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做遊戲
“哼，那我就問明白一些，你和離公子是怎麽回事？”
“離公子本來待我極好，隻可惜……”
“若孩子是九弟的，他為何要睡在書房？”啊？我的天，皇上到底在王府裏有多少眼線，知道的事情，還真是詳細呢。
“這是我和王爺之間的私事，不用向皇上匯報吧？”我裝作生氣的樣子，“再說了，皇上的妃子若是有了身孕，皇上不是也不去這個妃子的寢宮了嗎？”這是我聽說的。
“九弟隻有你一個女人，以他對你的喜愛，又怎能讓你獨守空房？”他瞪了我一眼，對我評論他的後宮之事感到不滿，“有身孕的女子，一樣可以侍寢。”
我想起來了，白嬸也曾經很含蓄地對我嘮叨過：“王爺隻有您這一房夫人，過了三個月的孕期，就不要再讓王爺睡書房了。”
想到這裏，我麵上一紅，實在不習慣跟一個不相幹的男人討論這些事，“皇上，這是我們的家事。”
“最好隻是家事，否則……哼！”他話鋒一轉，說道：“這次於家的事，我原本也隻能保住九弟的性命，沒想到，你竟讓他撤了訴狀，還為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他麵露讚賞之色。
“我也是病急亂投醫。”糟糕，早該想到他不會害死自己的親弟弟，這下好了，自己送上門，露出馬腳了。
“是嗎？”他笑著看我，俯下身來，我背靠著椅背，已經無路可退了，隻好正視他的眼睛，“星兒，這些年，我也在找你，可惜，被九弟先找到了。”
“是嗎？謝謝皇上關心。”一句老話在我心裏冒了出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當年，我們隻知道是無影閣的人把你抓了去。”他似乎開始回憶了，“所以，當無影閣的人把靈兒送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你，對她極盡寵愛，可是，沒過多久，九弟就找到你了……”
這算什麽？算是表白嗎？靈兒？就是靈美人吧？那他一定不知道我胳膊上的刺青，否則也不會搞錯了。我沉默，心想好在沒被你這隻狐狸抓到。
“見到你，我才知道，我把靈兒眼裏流露的重重心機，當做你眼裏的滄桑了。”他伸手輕撫我的眼睛，我這才發現，我們的鼻尖已經快要相碰了。
“皇上，九王爺……”我小心地提醒他。
“真懷念你叫我太子哥哥的時候。”他歎氣，轉身，“你先下去吧，明日來書房裏見我。”這隻狐狸，看來還不好對付呢。
我於是告退，蒙上紗帽，跟著鄭公公來到東偏殿。直到進了臥房，我才摘下紗帽，服侍我的小宮女，是個啞巴，看來也沒法和她溝通了。
用過晚膳，我就拿了件長袍，去泡溫泉。走到溫泉池邊，竟有些故地重遊的感覺。站在那個我和齊天嘯曾經共享的池子邊上，想起我們泡溫泉時的爭鬥，不由得笑出聲來。
每晚都是他先占領了在陰影中的那個角落，然後悠閑地看著我為了不至於春光外泄，有些不自在地脫衣服，之後又有些狼狽地從水中躍出，披上長袍。
直到有一次，我終於堅持等到他先出水，因為自從看到他結實的胸膛，我實在好奇他的身材到底如何。那一次他狼狽地出水，迅速披上長袍離開。雖然是在陰影中，仍舊可以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的確好看。想到這，我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這一次，我可以把衣服全部脫掉了。坐到池子的陰影中，看著我曾經坐過的那個位置。這才發現，在月光下，竟可以看得那麽清楚。那清澈的池水下，石頭的紋理都清晰可見。
這麽說，每次泡溫泉時，我感覺到的炙熱的目光，都不是錯覺了。算了，不計較了，前世泡溫泉時，我可是隻穿著泳衣呢。
第二天一早，小宮女服侍我換上我常穿的那種改良孕婦裝，幫我梳了條辮子，看來我的生活習慣，皇上是一清二楚的了。也好，這樣讓我感覺自在了許多。
用過早膳，我照舊蒙著紗帽，去了正殿的書房報到。皇上的書桌旁，已經擺好了一張躺椅，躺椅旁的矮幾上，堆了一堆書。
“臣妾參見皇上。”我取下紗帽，跪下行禮。
“星兒，在行宮裏，就不用戴紗帽了。你就在這裏看看書，陪著我吧。”啊？這麽簡單？我以為還會有什麽審問呢，害我想了一晚上的對策，差點又是一對熊貓眼。
我隨手翻了翻那堆書，有兵法，有傳奇故事，有醫書，有樂譜，有傳記……可以說是包羅萬象，每一本都是不同的類別。
原來皇上是想看看我到底學過什麽，對什麽感興趣呢。哼，恐怕我真正感興趣的書，這個世界就沒有。
我在心裏冷笑了一聲：狐狸，你千算萬算，怕也算不出我的學識從何而來的吧。不是不想告訴你，是怕告訴你了嚇死你。
皇上沒有再說話，卻也沒有看奏折，隻是冷眼看著我翻看這堆書。我隨手抄起一本看著還算順眼的書，叫做《神鬼誌》。
躺到躺椅上，翻開書，看了幾頁，就覺得那些字越來越模糊，我幹脆用書遮著臉，開始閉目養神了。
“邊疆的曦族人不服朝廷管束，又鬧事了，我該怎麽辦呢？”這時，皇上的聲音傳來，像是遇到了難題，在自言自語。
曦族人，是齊國的少數民族，有自己的語言文字，生活習慣和風俗都與齊國的其他地方不同，信仰也不同。
“鎮壓。”我不想多管閑事。
“可是他們居住在深山，並不好對付。而且國庫的財力和兵力，要用來防備離國和趙國的入侵。我們並沒有足夠的財力和兵力來對付他們。”看來有些為難呢。
“讓他們自治。”我還是有些心軟了。
“怎麽講？”腳步聲響起，臉上的書被拿開了。我慢慢睜開眼睛，有些不適應突然的光亮。看清了滿臉欣喜的皇上時，我趕緊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