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拜師
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道：“皇上，臣妾願獻上一計，為王爺換取一塊免死金牌。”
他回身有些驚訝地看著我，“星兒，此話怎講？”
“皇上心中，裝著天下，臣妾甚為感動，願出一計，保齊國與離國邊境從此無戰事之憂。”
“哦？快起來說話。”他很感興趣。
“隻是臣妾有私心，想要為王爺求一塊免死金牌。”還沒答應我的要求，不能起來。
“你為何不求我為他封王呢？”他奇怪地問道。
“王爺為皇上出生入死，忠心可鑒，做的都是危險的事情，若是命都沒了，求那榮華富貴又有何用？何況現在他貴為王爺，榮耀富貴已經幾乎無人能及。”
“有道理，你的請求，準了，起來說話吧。”他走過來扶我起身。
於是我把在營河和惠河源頭看到的景象說給他聽，然後說道：“若是趁著冬季，水麵結冰，在惠河的源頭修築堤壩，惠河從此水枯，離國的糧食減產甚至顆粒無收，必定大亂。”
“太好了，我這就派人去勘察。”皇上大喜。
“但是，皇上不必真的修築堤壩，一來費時費力，二來可能造成營河大澇。”
“那，我要如何？”
“皇上可以請離國的使臣，來看看源頭，並告知計劃，運來石料，作出就要開工的樣子。如此一來，離國必定求和。這時，皇上就可以請趙國作證，與離國簽下互不侵犯的條約，若有違反，趙國可與另一國聯手滅之。”
皇上激動得在我麵前走來走去，過了許久才說，“是個好計策，我要好好想想。”
他突然在我麵前停了下來，看著我說道：“明日九弟會來接你。”
“為什麽？皇上不是不打算讓他知道我在這裏嗎？”我有些奇怪，“而且，他不知道皇上在行宮嗎？”
“沒辦法，我稱病不上朝，沒人知道我來了行宮。不過若是再不告訴他，我的皇宮都快讓他拆了。”他無奈地搖搖頭，“九弟日夜都在皇宮裏搜尋你。”
我心裏直想笑，這個精明人，做事這麽魯莽。我起身行禮，說道：“皇上，臣妾為您準備的舞蹈已經演練好了，不知皇上想什麽時候觀看？”
“就等明日與九弟一同觀看吧。”
我起身正想告退，卻被他突然抱進了懷裏，一股陌生而清新的氣息撲麵而來。掙紮還是順從？我在腦海裏快速地想著對策，頭頂卻傳來一聲深深的歎息，“星兒，別動，讓我抱抱你，一下就好。”
聽他這樣說，我的心軟了，這個人，在光芒四射的表象下，藏著的，是一顆無助而孤獨的心。
“若是我早些找到你，該有多好。”耳邊傳來他深深的歎息，我想要抬頭看看他的表情，卻被他把頭按進了懷裏，“星兒，我們的緣分真的隻有這麽淺嗎？我真是癡心妄想，明知道後宮不適合你，卻總希望你能陪在我身邊。”
我沒有出聲，他，的確太孤獨了，這一刻的他，顯露了軟弱的自己。可是正如他所說的，後宮不適合我，其實，他也不適合我。
許久，他放開我，轉過身去，不讓我看到他的表情，他的背影，和齊天嘯有些相似，卻多了一種落寞孤單的味道。高處不勝寒，大概就是這個境界了吧。
於是我告退，去舞姬的院子裏排練舞蹈。我知道，過了今天，我們之間除了君臣關係，就不會再有交集了，他畢竟是肩負著一國重任的君王。
晚上，想著第二天就要見到齊天嘯了，竟睡不著了，隻是瞪著眼睛在床上發呆。躺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地正要入睡時，突然聽到門被輕輕打開。我有些奇怪，做賊好像應該走窗戶的呀。
我麵朝牆壁，屏息傾聽，來人好像武功不弱，他輕輕地走到床前，窸窸窣窣地脫了外衣。難道是采花賊？沒理由到皇帝的行宮裏來采花的呀。
正想著，來人已經伸手探向我的身前。我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一翻身，用膝蓋把他壓在床上，他的手被我反扭在身後，頭被蒙在被子裏，我正要伸手劈向他的後頸，卻聽到一聲：“哎呦！星兒！”原來是齊天嘯。
我下床點亮了油燈，好笑地看著坐在床邊，狼狽地揉著手腕的齊天嘯，“不是說明日才來嗎？”
“總算知道了你的消息，我等不到明日了。”他開心地看著我，麵容比剛從牢裏出來時更加憔悴了。
“不是留了信給你嗎？”我有些生氣。
“你隻說出門十日，又沒說去哪裏，而且，你是在皇宮裏失去蹤影的，我怕你出危險。”
“算了，不說了，你去書房睡吧。”我把他的外衣遞到他的手裏。
“這……不太好吧。”他有些為難地看著我。
“那……睡吧。”我想起皇上的話，隻好妥協了，上床麵對牆躺好了。
他伸手從我身前拿了被子，回手拍熄了油燈，放下帳簾，在我身旁躺下。
“星兒，我好想你。這幾日，一想到可能從此見不到你了，我都快要瘋掉了。”他在我身後低低地說道。
“天嘯，我早晚要走的。”這才是現實。
“以後，無論你去了哪裏，都讓我知道你的行蹤，好嗎？”
“我不能保證。”哪有逃跑的王妃還留下蹤跡的？
一陣沉默之後，他從身後小心地伸出手臂，從我的脖子和玉枕間的縫隙裏穿過，“星兒，讓我抱著你，好嗎？隻是抱著。”
我沒有出聲，也沒有抗拒。一天裏，聽到兩個人對我說同一句話，感覺卻完全不同。我動了動身子，在他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隔著兩層被子，仍然能感覺到他溫暖的懷抱。頸後傳來他溫熱的呼吸。我有些沉醉在這個懷抱中了，這一刻，我想要沉淪，不想再掙紮了。
“星兒，你怎麽會在皇兄的行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