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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薑氏:棉裏藏針

  果然!


  終於讓雲薇等到了最為經典的場麵。


  即便雲默不是重生也不是穿越的,可作為世界的大男主怎會沒有高光的名場麵呢?

  詩詞同美酒是絕配啊。


  卷毛汪汪汪了兩聲,不是他的鍋,他不背!


  融梗同借鑒不是抄襲,爽就完事了。


  雲默把眾多詩詞用在吊打名公子身上,卷毛有點不開心。


  原本在他設定中,雲默是要在朝上才玩出這一手的,那才叫才華蓋當世,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名場麵。


  當然卷毛也沒想到以後會是雲默合作夥伴的名家二公子會設局坑害雲默。


  雖然當世已經麵目全非,但時間線是完整的。


  書中這次秋闈雲默沒有參加,競爭也不會這麽激烈,名家二公子輕輕鬆鬆高中狀元,先於雲默一步邁入官場。


  卷毛如何都想不到名家二公子對狀元有偏執的一麵,當然也同雲默比在書中更有名望有關。


  書中,雲默此時還隻是個名聲略顯的雲中君,算不上是公認的文壇盟主,同靖王等人皇族勳貴的關係並不算過於親近。


  入仕途後,雲默展現出佛擋滅佛的氣勢,名家知曉鬥不過,也就隻有加入雲黨一條路可走。


  然而現實是,雲默已經威脅到名家,所以才有畫卷那一出暗算。


  “你倒是會省力氣。”


  雲薇揪了卷毛的狗耳朵,毛茸茸的觸感極好。


  果然她同卷毛又心靈相通的牽絆,卷毛方才所思所想都清晰傳遞進雲薇腦子裏。


  同穆陽心靈相通,雲薇會很開心,她的牽絆是一條狗——還能不能再搞笑一點?

  卷毛:“汪汪汪。”


  它無比委屈,無比鬱悶。


  誰想當狗啊,它這不正在努力變成人嗎?


  它在不好也算是雲薇的外掛了,書中劇情已經亂七八糟,弄得它這個親爹都不認識,但人物還會出現,有些事情還會發生。


  卷毛能同雲薇意識交流,總能幫雲薇提個醒!


  卷毛是比不了隨身空間係統異能符咒等等金手指,但雲薇好歹也是有掛一族了。


  “你能讓我入武道,當女俠,我就信你。”


  “汪汪汪。”


  卷毛渾身毛抖了抖,臣妾實在是做不到啊,雲薇被它可愛又喪喪的模樣逗笑了。


  她的真正外掛不是在譚家酒樓中嗎?

  有兩個大佬當爹娘,她一路躺平都成。


  雲默恣意放縱,發髻散落,烏黑猶如緞麵的黑發披在身後,雙眼惺忪迷離,仿佛飲酒過量,醉意明顯,半敞開的袍子時隱時現白皙線條極美的胸肌——


  他懶洋洋坐在窗口,微揚頭,仿佛即將飛升回到天上的仙人。


  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觀百姓們揚頭望著雲默,癡迷,瘋狂,追捧,這才是讀書人,這才是雲中君!


  是誰讓他憂傷煩悶?


  打賭輸掉卻不肯履行賭約的名家二公子!

  薑氏緩步上前,將披風搭在雲默肩上,眸光溫柔:“不羨是真的醉了啊,否則絕不會勉強知己好友名二公子的。”


  脫衣果奔影響太壞了,名二公子今日如同跳梁小醜一般,哪還有來日高中狀元?

  皇上絕不會點他為狀元!

  他費盡心思阻雲默科舉豈不是便宜了旁人?


  名二公子比雲默大上兩歲,清俊正派,受名家教書育人的熏陶,他方正耿直,又有幾分夫子先生的威嚴博學之感。


  他看向站在雲默身邊的薑氏,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他想推脫賭約的話,比如同雲默是好友等等話,被薑氏輕輕鬆鬆就堵上了。


  醉了!


  一句雲默醉了,可以強迫他履行賭約,可以固執得要求他必須如同承諾過的在京城脫衣果奔!

  正常人能同酒醉的人講道理嗎?

  等雲默酒醒後,他還不能怪罪雲默,誰讓他沒想到雲默真能做到一杯酒,一首詩!


  就離譜!

  他隻是來譚家菜館買壇酒,正好碰上雲默同薑氏來收賬,他本意向雲默詢問畫作題詞的事,也不知怎麽就被雲默拽住一起飲酒談論詩詞。


  期間又突然來了許多讀書人——他覺得是有人散步消息才譚家酒樓讀書人雲集。


  然後他是怎麽突然就腦抽得同雲默比試詩詞?

  好像是薑氏?!


  名二公子按了按太陽穴。


  他忽略了一直隻是給他們斟酒,聽他們暢談的薑氏,她不經意幾句話就挑起讀書人爭強好勝的心思。


  被她那雙繾綣溫柔的眸子看過去,讀書人心氣就被激發起來了,甚至他都沒扛住薑氏的魅力,玩笑般向雲默發起挑戰,還在她沒有賭注不精彩的建議下,答應了誰輸誰就脫衣。


  薑氏當時怎麽說來著?

  賭金銀太俗氣,一股銅臭味兒,不如學魏晉風骨,學一學灑脫豪放的士族之風,讓她這個小女人漲漲見識。


  她讚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猶如從畫中走出來的士族!


  名家的族譜可追溯到魏晉,有真正士族傳承到,雖然名二公子不大相信,但族譜上確實有過記載。


  於是他腦子一熱,在旁人起哄之下,就立下了賭約。


  他知雲默有才,沒想到雲默的才華——讓哪怕是天才都望成莫及!

  “名二公子。”


  薑氏穿著尋常的曲裾,抹胸勾勒出她豐盈,頭上鳳釵流蘇隨她動作而晃動。


  哪怕此時名二公子已對人畜無害的薑氏心生警惕,可見到如蘭如菊的美夫人心還是不爭氣跳了一下。


  薑氏這樣的女人就不該出門!


  她既不明豔嫵媚,又是颯爽英氣的冰美人,然她如水的溫柔卻是很多男人拒絕不了的毒,稍不經意,已經澀入心中紮了根。


  “夫人請說。”


  名二公子不敢再去看薑氏的那雙眼睛,垂眸盯著地麵,可她好聽悅耳的聲音還是不由自己控製鑽入耳中,“一切都是我的不是,是我低估了不羨的才情,高估了他的酒量。”


  ”早知他會喝醉,我該少給他添幾杯酒的。”


  雲默拽住薑氏的袖口,好似一個迷路又不肯離去孩童。


  薑氏笑容似能擰出水來,輕輕拍了拍雲默的胳膊,彼此眸光纏綿。


  “怎麽能怪夫人呢,沒夫人斟酒,沒夫人在,雲中君絕不如同今日寫下這麽多詩詞,我們才該代天下讀書人感激夫人。”


  “是極,是極。”


  一群讀書人起哄,有幾個羨慕雲默的好豔福,若是寡婦都如薑氏,他們也太願意娶寡婦了,何況薑氏——那是女侯嫡親的女兒,女侯丈夫可是當時大才子呢。


  薑氏曲膝:“君子重諾,還請名二公子履行賭約,等不羨酒醒後,他是怪我怨我把賭約當真,逼名二公子,我都承擔著,我如今隻不想酒醉後的不羨失望,這是他用才學光明正大贏下來的賭約。”


  “名二都是男人,怕啥呀。”


  “就是,就是,又不是讓你都脫光,袒胸而已,你為人坦蕩,又重承諾,賴賬的話更損你名聲。”


  名二公子嘴唇抿成一道線,他現在裝暈還來不來得及?


  薑氏再次向名二公子曲膝,微垂臉頰,隻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柔美孱弱,然而薑氏的聲音卻是清澈堅定:“名二公子見諒,妾身得為酒醉的不羨守好戰果,隻能委屈名二公子了。”


  “譚掌櫃。”


  “在,主子吩咐。”


  譚掌櫃最近身體快速發福,舔著微凸的小腹,顯得很是富態。


  一眾讀書人頗為意外,譚掌櫃的後台不是靖王嗎?怎麽管薑氏叫了主子?

  “妾身知名二公子身體不適,這外麵也不如日頭高懸時暖和,一旦著涼吹了風,影響名二公子讀書,進而影響您科舉會試就不好了。”


  薑氏依舊柔順垂頭,“勞煩譚掌櫃把燉好的補品端給名二公子,省得明日不羨酒醒後,還要擔心名二公子的身體。


  不羨一直盼著能在秋闈會試上天同您一較高下,常說您是他的勁敵,他能同您大比一場,才不負平生所學。”


  雲默很想說,我沒說過!


  他不想繼續裝酒醉,然而薑氏每一個眼神都在警告他——你醉了,少說話!


  薑氏做惡人逼迫名二公子都是那麽的柔軟,顯得特別無辜,旁人不忍責怪。


  倘若逼名二公子的話從雲默口中說出來,就顯得咄咄逼人,氣量狹窄了。


  “都是上好的藥材熬得湯汁,既能禦寒,又有醒酒的功效,還能清肺止咳,提振精神。”


  譚掌櫃親自端著湯碗塞到名二公子手中,笑得和煦極了,下巴上愣是笑出了三層肉褶子:


  “二公子同我們姑爺一起再戰秋闈,決出誰是狀元,您可不能在大比前倒下啊,湯藥方子是主子從杏林高手處尋得,對熬夜苦讀耗費精神的讀書人特別管用。”


  名二公子嗅到湯碗中的藥味兒,喉嚨發苦,薑氏把他撞暈裝病的路都堵上了。


  他不曾懷疑這碗藥加了額外的東西——他甚至不知雲默到底有沒有發覺畫作中的秘密?

  “他就那麽好?”名二公子低聲問道,“值得你拚命維護?哪怕被人指責也不在意?”


  薑氏笑道:“我此生所有的運氣都用在了生出薇薇同遇見不羨上,有他們關心我,縱然生母不認,養母不慈又何妨?我始終是這世上最幸運的母親,同妻子了。”


  她回頭為雲默擦拭嘴角的酒漬,大度賢惠的妻子名聲哪有給不羨出氣要緊?


  她從未指望著名聲活著,縱然萬人唾棄,隻要不羨在意她就好。


  “娘,同先生打賭的人怎麽還不履行賭約?不會是想賴賬?這可不是才俊的君子作風,你們讓我很失望,把名字記下來,我可同靖王殿下建議,科舉取才當取可信重諾的君子,言而無信之人才學再好,也做不得好官。”


  雲薇清亮的聲音從樓下飄上樓來,最有那一句靖王殿下——簡直是斷了讀書人的前程。


  誰不知道靖王對雲薇有多在意?

  而靖王盡管在朝廷上相對很沉默,不如其餘皇子愛出風頭,可靖王對皇上,對隱形太子大皇子的影響力,誰敢低估?


  不僅僅名二公子,不少押錯的人麵色都有些難看。


  最倒黴是名二公子,其餘人好不到哪去。


  隨之,外麵圍觀的百姓再次起哄起來。


  名二公子閉了閉眼眸,解開衣扣,脫掉了裏衣,光著膀子向外走去。


  當然他還要保留底褲的,真是完全果奔,就不是效仿魏晉士族,而是十足的精神病了。


  “哇,名二公子皮膚好白。”


  “胸寬腰細,皮膚好嫩,他還有一個挺翹的——”


  名二公子快速穿過人群,剛開始還想著走出冷漠高傲的步伐,行人的調侃傳入耳中,再厚的麵皮也會一塊塊崩裂。


  他仿佛被丟入狼群中的褪了皮的小羔羊,無助,可憐,又有幾分不甘心,以及陷入狼口中的怨恨。


  他推開行人,一溜煙飛奔,期望著能有一人給他扔一件衣服遮羞,畢竟路人主動幫忙,他也不算是違約。


  然而,讓他失望了,除了小媳婦同姑娘們羞紅了臉外,竟無一人幫忙。


  哪怕他見到了不少父親教導過得師兄們,甚至他還見到了天穆王朝的良心——譚三少。


  名二公子同三曾經一起讀過書,譚三少敏而好學,曾請教過他父親。


  倘若不是譚三少身份特殊,名家不願意輕易卷進皇子之爭去,譚三少會是他父親的關門弟子。


  “三少?!”名二公子以手遮麵,“此事一言難盡,是我——是我輸了,雲中君的未婚夫人極是厲害。”


  譚三少坐在馬上,雖然離著雲薇很遠很遠,以他武道高手的眼力都無法看到雲薇,他就是覺得雲薇在看著自己。


  “下次贏回來就是了,雲中君並非不可戰勝,我很看好名二公子。”


  譚三少按了一下馬鞍,胯下的駿馬讓開了位置,“願賭服輸不丟人,不自量力才是大忌。”


  良心告訴他,這事不該管!

  名二公子:“……”


  譚家菜館外的圍觀百姓漸漸散去,雲默也被薑氏拽去譚家菜館後院廂房醒酒了。


  雲薇抱著卷毛在外站了一會兒,琢磨著還是別去做電燈泡為好。


  畢竟,此時雲默隻想軟軟躺在薑氏的大腿上醒酒——哼哼,先生可會撒嬌了,娘親一定會一勺一勺喂他喝醒酒湯。


  雲薇翻身上馬,一抖韁繩,“熱鬧看完了,該去辦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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