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隱居
那個用來做臥室的山洞裏,放滿了日常的用品,甚至還有衣物和被褥。山洞旁邊建了一個小木屋,不過還沒有建好。再加上我們帶來的糧食和蔬菜種子,這個冬天,我們是不需要出穀了。過了這個冬天,也許他們就會放棄尋找了也不一定。
“真好!”我高興地大叫一聲,開始了隱居的新生活。
我在山穀中開墾了一塊菜地,把從外界帶來的種子種了進去,這樣我們就有蔬菜吃了。從此,我挑水來我澆園,我洗衣來我做飯,我們就在山穀中安心居住了下來。
當然,竹青還是做了一些事情的,比如說,他為我建好了小木屋,旁邊還搭了一個小廚房。於是我住木屋,他住山洞,從此相安無事。當然了,這是不可能的。
沒有了子坤做導火索,我們照樣經常吵鬧。可憐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日三餐地照顧他,稍有些空隙,還要陪他打架。
有時我被他惹惱了,提著鍋鏟或者洗衣服的棒槌追他,也就罷了。他要是被我惹急了,提著劍追我,我就隻有招架的份了。每每在那時,我都會想起,當日他要取我性命時的情景,真真是驚險萬分,好在,如今……
“哎呀!”我大叫一聲,從樹上跌落,下一秒,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一抬頭,我對上了他邪魅的笑容,“我餓了。”他一鬆手,把我扔出了懷抱。
“知道了——”我無奈地拖著疲憊的雙腿,走進廚房,為他做晚飯。
好在溫泉最能解乏,每晚泡在溫泉之中,是我最快樂的時候。在這裏,不再需要穿著衣服泡了。
這一天,我吃完早飯,竹青就拉著我向山頂飛奔,問他什麽事,他隻是回頭神秘地一笑,並不回答。
到了山頂,來到一個山洞前,撥開遮擋的樹枝,一個大號的風箏展現在我麵前。
“天哪,你怎麽做到的?”我驚喜地看著竹青,“也不知道能不能飛起來。”
“完全按照你畫的圖樣做的,還沒試過呢。”他笑著說道,眼裏卻是十足的信心。
竹青做的是一個簡單的滑翔機,我走上前,用手舉起來,才發現有一條長長的繩子。
“這樣就不會有危險了。”他把繩子握在手裏。
“是啊,有你抓著繩子,飛多高,我都不怕。”我給了他一個信任的微笑,“我們的風箏,就叫藍天一號,可好?”
“好。”他幫我拿起風箏,向高處走去。
“太好了,去試試。”
我看了看風向,抓著風箏,提氣迎風疾跑了一陣,感覺人已經半漂浮起來了,竹青在一旁托住我的腰,用力向上一送,我竟然飛了起來。
山穀中的風很大,我一旦飛起來,就真的像風箏一樣在天上飄了。竹青手中的繩子有十幾米長,他也真的像放風箏一樣的,時而收線,時而放線。
俯身看下去,就是萬丈深淵,可我沒有一點害怕的感覺,因為線的那一頭,在竹青的手裏,我知道,沒有十全的把握,他是不會讓我飛上天空的。
當他收線收到一半的時候,我的風箏開始加速向下墜落,他飛身一躍,從空中將我穩穩接住。
“好玩嗎?”他滿臉的欣喜。
“好玩!”
“害怕嗎?”
“不怕。”我搖搖頭,“有你拉著繩子,我一點也不怕。”
“真的嗎?”突然被他抱了個滿懷。
於是我們經常一起放風箏玩,不過多數都是我在天上飛。因為我的內力不夠送他飛起來,一定要風夠大才行。
當然,我們還是會經常打架,我還是需要溫泉來解乏的。這一晚,正當我閉目享受時,感覺有一絲冰涼在手臂上遊走,睜開眼,借著淡淡的月光一看,竟是一條碧綠的小蛇。
“啊——”我尖叫一聲,同時伸手掐住了它的七寸,把它甩了出去。被蛇這麽一打擾,我也沒心情享受溫泉了,於是起身準備穿衣。
“你怎麽了?!”竹青的聲音和身影同時到達,我來不及發出下一聲尖叫,他已經轉過身去。
“我沒事了,剛才有一條蛇。”我一邊說著,一邊哀歎:今晚又不用睡覺了。
果然,當他帶著一身清新的溫泉氣息,出現在我的小木屋裏時,我非常認命地盤腿坐好,準備陪他整夜打坐。這種時候,他一般會說:誰讓你勾引我的。不過打坐已經不錯了,有幾次,我們甚至在月光下練劍。
他走到我麵前,我微微一笑,表示理解,閉上雙眼,等他坐到床上來。等了一會,沒有動靜,我疑惑地睜開眼睛,看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床邊,目光深邃地看著我。
“怎麽了?”我覺得自己有些明知故問,可這時若不說話,氣氛沉悶得讓人快要窒息。
他坐到我麵前,握住我的雙肩,輕輕把我攬進懷中,“怎麽辦?我不想再等了。”
“那就不要等了。”我平靜地推開他,伸手去解他的衣帶,他握住我的手,阻止了我。我於是伸手要去解開自己的腰帶,他又阻止了我。
“我想要的是你心甘情願。”他抓住我的雙手,反剪在身後,又將我攬入懷中。
“你沒有逼我。”我用頭輕輕撞了一下他的胸口。
“嫁給我。”他低聲說道。
“不行。”我想起了那個和尚的預言,我是克夫之人,嫁給他,那不是害了他嗎?
“不要相信那個和尚的鬼話。”他聽我說過那個預言。
“我一直陪在你身邊,跟嫁給你有什麽區別?不過是一個名分,我不稀罕。”
“我稀罕,請你,給我一個名分。”他把頭擱到我的肩膀上,“在這世上,我想要一個至親至愛的人,隻屬於我一個人的人。”
我想到了他的母親,那個已經成為皇太後的女人,從來沒有對自己的兒子盡過責,也許她以為他早就不存在了。我又想到了月,他血緣上的弟弟,現在為了一個女人,也許會要了他的命。親人,對他來說,成了一種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