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溶洞
“敢問九公子今日許了什麽願？”我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對麵的人沒有出聲。月說道：“天嘯不方便講就不要講了。”
“無妨。”對麵的人頓了頓說道：“隻是我許的願是些兒女情長，不足為外人道罷了。”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大概是想多娶幾房神仙美眷罷了，果然不足為外人道。
對麵的人繼續說道：“我是希望能找到我的未婚妻子。”我嚇了一跳，要不是月緊抓住我的手，我一定已經跳起來了。
對麵的人還在說，大概憋悶了很久，終於找到傾訴對象了，“我們原本情投意合，自從十年前她被歹人抓走，就沒了音訊。”我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誰跟你情投意合了？
“那她要是已經嫁人了呢。”我有心要打擊他一下。
“我答應過她娘親，一定要找到她，若她未嫁，我就聘為正妃，若她已嫁人，我便視她為親妹。”我心說我有四個哥哥了，才不稀罕你這個王爺哥哥呢。
對麵的人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的性格和林姑娘很像，若是還活著，應該也是和林姑娘一般的年紀。”我在心裏大呼：喂喂，我活得好好的呢，可不能這麽詛咒人啊。
月握住我的手越收越緊，我知道不妙了。
果然，一踏進房間，月的唇便狠狠地壓了下來，等我被吻得七葷八素的時候，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情投意合。嗯？”
“哪有……天天打架，要是有感情，也該是勢不兩立。再說了，我離開時他才十一歲，能懂什麽感情的事？”我為自己辯解道。
“我十一歲時可是早就喜歡你了。”月說道，眼裏滿是醋意。
“啊？也太早熟了吧？不過，早知如此，我就不用那麽費盡心機地勾引你了……唔……”我的聲音消失在月的唇邊。
考慮到第二天還要趕路，月沒有讓我陪他練功，而是自己出了門，等我睡著了，他才回來。
第二天我們整裝出發，前麵的路已經不適合馬車行走了，於是我們還是把馬車寄存在清溪鎮上，帶著簡單的行李趕路。
沿途已經很少村莊了，我們有時借宿農家，有時幹脆就要露宿野外。這時是四月的天氣，山裏的夜晚還比較寒冷，我從不叫苦，還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齊天嘯看我的眼神也頗有讚賞之意。而且，慢慢地，他和他的侍衛們也漸漸對我提起裙擺，露出褲腿和鞋子大步走路的姿態見怪不怪了。
第一天趕路，就運氣不好，走了一整天山路，還要露宿野外。一到了休息的地點，侍衛們就忙著撿柴火，清理出一塊幹淨的地方，讓他們的王爺可以坐下來休息。
我和月坐在齊天嘯的對麵，理所當然地享受著侍衛們的勞動成果，順便不屑地看著閉目養神的齊天嘯。
月突然把我的腿拉到懷裏，輕輕揉捏著，還小聲地問道：“怎麽樣？還酸嗎？”
我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再看向周圍，原來一個侍衛正在為齊天嘯捏腿，而其他侍衛也脫下官靴，正揉捏著有些酸痛的腳。
於是我很配合地說道：“嗯，好一些了，不過腳底有些疼。”其實這點山路，對我和月來說，隻不過是熱熱身罷了。看來這些王府侍衛，平常的訓練強度，實在是太小了。
月用身體擋住了對麵的視線，脫下我的鞋襪，故意說道：“有兩個水泡，許是鞋底太薄了。蘭兒，你忍一忍，我幫你挑破，一下就好。”
我故意咬住嘴唇，哼了一聲，對麵的齊天嘯，向我投來讚許的目光。我欣然接受，卻覺得腳底好癢。
原來，月看到了我和齊天嘯的目光交流，心中不滿，撓癢來懲罰我。我不敢笑，隻好皺著眉，痛苦地哼哼了幾聲，算是求饒了，月這才鬆了手。
在齊天嘯的示意下，又有侍衛送來一盒膏藥。我隻好硬著頭皮，在月冰冷的目光下，匆匆抹了一點在腳上，然後迅速穿上鞋襪，我可不想再忍受撓腳底的酷刑。
晚上圍著火堆，我覺得氣氛非常好，就把大家召集在一起，讓所有人圍著火堆，我站在火堆前，講起了略加改編的《畫皮》。
“有一個姓王的將軍，在西域與土匪激戰中，救回一個絕色女子，並帶回家中。不想此女乃‘九霄美狐’小唯披人皮所變，它的皮必須用人心養護……”
跳躍的火光和背後漆黑的背景，再加上我陰陽怪氣的語調，讓十幾個大男人全都脊背發涼，我非常有成就感。
我突然抓住一個侍衛，假裝挖出他的心，大口吃掉，還砸吧砸吧嘴，果然聽到有人在幹嘔的聲音。
我讓火光照著我的下巴，一邊說著：“那妖狐見四下無人，就將身上的人皮扒了下來。”一邊作勢要扒下自己的臉皮。有幾個侍衛竟嚇得驚叫起來，齊天嘯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倒是月，仍然微笑著看我，我隔著麵紗，對他眨眨眼睛，繼續講故事。
“……小唯因王將軍生得勇猛英俊，對其萌生愛意，並不停用妖術誘惑王將軍，想取代王將軍妻子佩蓉的地位……”講了一半，我突然停住，大喊一聲，“睡覺了！”
十幾雙眼睛投來了遺憾的目光，我卻往月身邊的樹上一靠，作出疲憊的樣子。相信齊天嘯此刻一定恨得牙癢癢呢。
誰知月並不配合我，把我從他身邊拉起來，要求我繼續，看來，他對結局也很感興趣呢。
看在月的麵子上，我講完了故事，大家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安心睡覺了。
齊天嘯突然對著我身後大叫一聲：“小唯，你怎麽在這？”
我嚇得尖叫一聲，撲進月的懷裏。周圍一片哄笑，我這才知道被算計了。算了，今晚，大家都被我嚇得夠嗆，就算扯平了吧。
“若我是個妖怪，你怎麽辦？”我開玩笑地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