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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舊情故人

  青岩山因一座千年古刹青岩寺而聞名。除了主殿供的釋加牟尼佛,主要供奉的還是觀音菩薩的第幾世化身。簡樸記不太真切了,她對數字一向很挫,與對文字的敏感度是成反比的。


  簡樸以前來這裏,顧著的隻是玩。從未好好地看過廟裏的佛。少年心性,海闊天高。簡樸把世間一切的東西都當知識了。她本科是學文的,當初接觸佛理,也隻是當成一種文化所學,沒有什麽信不信的。


  簡樸並不是聰明人。她惟一所能稱道的就是記性好。夠得上博文強記了。讀過的東西,基本不忘,又有多方麵的原因,也混來了雙博士的大帽子。


  今天簡樸來,她心裏多少摻雜了一些別的想法。摁著時運,讓時運三拜九叩地磕,又上香火又奉鮮花的。她自己卻站在旁邊,弄得時運很鬱悶。


  時運搞不懂為什麽一定要讓他自己拜,而金主大人卻在一旁站著,難道金主大人不應該和自己一起跪下來拜嗎?像電視劇裏演的婚禮喜堂一樣。


  不用一拜什麽天地、二拜什麽高堂,最好隻要夫妻對拜,並直接送入洞房。


  簡樸要是知道她費勁心力地督促著時運求神拜佛時,時運想的還是洞房啊洞房,不知會不會又一次的內牛滿麵了。


  香也燒完了,廟也逛完了。找了一塊平整地,鋪上塑料布,開始野餐。


  用簡樸的評價,時運除了是隻色狼外,還是個吃貨。不管身在哪裏,時運總是能把吃這件事打理得豐富多彩的。


  就像簡樸都不知道時運是什麽時候帶來的那麽多小盆小碗,人家就一樣一樣地擺在那裏了,竟還有日本壽司和韓國的辣炒粘糕以及幾個地道的中國豆沙包。


  “簡樸,你嚐嚐,我自己煮的紅豆包的,可好吃了。”


  時運獻寶一樣地把豆沙包放到簡樸的麵前,剛剛放穩,就被不知哪裏踢來的一個小皮球砸成了黑米麵的了,也驚得簡樸脫口叫了一聲“啊!”


  時運氣得一把抓住皮球,就想捏爆,卻聽到身後傳來乖巧的聲音,“叔叔,對不起!”


  很甜很動聽的小女孩兒的聲音。和自己夢裏幻想的小女兒,簡直是一模一樣。時運變臉的速度,瞬間抹掉臉上的怒氣,轉回身去看。


  噢,小公主啊!


  一個卷頭發的、象極芭比娃娃的小家夥站在他的身後,三四歲的年紀,正眨著水晶般地大眼睛,噙著一層淚水,擔憂著呢。


  莫擔憂,莫擔憂,叔叔不是那種欺負小孩子的小氣星來的壞人。


  “沒事的,小寶貝,你怎麽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了,你家人呢?”


  時運把皮球塞回給小女孩兒的手裏。小女孩兒轉憂為喜,連忙說一聲,“謝謝叔叔。”


  簡樸默不作聲,隻含笑看著時運一副好耐心地哄小孩子的模樣。倒是帶著點當爸爸的潛力。


  正這時,遠處也跑來了一對夫妻,嘴裏還喚著,“小米麗!”


  原來小女孩兒叫米麗啊。


  時運早就想好了,以後自己和簡樸有了孩子,就把他們兩個人的名字按排在一起。


  時運VS簡樸,最後得出的數據,真太不能令人滿意了。哪有女孩子叫時間的,更不能叫時譜啊。


  愁人……


  時運海外神遊時,那一對夫妻已經跑近,小姑娘也抱著皮球投進了其母的懷裏。


  溫馨的鏡頭要是截止到此也就圓滿了,可誰曾想……竟還有後文。


  “簡樸?”\t

  那一聲低喚,帶出多少意味深長,驚喜、訝然、還有那麽多的心有不甘。


  時運的神經‘嗖‘的一下子高速竄起。炯炯有神的目光盯在了來的那對夫妻中的男主人身上。


  那是一個三十左右歲的中年男子,已經有些微微發福,卻仍可見得當年不容人逼視的灼灼俊朗。


  這是誰?時運開始有點後悔包了豆沙包,要不是豆沙包怎麽能引來那個小皮球,又怎麽能引來小皮球的主人小女孩兒,最後又引來了小女孩兒的爹。


  更後悔的還是不能提早預見到這次秋遊竟能給簡樸帶來一場故人相遇。若是可以知道,今天就不應該出這個門,抱著簡樸在床上滾一天,無人打擾地該有多好。


  “學長!”


  十年後還能再見到當年那個風采卓約的學長,完全出乎簡樸的想像。簡樸還以為學長和他的戀人出國避風頭去了呢。畢竟中國這麽一個傳統的大國,接受同性戀,還是有點難度的。


  時間打磨了一切,也把昨日那人白衣白褲的男孩子變成了現在即使爬山也穿著一件西裝的男人。那些早有的往事,是不是早該忘記了呢?

  “你……你也來玩啊?”


  不知說什麽,卻還是想要說什麽。男人並沒有帶妻兒走,反而向妻子介紹道:“這是我的學妹,這是我妻子,還有我女兒。”


  “學長,你結婚了?”


  簡樸這次徹底是被雷劈過的表情了。


  怎麽可能呢?明明記得那事發生後的第三天,學長帶著一個比女孩子還美的男孩子來到自己的麵前,說他……不喜歡女人的……,難道那個不喜歡裏,並不包括其她女人,而隻是指自己,那又為什麽要和自己發生關係。


  簡樸突然有些了然的恨意。正想讓時運趕走眼前的這個男人,卻聽這人又說:“你丈夫呢?”


  “我還沒有結婚。”簡樸有些咬牙切齒了,一把拉過時運說:“這是我男朋友。”


  時運這時非常得意,像一隻頂花帶冠的小公雞,連胸都不自覺地抬起。


  “你男朋友是他?怎麽可能呢?那天……”


  這位學長像是想起了什麽,欲言又止,最後隻問了一句,“你哥還好嗎?”便被他那個察覺出端倪的妻子拉走了。


  望著那消失的一家三口,簡樸失神地坐在了地上,茫然了。


  這件事對簡樸的打擊太大了,直到回家,簡樸滿身滿臉還都寫著失落。很附合中國傳統美學的杏核眼裏,隻有傷心兩字。


  跟在一旁的時運,更傷心。


  他問簡樸那人是誰時,簡樸給的回答太直接了,——“我第一個男人!”


  這是什麽概念?初始。


  人這一生不知道要經曆多少個,又要忘掉多少個,卻總會記得第一個。特別是女人,又特別是像簡樸這樣的女人。


  時運恨死那個擾亂他一天,甚至是一輩子好心情的男人了。


  恨不得開車再回青岩寺重燒一次香,次次磕頭求的都是讓那個人男人不要出現並再也不要出現。最好根本沒有這個人出現在簡樸的生命裏。


  簡樸被事實擊倒,一時無法清醒。時運卻因受驚過度,反而過份清醒了。


  那男人臨走時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你哥還好嗎?這句話越想越有問題啊,越想越覺得很有深意。


  簡樸的哥……據自己目前所知的,就是開著奔7的冷清洋了,更是上次保安室裏,幾個保安所提的冷總。


  難道這事還和他有關係?


  時運的眉不由得緊皺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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