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整治吏治之初
這一番話講出來後。
比醍醐灌頂還【醍醐灌頂】!
因為從齊王李元吉話還沒開始講的時候,那【回京城之念泡湯了】的斷定,便已經在內心當中根深蒂固了。
暈暈乎乎下。
高祖李淵以及太子、秦王三人,是徹底被震懾傻了。
畢竟憑他們三人的【腦瓜仁】!
莫說根本不足以將整個波瀾壯闊的“詭秘交鋒”,給脖子上的【二斤半】呈現出事無巨細的輪廓。
即便隻一個四十五萬聯軍的朝夕下大敗,三人恐怕就已經懵逼得不要不要了。
“算了!”
高祖李淵渾渾噩噩地起身,就一瘸一拐地轉向安歇之向踱去。
“朕還是陪可汗他們喝酒欣賞歌舞算了。”
“好一個喬師望!”
“好一個彈指間灰飛煙滅!”
“史冊上,朕算是出彩了,什麽用青樓誅殺突厥胡虜的心,這他麻是在誅朕的心。”
“周郎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他周郎賠的根本不算什麽!”
“朕賠了江山不說,不說還賠了閨女麽!”
“算了,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啊!”
“朕防得了兒子,竟然被女婿給擺了一道!”
“好一腳踹!”
“這一踹,朕算是徹底清醒了。”
“怪不得好女婿盤下一個這麽大的青樓,敢情在這裏,不是他突厥胡虜幾個人住的!”
“要不了多久,這裏肯定比現在還熱鬧!”
“趙郡王、襄邑郡王……朕等著你們!”
……
長安,皇城,政事堂。
六部尚書早已經接到了陛下的手諭。
說是,防範天災人禍,水火兵蟲的侵襲,才是大唐國力衰弱的對症下藥之法。
所以,陛下在手諭裏麵便提及了興修水利之言,並欲要大建【鍾鼓傳息】之工程。
什麽是【鍾鼓傳息】?
六部尚書不得而知。
不過。
從陛下的繪圖手稿當中,他們還是能粗略地判斷一二。
所謂的【鍾鼓傳息】。
顧名思義。
就是在大唐的版圖當中,以十道、三百五十八州、一千五百五十一縣為劃分區域,而構建出一條能夠傳遞訊息的鋼構河圖。
據悉,
此【鍾鼓傳息】不僅能夠代替道、州、縣之間的驛站,而且,相對而言,對【三百裏加急】那種緩不濟急的傳訊方法。
【鍾鼓傳息】才算是濟寒賑貧的不二方式。
但是。
從那日在含元殿上被陛下搜刮幹淨開始,三省六部二十四司等肱骨之臣們,沒有一個人是將怨怒,漸漸忘懷的。
而且。
更有甚者。
通過這幾日的度日如年之景,文武百官算是徹底對新帝喬師望的吝嗇,有了一個全全麵麵的認識。
——
【既要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
這渾身上下一個【銅錢】子都沒有,拿頭興修水利工程?
咋地!
合著陛下真當文武百官是【打白工】麽。
不一時。
六部的官吏便從禮部尚書李道宗開始,就叨叨個沒完沒了。
“陛下可真夠悠閑自在的,沒事喝喝小酒,聽聽小曲,東邊逛逛花萼相輝樓,西邊南薰殿打打盹(dun)兒,這天下太平,便指日可待了。”
“幹不了!”
一聲歇斯底裏地反抗之音終於打斷了禮部尚書李道宗的牢騷之語。
聞言,眾人尋聲而去。
隻見戶部尚書蕭瑀(yu)左右徘徊,並抓耳撓腮地率先反對著陛下的興修水利之詔。
“拿嘴【吹】出來鍾鼓傳息嗎?”
“戶部不開銷嗎?”
“這都幾天了,副將劉桂軍不是早該清點完畢資金了嗎?”
“到現在還沒有給我戶部一個交代!”
“怎麽?”
“不出一個子?就興修水利?他麻的,誰愛幹幹!”
一聽,工部尚書屈突通也緊皺眉頭。
“是啊,真不知道陛下怎麽想的?”
“平日裏咱們百官之所以敢【頤指氣使】,除了靠這頭上這頂烏紗帽外,還有就是憑借著財大氣粗。”
“一給陛下上交了【圓裏方】後,再使喚下人,那可是絲網撈魚秧,一無所有的份。”
“以前不覺得。”
“待兜裏麵比臉還幹淨的時候,才發現。”
“原來咱們這一舉一動的差事,俱都是靠黃白之物,來打鋪墊的。”
“沒了黃白之物,可當真是寸步難行。”
巧在這時。
竟然是含元殿內的其他文武大員,紛至遝來。
不待六部搭腔。
卻見行軍總管李靖就往中央踏出方步,吆喝道:
“列為臣公,在下說句公道話。”
“本人是對陛下的決勝千裏佩服的五體投地。”
“可是。”
“陛下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啊。”
“我到現在才明白過來。”
“為什麽那日在含元殿上,陛下要從禮部尚書李道宗開始,要錢了。”
“原來,那是禮部尚書李道宗跟陛下唱的一出兒雙簧。”
“列為臣公!”
“有了禮部尚書李道宗這個拖,咱們才正中的圈套。”
猛然間。
禮部尚書李道宗杵在當下,措手不及。
幾個意思?
逼宮大敗了?
又在政事堂搬弄是非?
還沒死心嗎?
還在為秦王李世民鞍前馬後?
行軍總管李靖,你安的什麽心?
“李靖,你臉疼嗎?”
話音一落。
行軍總管李靖愣了一愣?
什麽臉疼不疼?
“李道宗,你這話什麽意思?”
在禮部尚書李道宗的認知裏。
這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一台九寺五監、以及十二衛大將等文武百官裏,誰都可以汙蔑他禮部尚書李道宗的不是。
唯獨太子黨跟秦王黨不能血口噴人。
畢竟他們是謀逆作亂之徒。
陛下沒有治他們死罪,那已經算是法外開恩了。
搜刮他們的全部家當,那也算是給他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可是現在。
行軍總管李靖居然敢在政事堂翻黃倒皁,顛倒是非。
他不是【婦女生孩子——血口噴人】是什麽?
“李靖!”
“你謀反不成,還想要東窗事發嗎?”
“含元殿的事情你不長心?”
“都打你兩次臉了,你怎麽還這麽不循規蹈矩呀!”
頓時。
行軍總管李靖不答應了。
是。
他行軍總管李靖逼宮含元殿前,那是效忠於秦王李世民的。
可是。
事情大敗之後。
他行軍總管李靖早開明了。
隻不過。
這身無分文的痛楚,他實在忍受不了。
畢竟這上下打點的門臉之物,就是【圓裏方】。
沒了黃白之物。
行軍總管李靖頓時就感覺自己的這個將軍跟一個【虛職】一樣。
就是指揮一個貼身的心腹下屬,這口吻裏麵都跟帶著不自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