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過往即是雲煙
看出了秦淵奕的想法,袁瑾寧隻得扶額,是隨時隨地都可吃醋的娃子呀?
“想京城裏的朋友,還有你。”袁瑾寧理直氣壯的順毛,絲毫不心虛。
秦淵奕也不管真假,嘴角的笑容擴大,將兵書從她手裏抽出,帶著她躺下,緊緊的擁抱著。
“晚了,睡吧,明早要回程,很辛苦,至於你的朋友,再過幾天就能看見了。”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袁瑾寧的耳邊,她無奈,隻好聽話的閉上眼睛。
兩人相擁著睡去。
第二日,早上,秦淵奕已經不在身邊了。
袁瑾寧眯眼,昨天晚上,這男人居然沒有對自己做什麽…美人在懷,卻絲毫不亂?腦海裏,不受控製的想起了之前外界對於秦淵奕的傳聞。
他不會真的是……那啥吧??
袁瑾寧滿臉的驚悚,有點想笑,來一場帕圖拉式的戀愛,也不錯。
袁瑾寧伸了懶腰,洗漱完,將所有東西打包。
正好秦淵奕也回來了,穿著盔甲,本想將她抱在懷裏,卻也怕自己不知輕重,盔甲磨傷了她。
秦淵奕一愣,怎麽感覺,他家王妃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好像帶著憐惜??
見狀,袁瑾寧踮起腳尖親了一下秦淵奕,原本有些鬱悶疑惑的秦淵奕立刻笑開了顏,將剛剛的奇怪情緒拋在了一邊,跟得了棒棒糖的小孩子一般。
袁瑾寧不禁歎息,秦淵奕看著蠻成熟理性的人,怎麽遇見她,就成了極幼稚的小孩子了?
“東西收拾好了嗎?吃完早餐,我們就出發了。”
“收拾好了。”袁瑾寧點頭。
兩人一同用了早餐。
隨後,袁瑾寧轉身,看著繼續駐守邊疆的寧將軍。
他和秦淵奕說著話,兩人對了一拳,當然也不是暴力互毆,反而是極友好的模樣。
袁瑾寧靠近了一些。
隨後,寧將軍攜著身後的所有士兵,大吼一聲:
“為將軍、夫人踐行——!”
吼聲蕩氣回腸,袁瑾寧瞬間懵了,身後十多萬精兵全部單膝跪地,以拳相抱。
一聲聲的大吼,滿是信服與激昂,帶著真心的祝福,帶著誠心的信仰。
那一聲聲是直擊人心、震撼無比的畫麵,深深刻在了袁瑾寧的腦海裏。
她不禁一笑,帶著灑脫,也帶著豪情。
這群人,真的比京城一些官大夫們純粹了許多。
他們喊的是‘將軍、夫人’,而不是攝政王或者王爺,簡單的稱呼改變,卻是一種態度的改變,
秦淵奕點頭,拍了拍寧將軍的肩膀:“幸苦了。”
“不辛苦,能為將軍效命,與將軍一同上戰場,是寧某人,一生的幸運。”寧將軍眼眶微紅,他們都是生與死交錯間挺過來的人,這份生死與共的情誼,直讓人羨慕。
秦淵奕麵色鄭重,回以全部人一禮。
或許他狂傲,也或許他不近人情,可他麵對如此純然的將士們,付出也是一片的赤誠。
他曾也這般熱血拋灑戰場,他也曾一步步滿是血色腳印。
盡管秦淵奕從不表露自己的情緒,可於他的心底,卻是對這些人極為看重。
因為他們,是以自己的生命安危,護全了天下黎明百姓的性命!
他們以自己瘦小的身軀,抵擋千軍萬馬,揮灑心中的豪情壯誌!
他們,是鳳靈國的驕傲!
他們,才是世上最值得令人敬佩之人!
袁瑾寧肅然起敬,她不是軍人,體會不出全部的感受,可此行此景,袁瑾寧的血液早已經跟著沸騰了。
或許,是每人心中的血性,對於一處歸屬的信仰。
寧將軍是一位好將軍,至少他從未放棄過鎮守邊疆,因為在場的士兵,全都是他的兄弟。
“夫人,你是寧某見過最有謀略的女子,寧某起初時的輕蔑,為夫人致歉。”寧將軍真心實意的低頭。
袁瑾寧微微一笑,將一本兵書遞給了寧將軍。
這本兵書,是袁瑾寧結合孫子兵法和現代她當殺手的經驗而抄錄的一半兵法。
“過往即是雲煙,同甘苦共患難的情誼卻永不變,行軍打仗,並非依靠蠻力就可以,你還得為弟兄們考慮。”袁瑾寧提點了一二,她知曉,寧將軍若是能夠收斂暴躁的脾性,以後定有大變。
寧將軍一愣,草草看了一眼,滿臉的激動與感謝:“末將明白!多謝夫人教誨!”
李民和寧將軍告別,一行人騎上了馬。
袁瑾寧騎於馬上,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士兵們回望著他們,滿是感激。
袁瑾寧回首,臉上是溫柔的笑意。
其實,邊疆的士兵們蠻可愛,不會有過於深沉的心機,任何的情緒近乎於寫在了臉上。
不高興就是不高興,不高興了,就找朋友打一架,開心了自然是哈哈大笑。
豪邁爽朗,從不掩飾。
長長的軍隊慢悠悠的歸程,載著勝利的喜悅。
……
時間回至袁靈舞逃跑的一天。
幾個匪徒提上了褲子,匪徒頭子朝著地上的女人狠狠吐了口唾沫。
“呸!什麽東西,還以為是雛,結果啥也不是!”匪徒頭子眼底的鄙夷,倒映於袁靈舞死灰的眼眸裏。
原本一雙靈動純淨的眼眸,如今已全然的空洞與死寂,她死死瞪大著眼睛,扭曲的麵容好似從地獄爬上來的索命惡鬼。
“喂!”
匪徒頭子被她的眼神這般瞅著,心底有些發慌,同樣也更為氣憤,一個小娘們就能將他唬住了,他不要麵子的麽?
“你瞪什麽瞪!大冬天的穿這麽清涼風騷,肯定是去勾引人,反正你也是浪貨,給哥幾個玩玩怎麽了?”匪徒頭子理直氣壯的喊道,身後的幾名小弟一陣吹捧。
“就是就是,也不是黃花大閨女了,裝什麽堅貞烈女?”
各種汙穢侮辱的話,不堪入耳,袁靈舞死死睜大著眼,布滿紅血絲的眼球似乎都突出了。
並非是她說不了話,而是這麽多人麵前,她……沒法說話。
袁靈舞的心底如何不惡心?
可一旦反抗,就得挨打。
她怕,她自小就怕被打,她的娘親也總是打她,罵著告訴她,以後的她是要做人上人的。
她不能輸,絕對不能輸給嫡女袁瑾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