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未成年的小屁孩
說完,心理醫生薑少宣的目光落在程津身上,笑了笑,“更何況你男朋友還在這,你可以放鬆些。”
薑遲轉頭看了眼程津,抿著唇點了點頭。
伴隨著放在腿上緊攥著的手鬆開,心理醫生站起身把旁邊的躺椅調了下角度,點燃香薰,“遲遲你先過來躺下。”
薑遲起身走過去躺下。
心理醫生拿了張薄毯蓋在薑遲腿上,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溫柔地笑道:“你先閉上眼睛放鬆下自己。”
薑遲疑惑了下,乖乖地閉上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在香薰的影響下,她身體完全放鬆了下來,逐漸也有了些困意。
“你現在回到了兩年前,你跟爸爸媽媽他們在吃飯,你還有個很可愛的妹妹。”
“……”
“你們一起坐上爸爸的車,開開心心的回了家。”
旁邊的的程津蹙緊眉。
躺在休息椅上的薑遲皺起眉,像陷入夢魘的漩渦中她還是劇烈晃動著身體,“不!才不是!事情根本不是這樣子!”
“我沒有爸爸!那個男人不是我爸爸!”
“他是殺人凶手的爸爸!”
最後一句話,薑遲幾乎是吼出來的。
話音落下,薑遲倏然睜開眼徹底清醒了過來。
她額頭上冒著冷汗,驚慌地看著眼前的景象,直到程津的身影出現在她視野裏,她才鬆懈地緩了口氣。
程津把薑遲扶起來,用手將她額上的薄汗擦拭幹淨,“有哪裏不舒服嗎?”
薑遲搖了搖頭,主動去牽程津的手,下一秒,程津反握她的手,將她的小手緊緊包裹在手掌內。
心理醫生拿一次性水杯接了杯溫水遞給薑遲,再抬頭看向程津。
手裏的水杯被薑遲接過,她兀自地說道:“通過這個測試說明遲遲她還是記得那場車禍的從開始到結束。”
“我看過的她的暑假時在醫院就診的診斷書,她那段時間的不適是因為這場車禍。”
“所以,要想把這件事請完全抹殺掉,我們能做到兩件事。”心理醫生數著手指頭,“一是遲遲完全把這件事情完全擱淺掉,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二是把這個所謂的殺人凶手找出,將這件事情徹底根治。”
薑少宣看向驚魂未定的薑遲,“兩年過去了,她前段時間被噩夢纏繞,即便給她換了個環境生活,日後再想起來那段時間所發生的種種,所有的精神狀態也不是不可能再重演。畢竟我們所有人都不是那種心懷大度,能原諒所有罪惡的人。”
“其二便是,她知道是誰導致她發生的這場車禍。”薑少宣堅定的目光轉向程津,“她有時候壓力大就會就會糾結過去的事情,你作為她的家人應該密切關注她的精神狀態。”
“我知道。”程津點頭。
“倘若需要心理上的治療的話,我這邊給出的提議是深度睡眠,修改她的對車禍事件的記憶。”
心理醫生果斷將重點拋出,“單子從卓女士所提供的材料來看,導致她心中有怨恨並不完全是因為車禍這件事,從遲遲的成長經曆來看,想要完全根治的話比較困難,因為我們誰也說不準她心裏到底有沒有不願意說出口的隱晦事。”
程津摸了摸薑遲的腦袋,自主便拿了主意,“催眠就不用了,第二個方法挺好的。”
因為最開始他也是這麽想的。隻是現在他能力尚淺,暫時沒有掰倒宋家的能力。
想到這,程津就帶薑遲離開,把具體的事情在微信上跟卓硯一一交代清楚,隔著屏幕他都能感覺到卓硯的怒氣。
“又是宋家,我看那宋凡靖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跟你爸商量這件事怎麽處理,你在那邊瀾苑照顧好遲遲。”
“行。”
程津把手機收起,撓了撓靠他懷裏小憩的薑遲,看向前麵開車的司機,是前不久被卓硯安排過來專門負責接送他們的師傅,“譚叔,前麵紅綠燈再走往前走兩百米左右有家蛋糕店,到時候你把車開上去然後去店裏買個草莓蛋糕。”
“好嘞,少爺。”
薑遲自從看完心理醫生回來之後就變得很安靜,人也有些被動,平常她安靜的時候還會主動跟程津拉拉扯扯打發時間,然而這次是真的跟倒在程津身上一言不發。
雖然是閉著眼睛,可是她毫無困意。
她心裏很亂。
事情過去太久了,連她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對那件事情耿耿於懷都不知道。
悲傷嗎?又或者是難過。
病床她也躺了兩年,苗鈺也殘忍地把她丟在江山。
宋瑤瑤現在應該也念初中了,負刑事責任嗎?
她現在什麽事都沒有,活蹦亂跳的,傷勢早就好了。
宋凡靖有錢,雖然比程津的父母差了點,但是抹殺掉車禍記錄的能力還是有的。更何況宋瑤瑤是他的親生女兒,唯一的子女,他定當全力以赴保宋瑤瑤平安無事。
突然,眉心被人摁住。
薑遲倏然睜開眼,驚恐地看著眼前的的景象,從他修長的手指一路順著他手臂視線緩慢落在程津麵容上。
好久,她才出聲詢問道:“幹嘛?”
程津低頭瞅著她,“小小年紀皺什麽眉?”
薑遲懵了下,把臉轉向程津身上蹭了蹭,懨懨地回他,“才不是小孩子。”
“未成年的小屁孩。”
也不知道什麽戳中了她的笑點,她笑著把手掌握成拳錘了下他大腿,跟撒嬌似的。
程津揉了揉她腦袋,表示很喜歡她這股黏勁兒。
車子停在蛋糕店門前的小車停放處,譚叔下車去蛋糕店買蛋糕,瞬間坐直身子開窗透氣,因為她有點暈車反應,雖然並不是很嚴重,但她還是想靠窗透氣。
窗剛打開,從外麵就撲來一股熱氣,悶熱得感受不到車內的冷氣。
薑遲離開程津把手撐在腿上托著腮,沒過多久,她的額頭上就出了點汗,但她並不在意。
譚叔再上車時便提了份草莓蛋糕上來,關上車門,譚叔邊係安全帶邊問,“少爺,這蛋糕是放前麵還是放後麵等會兒在車上吃。”
“我拿著,回家再吃。”程津把草莓蛋糕提在手裏,餘光就注意到了薑遲投過來的疑惑目光。
他笑了下,看著她,“買給你的,回家再吃。”
薑遲撇過臉,“噢。”
原來是給她買的啊,她還以為是程津吃獨食。
可是反過來,就變成了是她吃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