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崇拜和信心
“哦,原來是這樣。”薑依依笑道:“我說這些藥材怎麽會比家裏的藥材要好,還以為是有人以次充好呢。”
丘掌櫃笑道:“也可能不僅僅是新舊的關係,有可能是藥材產地的不同。薑小姐有所不知,最近幾年獸域穩定,周邊的山林間少見大型野獸,采藥人得以進入大山深處,那些地方出產的藥材遠比其他地方的好。”
“喔,這麽說來,你這裏的藥材都是出自獸域?”薑依依眼睛一亮,她先前的猜測居然是真。
丘掌櫃自豪的說道:“也不完全是,也就是最近兩年新收的藥材出自獸域,再往前幾年各地都有些,也有少量獸域出產的藥材,隻是數量不多。”
薑依依好奇的問道:“丘掌櫃,我進來的時候發現牌匾上有個獸頭的印記,那是什麽意思啊?”
“哦,薑小姐目光淩厲啊,連這點都注意到了,嗬嗬。”丘掌櫃得意的笑了起來,說道:“那是與獸域三城聯盟的意思。”
薑依依不解道:“聯盟?這是什麽意思,獸域三城不是安王的管轄之地嗎,怎麽會和商家聯盟呢?”
丘掌櫃笑問:“薑小姐觀察入微,難道沒有發現這條街和其他街道不大相同嗎?”
薑依依點頭道:“確實不同,這條街的裝飾很是粗獷,像是獸域的風格,我剛才還以為這裏的商家都是來自獸域呢。”
丘掌櫃笑道:“嗬嗬,薑小姐目光果然犀利,我們這些商家雖然不是全部來自獸域,但最近幾年都轉為專門出售獸域的東西,裝飾自然偏向獸域三城的風格,以區別其他商家。”
薑依依笑問:“這樣的區別還有什麽意義嗎?”
丘掌櫃笑道:“嗬嗬,當然有,獸域出產的藥材、皮草、鐵器都優於其他地方,有了明顯的區別,那些想買好東西的客人就不容易被騙了。”
薑依依笑著點頭,“哦,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日後想要買上好的皮草就直接來永寧街就行了。”
丘掌櫃笑道:“沒錯,隻要是牌匾上有獸頭印記的店鋪你隻管進去,絕對不會出售次品,價格也很公道。”
薑依依笑問:“丘掌櫃,冒昧的問一句,你怎麽敢肯定有獸頭印記的商鋪就沒人敢賣次品?”
丘掌櫃神秘一笑,說道:“薑小姐剛才不是問我們這些商家怎麽和獸域三城聯盟嗎?這裏麵當然有安王的功勞,有他和南大營的將士們看著,誰敢亂來啊。”
薑依依聞言不由瞪大了眼睛,好奇道:“難道這些生意裏麵有安王的一份子?”
丘掌櫃笑道:“算是吧。”
“哦,這樣說來,安王豈不是很有錢。”薑依依的眼睛瞪得更大,不說別的,隻看濟世堂就知道,一成幹股每年收到的錢就能堆成小山,更不要說永寧街上那麽多有獸頭印記的商家了。
“有錢?”丘掌櫃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連連搖頭,擲地有聲道:“薑小姐誤會了,安王和我們這些商家沒有金錢上的交易,隻是他平時為我們保駕護航,戰時南大營若有需要,我們必須保證所有物質首先供應軍隊,絕對不拖他們的後腿。”
“原來是這樣。”薑依依不由肅然起敬,這樣的孟拓才符合她心中的期許,這樣的男人才值得她為之糾結。
糾結,多麽糾結的一個詞,薑依依突然找不到話題和丘掌櫃繼續下去,看著桌上整齊擺放的藥材,她指著笑了笑。
丘掌櫃卻興致正濃,很想好好說一說安王的豐功偉績,隻是客人已經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多呆,隻能叮囑丘樂善好生說話,不要再說些令人誤會的話就離開了。
丘掌櫃一走,憋了半天的丘樂善就如同開閘的洪水,不等薑依依詢問,他自己指著桌上的藥材逐一開始說起,從生長環境到年份,從藥材的粗細到雨水多少,從蟲眼大小到伴生的植物,等等等等。
薑依依隻覺得他的嘴巴一開一合,就將整株藥材從種子發芽一直說到被人采摘,如同他親眼所見一般,連一向隻佩服關少新的春雨,眼中也冒出了仰慕的星星。
半響後,丘樂善欲猶未盡的看著薑依依,問道:“薑小姐,你還想知道什麽,隻管問我。”
“呃……”薑依依呆呆的回望著他,“你會種田嗎?”
“啊?”
“種田,藥田。”
“為什麽要種,滿山都是藥材,去采集就是,為什麽要種?”
呃,對啊,為什麽要種呢?
薑依依喃喃道:“因為山上有野獸啊。”
丘樂善搖頭道:“沒有,有安王在,山上沒有野獸。”
薑依依一愣,隨即回過神,問道:“明年不是有獸潮嗎,怎麽叫沒有野獸,那可是成千上萬的野獸啊。”
丘樂善渾不在意,揮手道:“怕什麽,有安王在,獸潮又算得了什麽,殺幹淨還能剝下好多上好的獸皮,我都和幾個同伴約好了一起去獸域,他們收獸皮、鐵礦,我就地收新采集的藥材,比送上門的能便宜一成。”
薑依依不知道該說什麽,丘樂善眼中掩蓋不住的崇拜和對孟拓的信心,她都懷疑關少新和孟拓眼中的焦慮是真是假,或許這才是他們每天忙到看不見人影的原因吧。
付過錢,又去其他店鋪買了需要的東西,薑依依和春雨一路走回了安王府。
剛進府門就看見一個裝扮極致的女人正等在那裏。
“妾身見過王妃娘娘,王妃娘娘萬福金安。”
看見薑依依回來,那個女人帶著身後的一群丫環朝她跪拜了下去,聲音嘹亮清脆,像是特別訓練過一樣。
“起來吧。”
薑依依腳步不停,直接越過攔路的女人,朝星月院走去,她現在的心情很好,不想被不相幹的人破壞了。
可惜,那個女人顯然不想她好過,起身攔在她前麵,聲音柔弱體態婀娜的又拜了下去。
“王妃娘娘請留步,妾身見禮了。”
薑依依隻能站住,瞪著她語氣不善的問道:“你誰啊,什麽時候變成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