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進入死胡同

  “報！”


  一個兵士拖著長音從遠處疾步走來，單膝跪下，稟告道：“王爺，庫房裏有東西丟失。”說著他將一塊彩石舉過頭頂，“就是這種石頭。”


  “這是什麽？”狂電接了過去，拿在手中仔細翻看，沒發現問題才遞給孟拓，眼中盡是好奇，“你們庫房裏還存著這種小孩子玩的彩色石頭？”


  “回狂電大人，這不是小孩子玩的彩石，而是我們挖來賣給衛國人的彩石擺件原料。”兵士臉色微紅，如果不是衛國人會買這種石頭擺件，他也會當這種石頭隻是小孩子的玩意。


  “衛國人？嗬，也隻有他們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喜歡這種小孩子才喜歡的東西。”狂電不屑的撇了撇嘴。


  衛國土地肥沃，沒有天災戰禍，幾十年來又是風調雨順，世家豪門富得流油，平常的東西早就不看在眼裏，越是稀奇沒見過的東西越是當成寶，這在戰國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戰國受獸潮拖累，即使君民同心攜手共建，也隻是讓戰國在艱難中緩慢前行，比建國時稍微好點，比衛國卻相差巨大。


  戰國年年備戰，十年一次獸潮，也不全是壞處，修建抵禦獸潮的工事時，常發現許多奇特的東西，有人猜測那些都是上古遺物，早就沒了作用，隻是模樣奇特，加上一些噱頭，可以賣給衛國人賺些錢財。


  民間和軍隊中都有專門收集這些的人，民間叫野地手藝人，軍隊裏不好有正規的名字，大家都叫那些人軍資庫，九門關也有兩名軍資庫，隻是他們有特定的庫房，裏麵並沒有存放彩石。


  “誰是你們這裏的軍資庫，怎麽沒有及時上報？”孟拓卻不知道，以為是軍資庫的東西丟失了。


  “回王爺，這種石頭不是我收集的，咳咳。”一個老兵走到孟拓麵前單膝跪下，腰間斜插著一杆旱煙杆，開口說話就咳嗽兩聲。


  “你是這裏的軍資庫？”孟拓打量著老兵，他身材幹瘦精神卻很健碩，隻是有條腿瘸了，走路慢了些，才落到了後麵，“你們都起來說話。”


  “謝王爺。”


  老兵起身，說道：“回王爺，我叫關米，年輕的時候大家都叫我官迷，卻當了一輩子的小兵，現在老了當了軍資庫，大夥都叫我老米頭。你手裏的石頭雖然好看，也能賣上幾個錢，卻還入不了我的眼，所以並沒有收在我的庫裏。”


  孟拓瞥了他一眼，“所以，這是放在普通庫房裏丟失的？”


  老米頭道：“不是，這種石頭雖說是放在庫房裏，但那個庫房從不鎖門，大夥都能進出，認真說起來應該不算是庫房。”


  孟拓奇道：“居然還有不鎖門的庫房，這麽說，也沒人看守了？”


  老米頭道：“回王爺，確實如此，因為這種石頭需要捯飭一下才能賣錢，大夥多少都有點手藝，閑下來的時候就會去弄一弄，並沒有固定的人選，弄好後就交給我，我再送出去賣錢，所以那間庫房就沒有上鎖。”


  林石穿在旁補充道：“這種石頭在關外的長溝坑裏有很多，沒人會偷。”


  “沒人偷嗎？庫房裏丟失的又是什麽？”


  眾人啞然，道理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外一回事，沒人偷的石頭確實丟了，還不少。


  孟拓看了眼手中的石頭，還未打磨加工，但已經能看出上麵的花紋確實漂亮，落到手藝好的匠人手中，這塊石頭能賣出一個好價錢，隻是現在這個樣子，除了稀奇一下，還真生不出其他的心思，更不要說這樣的石頭數量很多。


  這個世上，大概除了金銀之外，其他東西如果數量多了，也就不稀罕了，軍營裏沒人會偷，那是看多看習慣了，初次遇見的人就不一定了。


  “丟了多少？”


  先前回稟的兵士忙道：“回王爺，丟了十五塊，大約有一籮筐那麽多。”


  “一籮筐？嗬，這麽說，這些丟失的石頭還在軍營裏，要不然那麽多的石頭，究竟是怎麽從你們的眼皮子底下丟失的？”孟拓有些怒了。


  “或許是跟著上工的兄弟們出了軍營。”兵士咽了口吐沫。


  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軍營裏已經搜遍了，沒有發現半塊石頭的蹤影，除了藏在推車中出了軍營外，他想不出其他辦法。


  “上工？”孟拓皺了皺眉。


  他正是因為發現上工的兵士身體有問題，才會引出後麵一連串的事，怎麽丟失石頭也和他們有關？

  “全部毒發了。”關少新歎了口氣。


  事情似乎進入了死胡同，所有這一隊的兵士都毒發昏迷，想要追查隻能等他們醒過來。


  “不，還有一個。”林石穿突然道：“雖說這些石頭誰都能撿到，不過王將軍有規定，為了不影響工事進度，每支小隊隻有指派的專人能收集這些石頭，他沒有中毒。”


  “誰，他人在哪裏？”關少新精神一振。


  “庫，庫房裏，我這就去將他帶來。”兵士忙道，神情有些緊張。


  林石穿一把拉住兵士，說道：“我跟你去。”


  “是。”


  兩人急匆匆走了，孟拓轉頭看向關少新，關少新皺著眉也回望著他。


  “一整隊的人都中了毒，為什麽會留下一個？還是他也中了毒卻沒人發現？”


  老米頭咳嗽了一聲，說道：“關大夫，你有所不知，那個人叫小財迷，平時大夥開玩笑都說他像我孫子，眼睛隻有黃豆大小，性子比誰都財迷，隻要有一點能賺錢的機會，他絕對會死揪著不放，整日裏不是在長溝坑裏挖石頭，就是躲在庫房裏打磨，常常終日不見人影，即便偶然遇見也像鬼一樣，比中毒都還要滲人。”


  “所以，你也不確定他是否中毒了？”


  老米頭搖頭道：“不是，他肯定沒有中毒，他要是中毒了，以他的身子骨早死投胎了，不信你問蔡軍醫去，他知道的最清楚。”


  關少新沒在說話，隻是看向林石穿離開的方向，如果真如老米頭所說，那個小財迷和他們那一隊人平時並不在一起，追查下毒的事又要進入死胡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