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真希望你能不要把我當廢物
他一遍遍的感歎,兩次以為是錯覺,讓薑遲愈發覺得心疼。
她大著膽子去環住他的腰,低聲地道:“雖然我不知道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我現在好好的,說好了會一直陪著你的,我不會騙你的。”
“……嗯。”
薑遲安撫性地拍著他的後背,跟哄小孩子似的,“睡覺啦。”
說完,薑遲忽然想起了件事,仰起頭親了口他的下顎,夠不著他的嘴唇,勉強隻夠到下巴。
程津低頭,黝黑的眸子在昏暗中閃著亮光。
四目相視,薑遲瞬間就給做錯事的孩子似的猛地將頭埋得低低的,“睡覺了,我困了。”
“好。”
他嘴上是這麽說,但目光依舊灼灼的,令人難以忽視。
薑遲不是感受不到他那熾熱得跟火焰燃燒的目光,而是覺得尷尬,壓根不敢抬起頭。
這種不自在的心理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護士撤離,旁邊的兩位奶奶大口喘著氣,呼吸很粗重,在不算太寬闊的三人間病房內尤為突兀。
而埋頭在程津懷裏的少女,不知何時已經沒心沒肺地陷入熟睡中。
程津不敢睡,輕撫著趴著他胸口熟睡少女的柔發,柔軟得令他愛不釋手。
她睡顏很恬靜,整個人安靜了下來美麗得就像是幅畫卷。
隻可惜,她臉上的軟肉少了些,並沒有以前那種一大坨堆積的即視感。
但是,她沒有變,依舊是他心愛的少女。
一早醫院剛忙活起來,劉媽跟張叔一同趕到的。
劉媽帶了早餐,還有薑遲的換洗衣服。
而張叔帶了薑遲住宿需要用的生活用品和洗漱用品。
劉媽跟張叔都沒有多停留,把東西帶到之後就撤了。
程津掐著時間點喊薑遲起床,監督她刷牙洗臉,然後喂她吃早飯。早上臨近九點鍾,護士就推著輪椅過來帶薑遲去做檢查。
薑遲的腿腳有時候不方便,但是經過昨晚的熱敷早上她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
但是護士已經把輪椅帶過來了,她也不好推脫,辜負護士的心意。
今早薑遲做的是ct檢查
,光著腳躺在上麵被推薦儀器內,吸氣和呼氣熬過整個檢查過程。
整個檢查室內,隻有兩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薑遲,檢查的氛圍對薑遲來說緊迫感還是挺嚴重的。
幾分鍾後,薑遲從床上下來穿好鞋被護士攙扶到輪椅上。
出去後,薑遲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旁邊等候的程津,他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跟她在裏麵遭受到緊迫感不相上下。
她傻嗬嗬地衝他笑,“我沒事,不用擔心。”
程津彎腰低頭揉了揉她的腦袋,看向護士,“我來推。”
護士年紀跟程津差不多,差不了幾歲,頭次見到長得高高瘦瘦還負責人的大男生,不免有些心動,但是因為職業素養問題,她也就沒主動問要聯係方式。
坐在輪椅上的少女看起來,更像是他女朋友,不像是妹妹,如果不是戀人,不愛,眼神不應該是那種寵溺又深沉的。
在護士的指路下,程津把薑遲送回病房,她剛躺下休息沒多久,護士便過來給她輸液。
他們在醫院隻住兩三天,所以是直接用針頭輸液,而不是選擇幹淨衛生又便捷的軟針。
直接用硬針的針頭輸液,他們在醫院待多少天,手上就會出現多少個針頭。
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薑遲輸液後沒多久就已經開始昏昏欲睡,程津安撫下,她便沒心沒肺地昏睡了過去。
趁她熟睡,程津去繳費又去拿了薑遲的檢查報告單,再去醫生的辦公室找醫生幫他分析薑遲拍的片子。
然而得出來的答案在他意料之外。
他以為她會生一場嚴重的病,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結果,上天把完整的她交付於他。她沒有對過去任何記憶,即便是跳樓,長達兩年的細心調理她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因為體質問題還有營養問題導致她有點虛。
現在的薑遲,是一個完整的薑遲,沒有殘缺,沒有心理創傷,沒有其他朋友,她的身邊隻有他,他也隻要她。
帶著檢查資料回病房,程津把資料收進放電視機旁邊的長方形櫃子裏,裏麵放有給她準備的換洗衣服,除了這裏,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容納這些資料了。
劉媽中午帶了午飯過來,等薑遲吃完飯後,她就攙扶著薑遲去浴室洗澡。
薑遲從來沒想過會有人幫她洗澡,當程津親口跟她說需要這個婦人幫她洗澡的時候她認都懵了,尷尬地擺手,“沒必要,我自己可以洗。”
程津隻當她是害羞,“劉媽也不是第一次幫你擦身體了,就隨便擦擦,不碰水。”
“聽我的。”薑遲板著臉嚴肅質問,“我不喜歡跟被人那麽親密,你就不能尊重下我的感受嗎?”
程津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看了眼劉媽,無奈道,“你先回去吧。”
聞言,劉媽也沒再言,而是聽從的帶上保溫飯盒離開。
程津雖然是男性,但是走進三個女性共用的衛生間他並沒有害臊。拿桶給薑遲接好熱水,把她的換洗衣服掛在掛鉤上,再利落的走出去,淡淡地對薑遲說道:“用桶洗,隨便衝一下就好了,條件問題,再住一天醫院就回去了。”
薑遲也沒有嫌棄的意思,輕輕地“哼”了聲,“真希望你能不要把我當廢物。”
程津抿唇,沒法接下去。
薑遲走進廁所,輕輕地合上門。
程津無轍,隻好在門外守著。
但很快,裏麵又傳來屬於薑遲的抱怨聲,“你怎麽跟偷窺狂一樣在門外等啊,這門有點透,能看到膚色的,我做什麽你豈不是都能看到了?”
程津無奈,“我背對著,不看。”
“那你也不能站這,我覺得很尷尬誒。”
程津臉色逐漸沉了下來。她以前在他洗澡的時候蹲浴室門口,還想偷看來著。他這會兒背對著不行。
“那我走。”
幾乎不等薑遲回答,程津就已經沉著臉坐在了薑遲病床的旁邊。
這個時間點並沒有那兩位奶奶的家屬在,沒有異性出現在這個病房,對於薑遲才是安全的。
薑遲身上沒有針頭的阻礙,洗澡的時候更不用抹沐浴露,雖然拿毛巾往身上弄點水擦擦就穿衣服出來了。
她也不是不愛幹淨,單純的覺得沒有沐浴露也洗不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