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

  “是啊,而且,在比賽的整個行程中,他們為了自家子弟的安全,都會一路同行,直至大賽的結束。”秦瑤開口道,盯著眼前極為樸素的同齡之人,心中不免有些唏噓,她實在不願相信這道消瘦的身板,隱藏著如此強悍的戰鬥力。


  “想必我父親與秦叔都應該到場了,布兄,我們便先行告辭了,日後若是有機會,定要來我家做客。”唐清見布輪無心閑聊,看了秦瑤一眼,兩人便是先行離去。


  “照這麽,候家家主候鷹,應該也到場了吧。”布輪雙眼微凝,眼中一陣寒意閃過。


  廣場處,早已是人山人海,各階學生依次而坐。


  布輪在呂義身旁坐了下來,立馬對身後望了望,看著柳茵有些惺忪臃腫的雙眼,不免滿心愧疚。


  柳茵與布輪目光對視了一瞬,便是立馬偏過頭,不予理睬。


  “哎!”


  布輪無奈的一聲苦笑,目光移動在石台的另一麵,坐著諸多陌生的麵孔,約莫有著幾百人,布輪估計,這幾百人應該是參賽學生的後方勢力。


  在人群中,布輪果然見到一道有些熟悉的麵孔,柳青雲,此刻的他雙手負立於身後,眉宇間似乎有著與生俱來的威嚴之氣。


  不知為何,布輪見到柳青雲時,心中竟是有著一絲膽怯,至於為何會有這種心理,布輪在尋找膽怯的源頭時,看了身後的柳茵一眼,便是明白了過來,額頭上不免浮現出些許冷汗。


  “呂義兄,這些人你可認識?”布輪一臉茫然,對著呂義道。


  呂義有些得意的一笑,道:“我自在橫南城生活,這些人,有著一半人我是認識的。”


  “你看那位眼神如鷹,眉須發白的的黑袍人,便是候家家主,候贏。”


  布輪心中一稟,這便是他如今最大的敵人,那候贏人如其名,眼神如鷹一般犀利。


  “左邊那兩位身形矮的老者,黑袍為落空旭,白袍為印穆公,往年都是他們其中一人來護送,如今兩人齊至,也看的出段臨風在堂中的核心位置。”呂義滔滔不絕的繼續道。


  布輪眼尖的發現,印穆公雖然看似麵容雖老,但一言一行中似是有著道不清的活力。


  “最右邊的那位劍客,則是南陽宮的宮主,南七陽,在橫南城中,也算是一方豪強。”


  “其他的也是城中的大勢力,至於那位柳城主,不用我介紹了吧?”


  呂義口沫橫飛的一口氣完。


  布輪雙眼微凝,這橫南城最為頂尖的勢力匯聚一方,真是讓人唏噓。


  無數人喧鬧間,候鷹與身後的候冥,銳力的目光同時射向布輪,那雙如鷹眼一般的眼神盯著,猶如是看獵物一般。


  “終究是逃不過麽。”麵對橫南城頂尖勢力的候家家主,布輪眼神微眯,絲毫不懼兩人鋒利目光。


  在兩方目光交接之際,一道紅袍婦女踏空而來,婦女身材略顯臃腫。


  “本人乃是武靈進修院的大長老,殷雲,此次前去會武的所有行程,便有我帶隊前行,希望各階學員和你們的背後勢力,能聽從一切指揮。”


  “今日真乃學院盛世,各路強者匯聚我院,真是令學院蓬蓽生輝啊。”殷長老雖是一介女流,可絲毫不怯場,對於後方的各路勢力,一一抱拳問候。


  “嗬嗬,學院的製度當真是大公無私啊,我大兒候冥在冷陵之中,五月時間實力絲毫未進,那草衣布輪,在冷陵半年時間,實力卻突飛猛進,你們學院,是否該給我候某一個交代?”候鷹聲音滾徹整個廣場。


  嘩!

  所有目光都轉向臉色陰沉的布輪身上。

  “靈通八重境,前幾日他不是才四重境嗎?”出聲之人乃是與布輪有著諸多恩怨的段臨風,此刻的他將布輪探測了一番,麵色駭然,盡是不可思議。


  “什麽?八重境?”


  “我靠,新生第一人,果然名不虛傳。”


  “今這事,怕是不好善了了啊……”


  無數人交頭接耳的道。


  身後柳茵美眸望著眼前的布衣少年,眼中浮現出濃濃擔憂之色。


  聞言,殷長老就欲開口辯解,布輪卻立馬出言道。


  “候家家主果然人如其名,不僅眼鏡亮堂,嘴也是尖銳至極,不過,候家主怕是要失望了,我當日從冷陵中出來時,實力也是絲毫未進,第二日,借助著泉我方才提升一重,當日選拔賽,這當中,有著無數人可以作證,至於後麵的事,候家主是不是管的有些寬了?。”


  嘩


  布輪此言又是激起千萬重浪,無數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布輪,無數人見了候鷹無不是麵露謙卑敬畏之色,如今一個年僅十四五歲的少年竟然有著如此膽識,真可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哈哈,好一個牙尖嘴利的毛頭子,在你來,倒是本家主信口開河,汙蔑了你不成。”候鷹聞言一滯,旋即怒極反笑出聲。


  “候家主,既然你沒有著足夠的證據,那麽,請不要隨意損害我院的聲譽。”殷長老讚賞的看了布輪一眼,隨後臉色嚴肅的道。


  “好,好,這口氣,本家主暫時咽下了。”


  候鷹並未再度出言爭執,這一幕,讓的眾人麵麵相覷,這候鷹,今日有些奇怪啊。


  布輪心中一稟,有種極為不安的感覺,今日,或許會發生什麽……


  殷長老見底下安靜了下來,方才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參賽的學員,一定要跟隨在幾位長老身邊,你們背後的勢力,在後麵跟著便好。”


  殷長老環顧四周一眼,繼續道:“此次大賽關乎學院聲譽,希望你們竭盡所能,為學院爭光,為橫南城爭…………”


  殷長老話音未落,其臉色陡然大變……


  學院上方空間之中,三十道漆黑身影,陡然浮現,旋即一道極為刺耳的聲音自上空響起……


  “魔龍大人,終於找到了啊……”


  “空間移動,武極強者?”


  人群中一聲尖叫,無數學員臉色豁然一變。


  “你們魔界的人真是大的膽子,是想掀起人魔兩方的大戰嗎?”柳青雲眼皮一跳,身形一躍,立於三十道黑袍人影對麵。


  “魔界?”


  無數人聞言臉色再度劇變。


  殷長老立馬穩定心神,聲音包裹著靈氣,響徹真個學院……


  “凡是本院的長老,師長,魔界來襲,立馬趕至廣場,五分鍾未到者,將逐出武靈進修院……”


  所有人抬頭望著那三十道身影,身體微微顫抖,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顯示著,這三十魔界之人,實力極為強橫。


  “嗬嗬,無所謂,反正你們,都得死。”


  三十人都身穿黑袍,將臉都是籠罩而進,露出一雙慎人的雙眼,一道蒼老聲音自最前方的我黑袍發出,一身陰氣,令人作嘔。


  “魔界,魔界……”布輪身體微微顫抖,他的雙親便死於魔界人之手,如今仇人在前,他的心境可謂是波濤起伏。


  “嗖嗖嗖嗖嗖……”


  一道道身影閃電般趕來,卜真,崔長老,蘇塔等百來道身影全立於殷長老身後,橫南城的諸多勢力,幾乎是瞬間,全部立於柳青雲身後,大敵當前,定要團結一心。

  “呼”


  見學院的長老們趕來,學員們如見到定海一般,大鬆了一口氣。


  “候鷹,在這種時候莫非還記著個人恩怨不成?”柳青雲見候家十數人,立於原地不動,大聲哧喝道。


  候家一眾麵無表情,紋絲不動。


  “候鷹,莫非你與魔界有何牽扯不成?”南七陽眉頭一皺,怒道。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麵色一變。


  布輪心中一緊,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候家的所作所為,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這次你功勞最大,等今日之事過去,我會向魔神稟明你的誠意。”為首的魔界之人對著候鷹一點頭。


  果然,在場的人心中不免一沉,如今這局麵可真是雪上加霜。


  “我整個橫南城不見魔人的蹤影,原來是你這個敗類從中作鬼,你就不怕我人界強者的追殺令嗎?”柳青雲怒道,恨不得將候鷹當場擊殺。


  “哈哈哈,等你們死後,我候鷹不僅實力會大進,而且,無人會知道我已經叛變人界,因為今日學院中的所有人,都得死。”候鷹仰大笑。


  眾人立馬將心境調整回來,如今的局麵,大意不得絲毫。


  “五位武極境,兩位地級初段,三位凡級中段,二十五位武練境,五位極,五位地級,五位凡級,這等實力,足矣橫掃橫南城的所有勢力,再加上候鷹這個畜牲,局麵相當的嚴峻呐。”柳青雲一臉嚴峻,此次若是一個不心,便是當場隕落的下場。


  “我們這邊武練強者絕對能旗鼓相當,雖然實力稍微差點,但勝在人多,可是,武極境的強者,算上你我,落印堂的兩人,勉強算是四人,。”殷長老麵色極其凝重。


  “魔界之人,入我人界,今日定要將其挫骨揚灰,以明人界之誌。”一道手拿掃帚的佝僂老者,橫空出現。


  “見過古前輩!”落空旭,柳青雲等強者自然是知曉學院的定海神針,古劍修,麵色都是一喜,以後者地級武極境的實力,為他們這邊的實力之首。


  “嗬嗬,竟然還有這等高手,不過,依然左右不了最後的結局啊。”


  “那就的看你們的本事了,蘇長老,千裏傳音給其他三城,請速來支援,方長老,捏碎靈符,通知坤雲城四大劍聖,讓他們知道魔界之人已入侵我人界。”古劍修左右衡量兩方的實力後,臉色極為凝重的道。


  “哈哈哈……”


  對麵三十,不,此刻應該四十道人影,候家一眾人都是立於魔人身後,一行人大笑道。


  “都是徒勞,等他們趕來,你們的骨頭都被我們給拆散了。”為首的黑袍人語氣憐憫的一搖頭,似是看待即將被屠殺的羔羊一般。


  那為首的魔人在學生之中掃視了一圈,身形突然消失,就在古劍修準備動手之時,那魔人立於米玲兒身前,口氣有些責備的道:“這麽一個任務你都是完成不了,真是寒了門主的心啊,我們若是不來,這個任務你便永遠完成不了,此次回去,準備受罰吧。”


  此言一出,無數人臉色再次大變,這米玲兒,竟是魔界之人?

  布輪瞳孔驟然一縮,心中如巨石入海一般,激起千萬重巨浪,整個呼吸都是顫抖了開來……


  “看來你還不太明白……”魔人對布輪看去,聲音巨大,在眾人駭然與疑惑的目光中,魔人將米玲兒的左臂衣袖,突兀震碎……


  一道漆黑的骷髏頭印在雪白的肌膚之上……。


  骷髏頭的上方寸許處,一道紫紅的舊傷疤,極為慎人醒目。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布輪,麵色陡然狂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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