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第三個選擇
如此而已?
隻是那麽簡單?
老米頭和孟拓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懷疑。
如果是其他東西,他們或許不會那麽在意,但是鐵礦,即便是他們無法熔煉的寒鐵礦,這種可以左右一個國家興衰的東西,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它落入外族人的手中。
如果蟲昔不是鬼方國皇子的話,事情會簡單許多。
薑依依暗自懊惱,她怎麽忘了這麽重要的關係,早知道就不帶蟲昔來了,本以為是萬全的準備,沒想到卻是拖累。
蟲昔十分的憤怒,卻也無可奈何,換做是他也是一樣,
他一心隻想著跟在主人身邊,也忘了他的身份會帶來的麻煩,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現在隻能看主人的手段了。
薑依依看著孟拓,她知道一個最簡單的解決辦法,那就是表明身份,堂堂安王妃總不會裏通外國吧,可是,之後呢,她不敢相信表明身份之後的事。
另一個解決辦法也很簡單,直接綁了老米頭,逼問他寒鐵礦脈的所在,以她知道的各種手段,問出答案不是什麽難事,隻是,僅是為了九煉的第一次進階,她有必要做那麽狠的事嗎?
以後呢?有了第一次,她不敢保證自己後麵不會在如此做。
修道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爭搶資源,殺人奪寶,在記錄中比比皆是,在這裏,她還沒有見過,難道要開創先河?
思來想去,薑依依怎麽都拿不到主意,如果是外人也還罷了,偏偏是孟拓身邊的人,她下不了手。
薑依依臉上的糾結看在孟拓的眼裏,他心裏一動。
“不知道姑娘能否告知,你想做的東西是什麽?如果不嫌棄,獸域鐵城裏的鍛造大師可以為你效勞。”他試探著說道。
“鍛造大師?他能熔煉寒鐵礦?”薑依依早將老米頭和孟拓的話聽在耳裏,知道有個叫孟周武的人,幫忙老米頭熔煉那些寒鐵礦無果。
“以前或許不能,現在就不一定了。”孟拓說道:“寒鐵礦自古就有記載,用它可以鍛造出寶器,隻是從來沒有人見過,自然也沒人知道如何熔煉。現在姑娘告知那些黑冰石就是寒鐵礦,我想,隻要詳查古籍資料,找到熔煉之法不過是時間問題。”
“也對,隻是時間問題而已。”薑依依笑了,“不過,你們有那麽多時間嗎?即便你們有,我可沒有那個耐心,今天之內,我必須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否則的話,哼,我能教你醫好老米頭的腿,也能重新廢了他,你相信嗎?”
孟拓的臉色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她怎麽會,怎麽能用老米頭來威脅他,這不像是她能做出的事啊!
他卻沒有去深思,為什麽就不會呢?你才認識人家多久,憑什麽搞得自己像是對她很熟悉的樣子?
“你不信?”薑依依眼睛一眯,手指一曲一彈,狂電停在半空的刀從中間啪的一聲斷開,兩截短刀依舊停在半空,所有人都能清楚的看見,那道整齊的斷口。
“信,可是為什麽?”孟拓還沒有完全從自己的情緒中清醒過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薑依依笑道:“因為你們不講信用,我們明明早已經說好,我幫你醫好老米頭的腿,你讓他帶我進山找東西。沒想到,剛碰麵你們就反悔了。”
孟拓皺了皺眉,蟲昔的身份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他之前根本沒將黑蛇耳釘戴出來,如果早知道他是昔皇子,事情或許會是另外一個模樣。
“沒話說了嗎?”薑依依笑道:“老米頭,你不會以為腿裏隻有一顆無根藤吧。那隻是最大的一顆,靠近表皮,容易被靠近的草木吸引,另外幾顆埋得深,幾乎是休眠狀態,不過要是將你的腿埋進草堆裏,我相信,隻要半天的時間,它們就會撐破你的血肉,沿著你的身體生長,漸漸的將你包裹起來。它們不會殺你,但你會慢慢的餓死、腐爛,最後變成肥料,滋養身下的土地,為它們的生長提供養分。”
“你,你……”老米頭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本已經康複的傷腿似乎疼了一下,提醒他,腿裏還有沒挑幹淨的無根藤。
“叔叔,你別怕,既然知道你腿裏還有無根藤,憑我的醫術,我一定能將它們找出來,不會讓你被人害死的。”關少新偷偷瞪了眼薑依依,兩截斷刀還在半空中停著,他不敢大聲說話,悄聲安慰了老米頭幾句,就想扶著他到一旁坐下。
“關少新,你說誰害老米頭了?我嗎?”薑依依的耳力非凡,關少新的聲音再低她也能聽見,“他八年前去的地方難道是我家,還是,他是被我扔進去的?”
“誰知道,說不定還真是你家。”偷瞄了眼兩截斷刀,關少新悄悄問老米頭,“叔叔,你八年前有沒有見過她?”
“關少新,你家才住在那些鬼地方呢,你……”薑依依被關少新的話激怒了,剛想說點什麽,突見孟拓有些詭異的眼神,頓時心裏警鈴大響。
糟糕,她怎麽隻顧著和關少新鬥嘴,卻忘了旁邊還站著一個孟拓,那麽熟稔的語氣,根本不像是兩個剛認識的陌生人。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廢話少說,我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按照我們先前的約定,讓老米頭帶路找到寒鐵礦,二是我將你們全綁起來,押著老米頭帶我去找寒鐵礦,你們選吧。”
關少新嘴角一抽,剛想放點狠話,孟拓先一步說道:“姑娘,我有第三個選擇,對我們大家都好,你要不要聽一聽?”
薑依依垂下眼簾,點了點頭。
“姑娘剛才說了,對我們兩國之間的事情沒興趣,我猜想,姑娘對寒鐵礦的熔煉之法也不太在意,不知道姑娘能否將這個辦法教給我,這樣一來,我也放心帶姑娘去找寒鐵礦。”
孟拓目光炯炯的看著薑依依,她和關少新鬥嘴的情形讓他想到了什麽,眼前貌似南木的姑娘,或許,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麽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