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又不會死人
“迷藥呢?”
“也不是,雖然中迷藥的痕跡不太容易找到,但像他們這樣的情況,若是真中了迷藥,很容易就會發現,更何況還有蔡軍醫。”關少新道:“他的情況更像是中了迷藥,我幫南木把脈時看了他幾眼,雖不是很確定,但有七成把握,他才是中了迷藥的那個。”
孟拓道:“知道是什麽迷藥嗎?”
關少新搖頭道:“不知道,我也隻是猜測,還需要進一步的檢查才能確定,而且……”他看了看四周,笑著搖了搖手,“行了,這裏的人都檢查過了,我也該回去配藥了,先把大家治好再說。”
“嗯,那就走吧。”
關少新欲言又止轉移了話題,顯然是有話不能在這裏說,孟拓了然,一路無話,直到兩人重新回到營帳內,他剛想開口,卻發現營帳中多了兩個人。
“卑職見過王爺,多謝王爺肯救南木一命。”蔡軍醫看見孟拓跪倒就拜,連磕三個響頭,“卑職替南木叩謝王爺的救命之恩。”
“行了,你起來吧,能不能救活她還不一定呢。”孟拓對關少新救治南木的法子存有疑問,雖然道理上能夠說通,可從未試過,更沒有用這法子救活過人,他不想給蔡軍醫不切實際的希望。
蔡軍醫苦笑道:“卑職明白,如果這個法子也沒有辦法救活南木,卑職也認了。”
“你能明白就好,”孟拓道:“正好,少新有事找你,你……你身上的味道是……”
孟拓抽了抽鼻子,他在蔡軍醫的身上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很清新,不像是軍醫營帳裏常用的熏香,他從未聞見過。
蔡軍醫一愣,也抽了抽鼻子才恍然大悟,“安魂香,這是南木送給我的禮物,沒想到這次卻用在了她身上。”
“安魂香?”孟拓眸光一暗,剛才還和關少新說著迷藥的事,蔡軍醫這裏就出現了安魂香,從名字上看,這香的用途恐怕和迷藥不會相差太遠。
關少新也是眸光一閃,問道:“你是說這香是南木送給你的,不是你自己研製,或是從什麽地方買來的?”
“不是啊,這香是南木特意買來送我的禮物。”蔡軍醫神色不變,說道:“半年前南木來投奔我的時候,特意買了這香,說是能幫人靜心安神,最適合受到驚嚇的人使用,我當時還笑她,軍營的人個個膽大包天,沒那麽容易受到驚嚇,根本就沒什麽用,沒想到這次卻用到了她身上。”
特意買的香?
孟拓和關少新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他們都看出了疑惑,轉向蔡軍醫時,兩人眼中的疑惑更深了。
蔡軍醫神情坦蕩,沒有半點說謊的跡象,好像剛才的話就是事實。
“咳咳,蔡軍醫,如果我沒有記錯,前兩個月,有個剛參軍三個月的新兵夜遇幾隻野狼,後來雖然獲救,卻也嚇得不輕,接連做了半個多月的噩夢才漸漸好轉了些,現在都還不敢單獨外出,你當時怎麽沒有拿出安魂香給他使用呢?”
關少新緊緊盯著蔡軍醫。
他之所以知道這件事,全是因為孟拓身體的好轉,據他交代,那是薑依依給他用了靜心安神的藥,使他能夠夜夜安睡,身體自然開始慢慢好轉,所以,他對能夠靜心安神的藥和有關的事件就上了心,薑依依能夠做到的事,他關少新也能做到。
“……”蔡軍醫明顯愣了下神,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好像是有這麽一件事,對啊,我當時怎麽沒想起來拿出安魂香呢?”
“對啊,為什麽呢?”關少新步步緊逼,他感覺到,似乎要問出點什麽了。
蔡軍醫神情一滯,突然眨了眨眼睛,說道:“我想起來了,好像是因為不相信那香真有靜心安神的作用,對,就是這樣。”
他一拍巴掌道:“南木什麽都不懂,路上遇見賣香的人,人家說什麽她就信什麽,不過她好心好意送我,我也不能當麵笑話她,當時就收了起來,不過卻沒有當回事,這次要不是南木快死了,我想著死馬當活馬醫,也不會想起香的事。”
關少新神情一僵,“真是這樣?”
蔡軍醫反問道:“當然了,不然是什麽?那個兵士隻是做噩夢而已,又不會死人,我沒想起那香也很正常,不是嗎?”
“嗬,的確是這樣,做噩夢而已,又不會死人。”關少新神情古怪的笑了笑,“安魂香還有嗎,雖說在王爺的營帳中,有他坐鎮百邪不侵,不過南木的身體太過虛弱,能睡個安穩覺比什麽都好,你說是嗎?”
“沒錯,睡個安穩覺比什麽都好,”蔡軍醫拿出帶來的安魂香遞給關少新,“給,全都在這了,我早就準備好了。”
接過安魂香,關少新笑道:“行了,方蠟還在泡藥浴,你去盯著點,如果有什麽異常也好就近處理,泡完了來告訴我一聲。”
“是。”蔡軍醫朝孟拓行了一禮,退出了營帳。
聽到腳步聲遠去,關少新道:“子安,你發現了沒有,這個蔡軍醫有問題。”
孟拓道:“嗯,故事編的不錯,可惜有點過了,你先看看這安魂香,真是能夠隨便買到的東西嗎?”
聽到此,一直隱身在旁的薑依依這才驚覺,糟糕,忘了韓香做的安魂香不是隨便就能夠買到的東西。
掐下一點在指尖搓揉,關少新的眉頭就皺著沒有鬆開,這種程度的香,宮裏也不一定有,南木究竟是在哪買到的?
要不是南木差點死了,根本無法假裝,他都要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她的安排,不過……
關少新看向屏風,那裏傳來虛弱的呼吸聲,差點死了和死了還是有很大差距,更何況,她之所以沒死,全靠安魂香,若說沒有早做準備,他怎麽也不相信。
孟拓也盯著屏風看,虛弱的呼吸聲聽到耳中,感覺非常陌生,卻有種讓他生不出懷疑的感覺,不過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他不會放鬆對她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