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遊泳

  齊天嘯的眼神讓我很迷惑，我們不是死對頭嗎？我遇險了，他不是應該幸災樂禍嗎？一個十一歲的孩子，有那麽傷痛的眼神，真是很不相稱呢。是為了我嗎？不是的，應該不是的。至少，我不願意相信那是為了我。 不過我還是在心中祈禱，受了那麽重的傷，那家夥可千萬別死了才好，雖然我很討厭他，可人家是為救我才受傷的嘛。 刺客的身手很好，讓我暫時忘記了自己的處境，甚至想著如果能拜他為師就好了。他趁著夜色，很快就擺脫了追蹤。飛奔了一陣子之後，他在一處山崖前停下來，把我扔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站著，像是在等人。 我也不敢亂動，隻在腦子裏飛快地思索著眼前的形勢。刺客為什麽要抓我，他殺不了皇上，但是也不需要人質就能輕易逃出來的。現在他在等誰呢？會不會殺了我呢？ 我的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星兒！”是娘親在喊我。我還沒來得及回答，黑衣人已經把我拉到他身前，一隻手掐住我的脖子，讓我發不出聲音來。黑衣人鬆開抓住我衣領的手，扯下蒙麵巾。 “鷹！”娘親大叫一聲，聲音有些顫抖，“放了我女兒，你，你想怎樣？” “哼！我想怎樣？你負了我，一別再無音信，卻問我想怎樣？”被叫做鷹的男人因為激動，扣在我脖子上的手又緊了緊，“若非你今日出聲，我還找不到你呢！這麽多年了，我到處找你。而你，而你，女兒都有了！” 我心說這男人也太癡情了，他若知道我娘親的兒媳婦都快進門了，該有多絕望呢？ “放了我的女兒，你想怎樣，我都依你。”娘親的聲音平靜下來，柔聲說道。果然是采花級別的，男人的心理琢磨得很透呢，局勢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 “你跟我走。”我心中暗笑，這男人，太沒新意了，我都猜到你的要求了。 “好。”娘親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我脖子上的手立刻鬆開了。 “不好！”我大叫，“我娘親和爹爹非常恩愛，你今日得了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保不定她日後又想辦法回到爹爹的身邊。你若帶我走，娘親日夜想念我，心裏再裝不下爹爹。而且娘親想我的時候，定會想到你。不能讓她愛你，就讓她恨你一輩子。這樣，她就再也忘不了你了。” “好，好一個不能讓她愛你，就讓她恨你！蝴蝶仙子，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女兒。她會成為一個優秀的殺手，日後，我會送她回來殺了齊國的皇帝！你恨我吧。哈哈……” “星兒。”娘親知道我在用自己換她的清白，心痛萬分地看著我。 “娘親，星兒會好好活著，娘親也要好好活著，星兒會回來的……”我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鷹帶著跑出很遠了。 我心說老天你也太照顧我了，我不過心裏想了一下要拜他為師，他還就真的收我為徒了。等等，他好像說，要把我培養成優秀的殺手？天哪，不要啊，別說殺人了，我連殺雞都不敢。老天哪，你聽到我的呼喚了嗎？欲哭無淚…… 我被塞進一輛馬車，鷹也不捆我，隻是對我說：“你若逃跑，你的家人就有難了。”一個殺手說出這種話來，足夠讓我斷了所有不合作的念頭。 馬車在大路上飛奔了五六天後，鷹給我買了幾套小號的勁裝，讓我換上。我活動一下手腳，練功的衣服果然舒服多了。他幫我把頭發織成辮子，在這裏，隻有那些做農活的婦人，才織辮子，他這樣做，大概是想掩飾我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