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叫主人總行了吧
何止是挖地,砍樹、做家具甚至是劈柴,山穀裏用的都是寒鐵製品,喝茶、吃飯,那怕是裝雜物的瓶子罐子,用的全是彩玉。蟲昔身為皇子,鬼方國雖然比不上衛國那樣富庶,但見識絕不低,他都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衝擊,更何況是其他人。
老米頭看見他手上的一隻茶杯後,完全相信他的話了。
這是一隻彩玉茶杯,以老米頭的眼光,製作的手藝隻能用粗糙來形容,不僅不是出自名家之手,連學徒水平都勉強,僅是一隻茶杯而已。
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更令老米頭震驚。
“這是你被抓時,她們給你用的東西?”站在沒有人能聽見的地方,老米頭和蟲昔的談話內容,簡單直接了很多,談到了一些隻有他們之間才知道的事。
“嗯,這是我主人的奴婢,初次做出來的東西,除了這隻茶杯外,還有許多碗碟茶具,因為……你懂的,它們就被隨意的放在雜物堆裏,直到我被抓,它們才算有了用武之地。”
唉,蟲昔長長的歎了口氣,作為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皇子,什麽時候落魄到用放置在雜物堆裏的東西,雖然它們使用的材料遠超過皇宮禦用,但也改變不了,它們是殘次品的本質。
“難怪了,原來是奴婢練手的東西。”老米頭恍然大悟,探究茶杯的目光沒有了先前的挑剔,還多了一分讚賞,對於一個伺候主人起居的奴婢來說,這種初次練手的水平還算不錯。
“你見過她後麵做的東西嗎?”拋開茶杯本身,老米頭仔細研究起它的本質,這種彩玉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曾經在哪裏見過。
“她做的東西,還是算了吧。”蟲昔對春雨的手藝很鄙視,並不是因為她做的不好,而是有人比她好得太多,他純粹的認為,好東西讓她糟蹋了。
摸出一塊彩玉佩,他緩緩的打開手掌,一抹在白天也不能被忽視的光芒從指縫間透了出來。
“這是什麽?”老米頭驚呼出聲,他分明已經看見了蟲昔手裏的東西,卻萬萬沒有想到,它居然會發出如此悅目的光芒,比夜明珠還要明亮,比夜明珠還要漂亮。
“引路玉佩而已。”
蟲昔隨意又刻意的語調,讓老米頭又妒又恨,明明是拿出來炫耀,卻裝作稀鬆平常,這種他以往常做的表情原來這麽找抽啊。
“這是你認主的禮物?”他惡意的揣測,蟲昔就是為了這麽一塊稀世罕見的玉佩,將自己給賣了。
“沒見識,我不是說了嘛,這是引路玉佩,隻要將它掛在腰間,不論是走夜路還是漆黑的洞穴深處,完全不用擔心看不清楚腳下的路。”蟲昔的手已經完全打開,玉佩的全貌完全露了出來。
“啊!”
燈籠啊!
這時老米頭才算看清楚,那枚玉佩居然是燈籠的形狀,發光的地方似乎在玉佩內,像是真正的燈籠內,蠟燭所在位置發出的光。
“這是誰的傑作?”老米頭看著它簡直是垂涎欲滴。
這枚玉佩的做工精良,遠遠不是剛才那隻茶杯能比,或許還比不上某些雕刻大師,但也非常接近了,而且所用的材質和它此時顯示的作用,用稀世珍寶來形容一點也不過。
“傑作?嗬嗬,這是大師兄隨手幫我做的東西。”
蟲昔笑了,這是冷焰山專門幫他做的玉佩,雖然目的是怕他看不清楚山穀的路會誤闖到威脅小命的地方,但終究不是雜物堆裏隨意拿出的東西。
然而,他並不知道,這也是冷焰山練手的東西,隻是沒有放在春雨的雜物堆裏而已。
“大師兄?”老米頭已經不想在東西上找刺激了,聽到一個新詞,他就轉移了話題,“你不是認主了嗎,怎麽還有大師兄,難道認主還要拜師?誰是老師?”
“嗬嗬,大師兄就是我家主人的大徒弟,那些寒鐵礦就是為他準備,他可是煉器大師哦。”蟲昔得瑟的說道:“你之前看見的那些寒鐵工具就是他隨手煉製出來的。”
“你家主人還有徒弟?”老米頭眼睛一亮,無意間,他似乎問出了點不知道的東西。
“那是當然,我家主人不僅有徒弟,而且不止一個。”蟲昔笑眯眯的看著老米頭,心裏默道:“我也會是其中一個,嘿嘿。”
“不止一個?那是幾個,全都是煉器大師嗎?”老米頭露出吃驚的神色。
那些寒鐵煉製的工具,煉製水準已經超過了孟周武,如果這樣的人還有幾個,獸域鐵城裏的那些所謂鍛造大師,恐怕隻能算是鍛造師了。
“當然不是,我家主人會的本事多了去,一個徒弟學一種,你想象一下,最少要有多少徒弟?”蟲昔已經給自己定位了,他要學習控獸,薑依依無意間露出的一手,才是讓他心服口服,死乞白賴拜不了師也要為奴跟隨的原因。
“不知道。”老米頭搖了搖頭,這是一個無法估算的問題,一來,他不清楚蟲昔的主人會多少種本事,二來,僅僅是他能夠猜測到數量已經超越了正常人。
他拉著蟲昔又走遠了些,壓低聲音道:“蟲昔,我們之間的關係不需要再說了吧,多的話我也不問,你隻要告訴我,你家主人究竟是誰,來曆什麽的你可以不說,但是,你總要告訴我一個名字,或者是代號,尊號什麽的,要不然不好稱呼,你說是嗎?”
“這個嘛,讓我想想。”這個事蟲昔也想知道。
山穀裏的人不是叫師父就是叫小姐,他也問過同樣的問題,沒人告訴他不說,還有個暴力的小丫頭,好像叫冬雪,居然指揮一個木頭人威脅他,告訴他也行,隻要以後跟她的木頭人一樣,任由她驅使就可以。
想到冬雪指揮木頭人做的事,他想問的話就咽了回去,不過一個稱呼而已,不能叫師父,不能叫小姐,叫主人總行了吧,所以,他根本沒有認主,而是受到了脅迫,為了顯示親近,自己人,他無奈的選擇了這麽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