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告別過去
“燕兒，你要幫王爺寬衣呀，王爺的手正忙著呢。”我又喝了一口茶，不鹹不淡地說道。
“夠了！”齊天嘯突然停下動作，轉過身來，惱怒地看著我。
“請王爺恕罪，臣妾不過是想指點一二。”我低著頭，委屈地說道。心裏卻說：想羞辱我，是吧，偏不讓你得逞。
“替本王更衣。”齊天嘯無奈地說道。
“是。”我乖乖地撿起地上的衣服，替他穿上，笨手笨腳地，總也係不好那些帶子。
“滾開！”他用力把我甩開，回頭對愣在一邊的人兒說道，“燕兒，你來。”
我一個趔趄，撞上了桌子，又被彈到了地上，被我打翻了的茶杯，剛好碎裂在手掌下，鮮血從掌心流出。我有些委屈地看著齊天嘯，心裏又開始詛咒竹青，要不是他真的封了我的內力，我就不會在地牢裏受罪，也不用受這個窩囊氣了。
齊天嘯表情複雜地看了我一眼，推開貼在他身上的燕兒，拂袖離開了。
“喲，姐姐受傷了。”燕兒一改溫柔模樣，換上了一副冰冷的嘴臉，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沒事。”我扶著扭傷的腰，勉強站了起來。
“姐姐，王爺好不容易才來我這裏，你又何必一定要壞我好事呢？”她歎了口氣，坐了下來。
“我又不想來。”我也坐了下來，小心地捏出手心裏的碎瓷片，疼得直吸冷氣。
“第一次見到王爺，我就愛上他了。”她說得有些幽怨，“可惜他每次來，隻是看著我的臉。見到姐姐，我才明白了，王爺是想透過我，看到姐姐。看來，想讓王爺愛上我，是不可能的了。”
“耐心一點吧，假以時日，王爺會愛上你的。”我很想暗示她，我終歸要離開的，等我離開了，她自然會受寵的。
“有你在，就不可能了，你今日還特意來壞我好事！”她惱怒地揮手就要扇我一耳光，看來她也看出我已經失寵，竟然伸手就打。
“我可不是故意的。”我雖然被封了內力，攔住她的手還是輕而易舉的。
“你……你既然不愛王爺了，為什麽還要霸著他？”她的眼裏是絕望。
“你知道什麽，我當然愛他，隻不過……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我不客氣地從她袖子上撕了一條布，一邊包紮好傷口，一邊往外走。
剛出門口，就撞上了一堵人牆。齊天嘯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有些興奮，還有些緊張，“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我抬頭看著他，他眼中滿是期待，我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算了，你不會說的。”他有些欣喜地抱起我，“你受傷了，我先送你回房。”
“天嘯，”我把頭埋進他的懷裏，那溫暖的氣息撲麵而來，“我……”
我的內心掙紮著：不可以，就是這個男人，令我和阿嶽有緣無分，我不可以許給他一生一世。但是，阿嶽，我愛上了這一世的他，就讓我，在竹青來接我之前，好好愛他吧。
“沒關係，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好了。”他看到我掙紮的表情，安慰著我，“這兩日，讓你受苦了，對不起。”
“天嘯，我愛你。”我鼓足了勇氣，小聲地說道。我不想再掙紮，不想再彼此傷害了。即使沒有結果，這一刻，我隻想說出愛。
“星兒！”他急促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對我說出來了。”
“是的，我愛你。”我摟住他的脖子，攀上了他的肩頭。卻意外地看到，一個柔弱的身影，站在芳草苑的門口，雖然很遠，卻仍能感覺到怨毒的目光朝我射來。
“燕兒，我會盡快送她走。”仿佛知道了我的想法，他開口說道，“我到處都找不到你，把她接來，是想知道，你是否真的是一隻狐狸，附身在她的身上。可惜，她不是你。”
“我不是狐狸！”我隻是帶著前世的記憶。
“可你總是逃跑。”他笑著說道，眼裏滿是寵愛。
“那是因為……”我不能愛你，當然，我不能說出來。
張武一臉欣喜地跟在我們身後，臉上是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回到摘星閣，齊天嘯把我抱進了臥房，放在臥榻上，又拿出藥箱，解開我胡亂包紮的傷口，小心地為我上藥，再重新包好。我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忙碌，目光追隨著他，享受著這一刻的溫馨。
“星兒，對不起，我……”他帶著歉意輕輕撫摸我的掌心。
“沒關係，我不怕疼的。”我隨意地揮了揮手，“不過，要是我內力沒有被封住，你的地牢根本就不會讓我生病，我也根本不會摔倒。天嘯，你幫我解開穴道吧。”
“不行，你會逃跑的。”他皺起眉頭。
“不會的，我保證。”我心想你怎麽知道我的心思。
他抬起我的下巴，仔細看著我的眼睛。我努力做出一副無害的模樣，過了很久，他才輕輕吐出兩個字：“不行。”
“不行就算了。”我有些泄氣地向後一靠，腰被我一撞，疼得我大叫一聲“哎呦！”
“來，我瞧瞧。”他急得伸手就解我的腰帶。
“不要。”我緊張地捂住他的手，又要那個什麽嗎？我其實還沒有真正說服自己。
“怎麽？剛才你看我跟別人親熱的時候，不是挺自在的嗎？”他調侃地說道。
“那個……不一樣。”我警惕地看著他，看別人表演，跟親自上陣可是完全不同的呀。
“別鬧了，我檢查一下。”他抱我平躺下來，解開我的腰帶，大手探進我的後腰，仔細地在腰椎兩側摸著。
見他認真的樣子，我僵硬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而且，他掌心的溫度讓我的腰也不那麽疼了。
“嗯，不影響今晚為本王侍寢。”他還是認真的表情，眼睛裏卻滿含笑意。
“你……”我抬手就打。
“星兒這麽急，本王不介意現在就要了你。”他輕鬆地抓住我的手腕，唇角已經向上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還是這麽厲害，地牢都不能讓你服軟，看來無論如何都不能為你解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