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恢複
“星兒，別走！”身後傳來他憤怒的聲音，“明明愛我，為什麽一定要離開我？”
我在幾米外的水麵露出頭來，在水中，他根本拿我沒辦法。不知是淚還是水，我覺得臉上濕濕的。我沒有回頭看他，咬咬牙，又潛入水中，快速離開。
回到我自己的小院裏，衣服已經幹了。我慌忙找到竹青，求他幫我跟月解釋。
“竹青，怎麽辦，我又破壞了冷月的計劃。你幫幫我，冷月決不會那麽容易就放過我的。”我焦急地抱住竹青的胳膊，使勁地搖著。
“你自己做的事情，為什麽要我去解釋？”他吩咐雲豐，將為我準備好的熱水放到房間裏去。
“都怪你，是你告訴我他的計劃的。”我開始耍賴。
“是冷月讓我告訴你他的計劃的。”竹青冷冷地說道，瞥了我一眼，“笨女人。”
我愣住了，冷月這麽做，是想證明什麽呢？我救人不過是因為心軟，這下有口難辨了。
月回來的時候，我剛剛沐浴完，正在擦濕漉漉的頭發。不知道月是怎麽進來的，隻知道一陣風，我的頭發就被他揪在了手裏，頭皮扯得生痛。
“你還是救了他！”他削尖的下巴放大在我的眼前，性感的薄唇抿成一條線，英俊的臉龐因為生氣而有些發紅，更襯得皮膚白皙。
“月，放過他吧，我不想有人為我而死。”我努力後仰，讓自己不那麽疼，“我不在乎名分。”
“可我在乎，我愛的女人，不能受一點委屈。”他用力把我摟進懷裏，起伏的胸膛讓我想起了多年前山穀中的那個夜晚，他第一次攬我入懷，也是這樣緊緊的，讓我聽到他胸膛裏嗡嗡的共鳴聲。
“月，隻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一點也不覺得委屈。”我很想說，放棄這一切，我們去亡命天涯。可惜，他已經不能回頭了。
“早點歇著吧，明日我會親自去九王府請罪，你說他會怎麽招待我呢？”月冷笑道。
“你若少了一根頭發，我找他拚命。”我心中一驚，這兩個男人，隻是對我好罷了。他們的手段，都非同一般。而且，就算對我，也經常使些手段。我不想讓齊天嘯為我喪命，但是更不願看到月因我受傷。
“今日累了，早些睡吧。”月溫柔地擦幹我的頭發，把我抱上了床。
我有些奇怪，他怎麽這麽容易就放過我了。我看著他洗漱，然後脫了外衣，也躺了下來。他的手從我的脖子和枕頭間的縫隙裏穿過，把我攬入懷中，我立刻蜷成一團，在他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原來你喜歡這樣睡。”他有些失望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我立刻嚇出了一身冷汗。跟月睡在一起，要麽我像八爪魚一樣趴在他的身上，要麽就是他從身後摟住我的腰，這樣的姿勢，我們幾乎沒試過。
難怪他那麽快就放過我了，原來隻是要試探一下。我在心裏把齊天嘯詛咒了幾百遍，不知他對月都講了些什麽。
我想趕緊翻身，他摟住我，輕輕拍打我的背，“既然喜歡，就這樣睡吧。”
我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一下，可又擔心越描越黑，隻好忐忑地閉上了眼睛。
“星兒，若你不是為那個阿嶽，還會愛上我嗎？”第一次，月的聲音裏充滿了不自信。
“月，你那麽出色，隻要讓我遇見你，我就一定會愛上你。”
“一年前，你就以為我已經死了，後來，又在英蓮那裏得到了證實。為什麽，你卻不願接受他。是害怕接受了他，你就永遠失去和阿嶽在一起的機會了吧？”
“我……”月真的是太了解我了。
“你放下自尊，任我怎麽羞辱你，甚至傷害你，你都要跟我在一起，隻是為了得到我的誓言吧？”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月……”我心中一酸，是什麽，讓從來自信驕傲的月，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如果不是為了阿嶽，你早就接受了他了吧？我，隻是一個替身吧？”
“……”我的心思，從來都瞞不過月。
“星兒，若我許下了誓言，你是不是就要回到那個奇怪的世界了？你就可以和阿嶽在一起了？”
“月，這一世，我隻想和你在一起。”我伸手環住了他的腰。
“我不要生生世世，我隻想要你，陪著我今生今世。所以，我不會許諾什麽給你。這樣，你還要留在我身邊嗎？”他發狠地說道，我知道，他說到就一定會做到。
“月，不要趕我走，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其他什麽都不重要。”我在心中重複著他的問題，沒有了誓言，我真的還能心甘情願地留在他身邊，與其他的女人分享他的愛嗎？
“你累了，睡吧。”得到了我的承諾，月終於放下心來，回手拍熄了燭火。我的確有些累了，很快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在院子裏等得非常焦急，擔心月會在王府遇到什麽意外。一直等到了天色變暗，月才神情疲憊地回來了。
“我很累，幫我捏一捏。”月沒有理會我，徑直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
“他有沒有為難你？”我站在他身後，把手指在他額前鋪開，開始按摩。一股淡淡的酒氣傳來，看來他們還喝了些酒。
“你就是這樣為他捏的嗎？”月閉著眼睛，眉頭舒展開了，聲音裏卻有明顯的醋意。
“你說什麽？”我手上一滯，不知道又出了什麽問題。
“你的孩子，很可愛。”他伸手把我拉到他的腿上坐下，用手指輕撫我的眼睛，“他的眼睛像你，笑起來，更像你。”
“月，我們的孩子，會更可愛的。”我把頭埋進他的肩膀，心裏卻開始打鼓。
“就像，我和竹青一樣嗎？”月有些艱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