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打賭
薑依依冷聲道:“那幾個姑娘啊,陶妃娘娘可是說了,那是特意給你挑選的姬妾,個個花容月貌家世清白,還能隨時陪你四處……咳,我本來都準備答應了,你這麽急匆匆的把我拉走,不是可惜又是什麽?”
孟拓神情微僵,眼眸中閃過一絲厭惡,隨即說道:“沒什麽可惜,我還不想納妾,無論你今天是否答應,她們都進不了王府。”
薑依依神情一振,忙問:“為什麽,為什麽不想納妾,真是怕浪費時間嗎?”
孟拓眸光側轉,聲音幽幽,“或許吧,時間不等人,我已經沒那麽多的時間了。”
“可是……其實……那也花不了……”薑依依糾結了。
她其實想說納妾並不會浪費他的時間,隻要他想,自然有人為他操持,他完全可以像平時一樣,無非是睡覺的時候身邊多出不同的人來。
可是,這樣的話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孟拓側移過去的目光再也沒有回轉過來,仿佛那裏有什麽神奇的東西牢牢吸引著他。
一時間,轎子裏又陷入了新一輪的沉默,好在,安王府很快就到了。
早早等候在安王府門口的關少新衝了過來,一把掀開轎簾,大聲道:“子安,你總算回來了,薑依依呢,她跑哪去了,我找遍了整個……咦,你怎麽在這,你們兩個怎麽一起回來了,還坐在這麽小的轎子裏?”
薑依依神情一囧,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剛想出言反駁,孟拓搶先一步,起身出了轎子。
“我們在皇宮裏遇見就一起回來了。”他說著轉身伸出了手,“王妃,下轎吧。”
王妃?他叫誰,自己嗎?
薑依依有些愣愣,腦子裏又閃現出許多念頭,手卻不自覺的伸了出去,兩手相碰,一陣酥麻,孟拓和薑依依齊齊一顫,兩人的手差點就分開了。
“你們……你們兩個,什麽時候這麽好了?”關少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
剛要分開的兩隻手不由自主的抓緊了對方,薑依依不由看向孟拓,卻見他也正看著自己,眼神平靜,手卻在微顫。
“進府吧,你不是還有事情要請教王妃嗎?”他牽著薑依依朝王府大門走去,不去理會好奇心爆棚的關少新。
“事情?對對,我昨天折騰了一夜也沒弄明白,薑依依,你等會一定要好好跟我說說,那個藥方究竟是怎麽回事,明明是補充氣血的法子,可是人喝了卻……”關少新聞言忙朝兩人追去。
提到他關心的事,孟拓和薑依依之間的詭異就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藥方才是能讓他牽腸掛肚的事。
走進王府,孟拓就不著痕跡的放開了薑依依,寬大的袖子遮住了他縮回去的手,輕顫中帶著淡淡溫熱的清香。
驟然失去厚繭的觸碰,薑依依悵然若失,心裏偷偷暗歎,感情真是個琢磨不透的東西,明明知道彼此的關係,也知曉了自己的內心的決定,但真正麵對時,還是手足無措。
算了,上輩子沒遇見過的事,今生遇見了,出現種種症狀也很正常,多想無益,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握緊拳頭給自己鼓勁,看向孟拓背影的目光充滿了堅定。
“薑依依,我說了這麽老半天,你到底聽見了沒有?”關少新的大嗓門讓薑依依嘴角一抽,握緊的拳頭很想朝他臉上招呼,隻是孟拓回身的動作讓她瞬間臉帶笑容。
“聽見了啊,不就是那張補充氣血的藥方嘛,很簡單,那不是吃的湯藥而是藥浴的方子。”
關少新呆住了,喃喃道:“藥浴?我說怎麽吃下去會是那樣的反應,原來不是吃的湯藥啊。”
他突的一個激靈,用力拍了拍腦門,懊惱道:“我真是笨啊,還好沒出什麽事,要不然……嘶,不對啊,那張藥方不可能是藥浴的方子,藥力不夠,隻是浸泡的話根本沒有效果,不,應該是效果甚微,薑依依,難道這又是要配合什麽陣法使用?”
薑依依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是。”
關少新不信,說道:“不是?不可能,如果不是像那張酒方的使用方法,我不信真的僅僅是浸泡就能補充氣血。”
薑依依突然賊賊的笑了,“關大夫,其實那張藥方不僅僅能補充氣血,它的作用還要更大。你先別急,我知道你不相信,所以我們可以來打個賭,如果我贏了,你就要答應我一件事,怎麽樣?”
關少新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好,我賭了。如果說這張藥方有其他的使用方法我信,但要說它的作用還遠不止補充氣血,我就不信了,我三歲學習醫術至今,還就不信連這點也看不出來。”
薑依依望向回身看著她的孟拓,笑道:“王爺,麻煩你找人準備幾個大木桶和熱水,還有幾個侍衛到演武場,我和關大夫要在那裏試一試那張藥方。”
“好,周坤,按王妃的吩咐去準備。”孟拓滿口答應。
他看著薑依依的目光深邃,他不知道她想做什麽,但他知道,她不會平白無故和關少新打賭,瞥了眼信心滿滿的關少新,他心裏居然莫名升起一絲為他默哀的情緒,有些沒有來由,卻清晰無比。
“你們先去,我回去準備一下就來。”薑依依朝孟拓笑了笑轉身就朝星月院走去。
關少新看著薑依依的背影有些疑惑,他拐了拐孟拓,說道:“子安,你說這個薑依依到底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和我們打著這個賭,難道這裏麵有什麽陰謀?”
孟拓麵無表情,說道:“不是我們,是你。”
關少新不滿的瞪了孟拓一眼,嘟喃道:“明明是必輸的賭局,她偏偏要賭,難道……哎呀,我剛才忘了說贏了要什麽賭注,子安,你快幫我想想,問薑依依要點什麽好呢?”
孟拓望著他沉默無語,想要提醒他還是小心自己輸了的後果,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都不知道這種想法從何而來,怎麽說,他一向不會說不確定的話。
關少新早就習慣孟拓的這種模樣,絲毫也不奇怪,自己暗自琢磨贏了之後要點什麽,藥方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