撿回半條命來。躺在急診病房的床上,吊鹽水打消炎針。


  簡樸覺得麵上一陣陣的火燒一般。中江俊太丟人了……,這滿走廊裏,除了小朋友,他哭叫的聲音最大了,不過就是打針而以,這人……差點暈過去。


  中江俊也覺得這事丟人了些,不停地和簡樸解釋,說他是暈針,小時候就這樣,一直到現在都改不了。


  簡樸做人還是厚道的,是自己的一碗粥差點引發一條人命案,怎麽還好意思奚落中江俊。


  可是簡樸不提,不代表著中江俊自己不說。


  中江俊對自己的腸胃向來是信得過的。幾經顛簸的生活,讓他早就適應了各種食品,哪怕是……有些腐敗發黴的,他也沒有吃成現今這個效果,他真是很難想像這樣一碗粥要是給簡直那種身體的人吃完……會是如何結果。


  “簡小姐,我能問問,你那粥裏都放了什麽嗎?”


  見簡樸不回答,中江俊還自顧自地說:“都說你們中國人擅長製藥,食補藥補連幼兒都知,如今看來……所言非實啊……“


  “中江先生,如果你還不能閉嘴,那我就隻能去找護士再給你打一針了。”


  麵對著中江俊愕然的眼神,簡樸抿唇一下,說:“中江先生既然對中國文化略知一二,那也一定聽過中國有句古話,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女子吧……”


  有這麽一句話嗎?中江俊不敢深思了。他相信自己再怎麽有抵抗力也是比不了賀之龍介和簡直的,這兩個男人都敗到簡樸手裏了,他還有什麽可說的。


  所以簡樸點到為止後,中江俊識時務地閉嘴。


  “那麽,現在……中江先生,我們來說一點正事吧,賀之龍介的手機打不通,與此同時,簡直的手機也打不通,還有我哥竟也臨時出差說是去了德國……,以中江先生來看,不覺得有些蹊蹺嗎?”


  “是的,今早簡小姐離去後,我也給鬆子打了電話,也打不通,正想喝了粥後,去找簡小姐細商,你也看到了……”


  “中江俊你能不能不再提粥?”


  “能!”中江俊快速點頭,接著說:“我來之前,鬆子和少主曾秘密地商議過幾次,說是有大的行動,但具體的事……我真不知道。”


  中江俊深諳自己的地位,對蒼井鬆子的事從不過問,也絲毫沒有興趣。蒼井鬆子要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就像之前,蒼井鬆子讓他帶著幸哲來延海,也隻是告訴他,這邊要行動,先把他們兩個送到安全的地方,他便帶著幸哲來了。


  “大的行動……賀之龍介不是已經把家族內部清洗過了嗎?”


  她回延海坐月子的時候,記得冷清洋是這麽告訴她的啊。


  “那隻是明麵的那些,暗裏一直有一股強大的不好捕抓的勢力在操縱著賀之家,少主這次針對的就是這股。”


  “這股……又是誰?”


  “聽鬆子說……是野平正男。”


  那個斯文楚楚的律師。簡樸無法置信了。


  “有證據表明,少主的父親和兄長的死,都與這人有關。”


  如果是這樣……,簡樸就好理解了。先幹掉最強的人,留下實力最弱的,好操縱易控製。野平正男也沒有想到他以為最弱的這個……竟然會如此難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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