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還魂術
劉德清開門出來,劉家人都在外麵等著了,新娘子盧文煙還穿著紅綢,臉上多有糾色。
劉天保的母親最是沉重。
“大家不用擔心,天保不會有事的,陸先生有辦法。”劉德清對家人說道。
這樣子大家總算心安一點。
“這些天,除了我,誰也不能見天保,都明白沒?”
“為什麽啊?”家人甚是不解。
“為了天保好,你們不要問那麽多。”
夜幕降臨。
盧文煙獨自一人坐在新房中,窗戶外麵黑漆漆的,不時有風吹過,她很想去看天保一眼,可是老爺不允許。
“天保你一定會沒事的。”文煙雙手合十對著天空為丈夫祈禱著。
劉家別墅,地下室。
幾塊黑布懸掛著,上麵寫著好些白色的咒文,屋子中靜悄悄的,隻有燭火的光。
陸豐拿著一包藥粉撒在劉天保的屍體上,又拿來一碗雞血倒入他的嘴巴中。
劉德清站在一邊呆呆地看著,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是這樣治病救人的。
做好這些工作之後,陸豐洗了手,然後對他就說道:“每天都給他撒這個粉,給他喂雞血,十天之後就能複活。”
“陸醫生,這是什麽療法啊?”劉德清憂慮地詢問道,怎麽看起來這麽嚇人的。
“你管那麽多幹什麽,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你兒子就不會死。”
“好,我一定照做。”劉德清趕緊點頭,隻要兒子能複活,叫他做什麽都願意。
隨後兩人離開了地下室,門一鎖,隻有他有鑰匙。
按照陸豐的吩咐,一天給兒子的屍體撒三次粉末,喂三次雞血,劉德清照顧得非常到位,而且不跟任何人說,隻秘密進行,不然就沒有效果。
果然,三天之後兒子的嘴巴長出了兩顆長牙,雪白雪白的。
看到這一幕,劉德清欣喜不已,還能長牙,說明兒子已經有生命氣息了,照這樣下去,複活肯定不是問題啊。
第十天,龍州市,梧桐街。
這裏是龍州市有名的殯葬一條街,關於死人的種種東西都可以在這裏買到。
“劉先生,真巧啊。”忽然商鋪外麵傳來了一人的聲音。
劉德清心一緊,竟然還會在這個地方遇到熟人,真是的。
進來的人是高田,他認出了劉德清,所以特意過來打招呼的。
高田走近他的身邊,“劉少爺現在還好嗎?”
“好,挺好的。”劉德清憨笑著回答道,趕緊將手中的東西放進了口袋。
“我還有事,先走了。”劉德清急急離開了。
高田疑惑地看著他,“搞什麽啊,神神化化的。”
“老板,剛才那位先生買的是什麽啊?”高田詢問道。
“黃玉和墨苔。”老板看到他一身製服就如實回答道。
“嗯嗯。”高田點了點頭。
下班之後。
高田回到小區門口,剛好黎錦堂也在。
“今天我在殯葬店遇到了劉德清,不知道他們家是不是有人死了。”
“他兒子?”
“不知道,他說他兒子還好好的。”高田好是糊塗。
“劉德清買了什麽?”
“黃玉和墨苔。”
“什麽?”黎錦堂一震,大事不妙。
“怎麽了?”
“大事不好,黃玉是拿來鎮屍,防止屍變的,墨苔滋養屍體,劉德清可能在養屍。”黎錦堂嚴肅的說道。
“不會吧,是,是僵屍嗎?”
“很有可能。”
“那怎麽辦?”高田完全沒有辦法,隻能對黎錦堂言聽計從。
“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好。”
入夜,劉德清睡不著,他站在陽台那裏,白色的月光撒在地上。
“今天已經是第十天了,兒子是不是應該複活了。”劉德清的心情很激動,但是他又不敢到地下室去看,擔心會讓自己失望。
“砰”的一聲響,這個聲音在寂靜的夜晚很明顯。
劉德清的心一緊,趕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別墅的大院中站著一個人,一蹦一跳的。
劉德清緊緊地盯著他,白月光很明亮,
“複活了,我兒子真的複活了。”劉德清激動得抓著護欄,月光之下兒子的麵容很清晰,很蒼白,兩個大獠牙也格外的明顯。
“天保。”劉德清朝著他大聲喊道。
劉天保猛然轉過頭來,雙眼通紅,就像著火了一樣,劉德清嚇得楞在了那裏,兒子是複活了,可是這個樣子太嚇人了,他的皮膚都是皺巴巴的,白得滲人,而且他的行動不是走路,而是跳著的。
劉天保看了他一眼,臉上根本沒有表情,然後徑直地朝著別墅外麵跳走了,而且速度非常快。
劉德清想去追,結果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掉到一樓,整個人傷痕累累的。
與此同時,黎錦堂猛然從床上跳了起來,窗戶外麵白茫茫一片,今晚的月色特別旺盛的。
他的額頭熱得很厲害。
“那隻東西成了,這下龍州的人民要遭殃了。”黎錦堂擦拭著額頭的汗。
早上八點。
黎錦堂還沒有穿好衣服,咚咚咚,高田就敲響了他的門。
“出事了嗎?”
“嗯嗯。”
“好。”黎錦堂都不帶考慮的,這些事情,自己必須要管。
水邊街,十二巷。
這裏早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好些路人在一邊看著。
高田還要回局子一趟,所以黎錦堂就先過來了。
“你是誰,跑來這裏幹什麽?”現場的製服立即走過來攔住了他。
“我是高警官朋友,他讓我來幫忙破案的。”
製服掃了黎錦堂一眼,“就憑你,嗬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什麽資格破案。”
“讓我看看。”黎錦堂堅持道。
“好啊,去唄。”製服又爽快的答應道。
“怎麽又答應了?”同事疑惑不解。
“他是高田的朋友,到時候跟老大說高田違法紀律辦事,有他受的。”
“對啊!”
黎錦堂沒有理會那麽多,立即蹲下來檢查屍體。
幾個製服圍在一邊笑嘻嘻的看著。
“死者32歲,性工作者,有艾滋病,已經五年,全身血液被吸幹而死……”黎錦堂一邊檢查一邊敘說道。
一時間,那幾個製服神情都變了,“你怎麽知道她是性工作者的?”
“這個女人的生殖器官發育得過於強烈,身體上的斑痕可以看出有五年的艾滋病史。”黎錦堂說道。
“不會吧,用肉眼就能看出這麽多信息來!”
“老大來了。”有人說道。
“老大。”那些製服趕緊打招呼道,然後紛紛讓開。
林竟走過來,看到黎錦堂,雙眼立即冒光,“黎先生,有你在就好了。”林竟恭敬不已。
黎錦堂開口道:“屍體已經毒變,驗屍之後立即火化處理,不能過今晚十二點。”
“是。”林竟趕緊點頭。
“啊?”老大竟然對他這麽順從,下麵的人都懵了,如此看來黎錦堂比老大還老大啊。
林竟指著黎錦堂對那些製服介紹道,“這位是非常厲害的中醫,驗屍功夫出神入化,你們叫他黎先生。”
“是。”大夥齊聲回答道。
上次華生酒店308白骨案,林竟對黎錦堂佩服得五體投地。
“黎先生說什麽你們都得聽,他的話就是我的話。”
“是。”製服齊聲說道,都不敢抬頭看人。
那些製服慌亂不已,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