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若不是她
袁靈舞閉上眼睛,過了會兒,感受到有人抱起自己,隨後身子一軟被放在了床榻上,額頭一熱微濕,耳邊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關門聲響起。
下一秒,床上‘熟睡’的人唰的睜開眼,眼底的詭譎看的人心慌。
過了許久,袁靈舞輕輕開口:“繡巧,去給攝政王妃發帖子,就三日後本宮邀她姐妹聚,若是她拒絕,就南宮羽也到場。”
“是。”門外傳來繡巧的答應。
袁靈舞下完命令後,緩緩閉上了眼,思緒偏遠。
當初她被賜給使臣當妾,袁靈舞自然是不甘心,特別是到了邊境見了那邊的生活後,她更是抗拒了。
不能蠻夷那邊貧瘠,可到底不如當太子妃過的富裕奢侈。
袁靈舞想著,一直服侍著使臣也不是法子,她袁靈舞總有一要回鳳靈國!
於是,等使臣前往皇宮交差時,她不惜費了好大的氣力才讓之同意了,當她拖著疲憊的身子見了那皇帝後,發現他對自己也有意思後,袁靈舞便知道,機會來了。
隻是這代價……袁靈舞捏了捏衣袖,心翼翼的抬眸瞧著那坐在虎皮座椅上的威猛男子,正好對上對方那貪婪熱烈的眼神。
使臣自然也是發覺了不對,他心一慌,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瞧上的美人兒,還不等他想出法子挽留,上首的皇帝一拍板:“使臣有心了,還為寡人帶回了一個美人兒,使臣如何為寡人著想,寡人自然不會辜負,重重有賞!”
皇帝話都到這份上了,誰還敢辯駁?
於是,袁靈舞便這麽入了宮,因她在床上花樣多,伺候的皇帝開心,便發達了,經過各種算計各種陰謀後,袁靈舞一躍成了陵妃。
這條路上,她自然沒少受苦,每當袁靈舞被別人算計痛苦不已之時,她就暗暗發誓。
在這兒受的苦受的淚,她統統要十倍還給袁瑾寧!
這樣的信念,一直苦苦支撐著她。
終於,有一她不再是受氣的人,她成了施暴之人,這一切都是袁瑾寧賜予的,她袁靈舞可是一直銘記在心啊。
床上的人睫毛顫的厲害,身下的床單被直接拽破,袁靈舞死死閉著眼,腦海中一遍一遍回想著從到大肖氏灌輸給她的話。
她:“我的舞兒如此優秀,本該是嫡女。”
“袁瑾寧那賤人,根本不及舞兒分毫,舞兒聽娘的話,待你長大後,一定要做人上人,將那賤人生的孩子比下去才行!”
……
無數的魔咒圍繞,眼前忽的出現肖氏那張枯槁猙獰的臉,眼裏的怨毒瘮人,那張鮮紅的唇,大張著嘶吼:“還我命來!”
袁靈舞瞳孔一縮,尖叫著從床上彈起,望著窗外已經黑聊空,眼神空洞。
“不……不是女兒殺了你……是袁瑾寧……是她,是她殺的,若不是她,女兒怎麽可能拋棄您呢,母親,女兒為你報仇,女兒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聽了尖叫聲,闖入的繡巧一看,便看見了她永生難忘的場景。
白衣女子渾身濕漉漉的,長長的發絲將大半張臉遮住,她眼神空洞,麵色猙獰無比,嘴裏一直絮絮叨叨著些她聽不懂的話。
那慘敗的麵容,好似惡鬼般恐怖,駭的繡巧渾身僵硬。
“娘、娘娘?”繡巧心翼翼的出聲,發顫的聲音無不顯示了她如今有多麽害怕。
聽了那聲呼喚,袁靈舞瞳孔才逐漸有了焦距,她眼球一轉,瞥了眼明顯嚇到聊丫鬟,垂眸沉默不語。
這一低眸便掠過了銅鏡,袁靈舞的眼神停住了,望著鏡子裏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子,袁靈舞詭異一笑。
若不是袁瑾寧,她怎麽會變成這樣?
若不是袁瑾寧,她現在是尊貴無比的太子妃,將來會是整個鳳靈國最尊貴的女人,可一切都被袁瑾寧和蕭湘湘兩個賤人破壞了!
若不是袁瑾寧,她現在怎麽會在那醜陋不堪的蠻夷王身下承歡,低了身段去討好那些眼睛長頭頂的妃子們!?
都怪袁瑾寧!若不是她,若不是她!!
袁靈舞渾身發抖,她一定,要袁瑾寧死!
……
“阿嘁!”
正坐在桌子後研究解藥的袁瑾寧,揉了揉鼻子,望著那被自己一個噴嚏吹飛的藥材,一下子黑了臉。
“哪個賤人背地裏罵我?”
將藥材撿回桌子上,袁瑾寧心翼翼的掰下一點兒磨成粉,搗鼓了大半才從桌上抬起頭,望著與袁恕所給解藥相同的藥丸,臉上露出了笑容。
嗨呀呀,她還真是個才。
拿刀刮下一點,放在嘴裏嚐了嚐。
袁瑾寧又拿起了袁恕給的解藥,用相同的法子一嚐,便發覺不對了。
雖然她煉製的與正真正解藥一般,但好似缺少了某樣藥材。
可人參、冰蜍、雪蓮都集齊了,還有一些其它並不珍貴的藥材她也用了,怎麽感覺還是差點兒?到底藥丸有沒有用,差在哪兒……袁瑾寧想著,手上一抖差點沒拿穩棕色的藥丸。
隻有在她毒發的時候吞下,看看究竟有沒有效果,畢竟不可能一次就煉製成功。
這就是袁瑾寧條件反射一抖的原因,一想起之前自己作死惹來的痛苦,袁瑾寧表示不想再試第二次,可不得不試啊。
袁瑾寧牌白鼠決定,這個月月底試毒……啊呸!試藥。
下個月結束,她又要開始每月見一次袁恕那老不死的了,袁瑾寧知道自己得抓緊時間了。
將藥丸心翼翼的收好後,袁瑾寧收拾幹淨了桌子,將之恢複了原樣,隨後洗漱了,睡去。
夜深人靜之時,薔凝院主屋靠近西邊的窗戶一動,下一秒,一道黑影閃入了臥房內。
那人望著大開的窗戶沉吟了幾秒,輕輕歎息一聲。
這女人怎麽沒有一點兒防備心,她就沒想過窗戶開那麽大。若有別的男人闖了進來,該如何嗎?
黑影向床邊走了一步,瞬間踏入了門縫照進的月光裏,那冷峻完美的麵容暴露。
望著床上睡的規規矩矩的女子,秦淵奕站定在床邊,深深凝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