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錢不算什麽

  檢查過一個小區，然後是一個商場，一路走著，柳絮飛走在柳猛身後，捏著筆和本子記錄柳猛的話，這種喧賓奪主的感覺讓柳猛有了決定。


  “姐姐，要不你來給我當秘書吧，恩，私人秘書也可以，行政秘書也可以，反正你是中文係畢業，我身邊就缺一個你這樣的人。”


  柳絮飛拍手叫好：“好啊，在威猛公司我就是一個打雜的辦公室主任，公司需要管理的事情很少，呂總也不安排我其他事。”


  呂文波嘿嘿直笑。


  假如威猛公司還是肖文洪主事，柳絮飛的身份可就壓了他一大頭，但現在是呂文波，柳絮飛怎麽也要顧忌魏衛國還是呂政委的下級，除非她想魏衛國轉業。


  “你來給我當秘書很合適，隻是我昆南省城巴陽三次跑，還要去緬北，你經常跟著我，姐夫肯定要削我！”“那就讓他轉業，反正他當兵也掙不了多少錢，再說軍隊裏人事關係也複雜得很。”


  呂文波又是一陣嘿嘿笑。


  魏衛國是政工幹事呢，假如放在緬北的警衛團裏也算是人盡其用，隻是這些事，柳猛才不願主動去提及，他寧願自己辛苦點，掏出錢來養著姐姐一家，也不想他們去涉險。


  “姐夫才不想轉業，他每天也忙，小傑呢？你一走，到時誰管？”“讓老媽管……哦，老媽現在有事，我回去做你姐夫工作。”


  柳猛急忙說：“算了，算了，既然你在威猛公司感到無聊，我有個最合適的地方，思猛玉石公司肯定會在全省甚至全國的大城市開拓市場，你現在可以著手巴陽門店的籌建工作，這件事你主動聯係沈總，恩……可以這樣，以你私人名義出資開店，以後你就是全國響當當的玉石大王。”


  柳絮飛聽得是眉飛色舞，隻是片刻奇偶黯然失色：“我哪有那麽多錢，起碼數百萬的啟動資金呢？就算鋪貨不要錢，鋪麵總要錢吧？小猛，你是不是想給姐姐出？”“恩，我給你一千萬做投資吧。”


  柳絮飛喜不自勝：“恩，有了這筆錢，我隻需要去找合適的鋪麵，可以租，可以買，裝修公司裏有設計師負責裝修，也有保安公司負責安全，業務方麵有小思指導，可我做什麽？”呂文波笑道：“小飛姐當然就是老板，魏幹事就是老板娘了。”


  柳猛嗬嗬直笑。


  “恩，這樣好，這樣好。”


  “既然好，現在就去做吧？”“對，我現在就去做，哪我現在就回巴陽，其他事情我與小思聯係，隻是那錢……”


  “我一會就讓小思給你打到賬戶上。”


  柳絮飛太開心了，揮揮手轉身就走。


  呂文波急忙說：“小飛姐。這段時間公司還是要給你派一名司機和一名助理。”


  柳猛就點點頭。


  柳絮飛笑道：“好吧，我是無所謂，我是怕小猛你擔心。”


  非常完美的把柳絮飛從威猛公司中踢了出去，才花了一千萬而已，柳猛非常開心，玉石公司是公司最賺錢的項目，沈思一個人占著大頭，其他女人嘴上不說，心裏怎麽想，就誰也不知道了，現在讓柳絮飛去分一部分出來，正好可以讓其他女人閉嘴，特別是田曼妮。

  出去轉了一個多小時，與各種各樣客戶見麵談話，柳猛感覺單純坐在辦公室哪有這麽多感觸，理想化的設想果然抵不住現實的殘酷，各種意想不到的問題矛盾都一一浮現出來。


  “呂總，服務行業果然是最不好做的。”


  “是啊，不過我們發展到這步，還在賺錢，已經不錯了，今年巴陽的物業公司已經倒閉了三家，嘿嘿，全都是還沒有到期就被業主委員會轟走了，因為他們根本收不上來物業管理費。”


  “恩，雖然問題有，但公司持續在發展，也在賺錢了，這就是好事。”


  “對，我們先回公司吧，我和文洪還有事找你談。”


  今天上午巴陽發生了一係列的事，事情還沒有開始說，呂文波就先誇獎了柳猛一番：“小猛，這些天你在山裏呆著是最明智的選擇。”


  “因為海島老百姓遊行的事？”“對。”


  柳猛就說：“我隻是覺得遊行示威很無聊罷了。要麽就忍著，要不就真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人！這次在緬北，我哢嚓了四個殺手，身份經過魯虎已經核實了，都是那邊一個組織的好手……大表哥，雖然你用槍算是好手，但假如你遇到他們，我估計你隻有落荒而逃。”


  呂文波立即怒道：“你為什麽老是用我來做比較？”肖文洪苦笑道：“這裏就3個人，我完全沒有可比較性。”


  “嘿嘿！所以一些小打小鬧，我不想參與，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個人從身邊做起，多做些實際的事，哪怕過馬路謙讓點，不要隨手丟垃圾，這些都行，難道舉著旗子罵幾句就代表自己強大了？去損害國人的利益就代表他們自己愛國了？”肖文洪就說：“喜歡叫的狗不咬人……哦，這個比喻不怎麽恰當。”


  “你們都錯了，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麽簡單，當然每個人立場不同，出發點不同，想法就不同，這可以理解，去聲援，去示威遊行也是一種情緒的表達方式，要不然大家的心情得不到宣泄，當然打砸的行為絕對是錯誤的，但目前巴陽恰恰就有這種情況，事態的嚴重性居然超過省城。”


  這種現象倒是出乎柳猛的意料。


  “你也知道林市長的公子引資進來大規模的外資，這次正當矛頭……”


  柳猛忽然想到了一些，然後就沉默以對。


  “當然，我們就事論事，就說今天上午發生的事。”


  事情居然與穩重的曾大勇有關，這一點真是出乎柳猛的意料。


  雖然明知不可能擁有可以對世人宣稱的身份，但對於柳猛老媽昨天下午的看望，孫家父母當然是喜從天降。


  柳猛老媽第一句話就是：“你們放心吧，來之前，我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他以後不會亂來了。”

  以後柳猛對孫玉英不會亂來？這句話讓孫家父母啼笑皆非，唉，反正可以理解這位尊客想表達的意思就可以了。


  孫玉龍在旁邊比劃著：“在山裏，阿姨一巴掌就把猛哥打了一個踉蹌。”


  “啊！？”孫家母親急忙說：“打疼了沒有？”“不用管他，不打不成材啊，玉英啊，真是委屈你了，阿姨來向你賠不是了。”


  孫玉英急忙回禮，一陣寒暄，大家立即如同一家人般和睦。


  明顯孫家這房子裝不下這麽多人，晚上孫玉英就安排曾大勇送柳猛的老媽和小雅回鳳凰城休息。


  今天上午柳猛的老媽又去了孫家，與孫家父母聊天話家常，看著翹著大肚子的孫玉英，心裏美得不行，可看孫玉龍這些年輕人呆在家裏肯定不好玩，就說：“你們都去玩吧，陪著我們幾個老家夥算什麽？”“對，你們去玩吧，特別是小雅，她難得來這邊，好好去玩玩。”


  除了孫玉英，他們都把小雅當成柳猛的員工了，也確實，小雅的神情動作，待人接物與這邊完全不一樣。


  柳猛的老媽笑道：“不知道小猛去哪找來的女孩子，什麽都不懂，什麽也不知道，不過她人倒是乖巧，就是禮節太多，跟在身邊感覺渾身不自在。”


  孫玉英哪敢對他們說這是柳猛在那邊的貼身侍女。


  隻是巴陽大街上，最熱鬧的地方這些天就有事，偏偏曾大勇他們又是往最熱鬧的地方走，完全是隨著人流，那裏人多，他們就去哪，特別是孫玉龍，現在又不是一個怕事的人，上次出租汽車停運，他和曾大勇分別坐了一輛出租車製止打砸，就已經顯露了他的好勇鬥狠。


  聽到來往的人說前麵有人砸車，孫玉龍不由加快速度去看熱鬧，曾大勇在後麵招呼他，孫玉龍裝作沒有聽見，曾大勇隻得歎口氣和小雅繼續跟上。


  廣場附近，聚集的人群有人砸了一輛日係的車後窗，還一起用力，把那輛小車掀翻，之後，這些人甚至把路中間的隔離欄杆全部踢倒，堵住路攔車。


  孫玉龍趕到時，正好看見一輛尼桑被他們攔住，車上是兩名年輕的女孩，他趕緊過去勸：“喂，大家都是年輕人，不要欺負女孩子！”這些人回頭看了他一眼，見孫玉龍神色嚴肅，身材壯實，口音也不是外地人，就手一揮，放過了這輛尼桑。


  “大勇，我們跟著他們，憑什麽可以砸自己同胞的車，有本事直接去單挑倭寇。是不是？”這句話讓曾大勇和小雅很是讚同，於是他們就緊隨其後，後麵也有看熱鬧，也有帶著激憤心情的人，如此這樣，反而無形中助長了這夥人的氣焰。


  1分鍾之後，這夥人又攔住一輛日係車，開車的是一對母女，女兒看到有人砸車，嚇哭了。孫玉龍和曾大勇急忙又來解圍：“說好了不砸女孩子的車，怎麽又開始砸？”於是，這批人開始向前走，曾大勇想繼續跟，但看到相反的方向過來了很多人，他趕快催促那對母女：“別往前開了，從倒著的隔離欄杆上軋過去，掉頭跑。”

  可惜這個女孩車技生疏，精神緊張，試了幾次不成功，曾大勇隻好幫她們開，加大油門衝過柵欄，然後下車和小雅去追那批砸車的人。


  數十米外，很多人圍著一輛車，而那批人已經繼續向前走，孫玉龍跑過去，擠過人群，看到一位五十多人的老者暈倒在一輛白色卡羅拉前麵。


  “怎麽回事？”旁邊有圍觀的人就說：“估計是看到有人要砸他的車，當場嚇暈了。”


  孫玉龍急忙給呂文秀電話，可打過去一問，呂文秀已經到示威抗議的中心地帶執勤了，孫玉龍他們剛剛正是從人山人海的那邊過來，呂文秀問他有什麽事，孫玉龍明白她肯定很忙，急忙就推了。


  周圍群眾有人喊：“快報警”有人喊：“打1?2?0”“快送醫院吧？”“這裏有沒有他的親屬？”“應該沒有。”


  “那怎麽辦？”“誰知道？報警沒有？”“等警車來？這裏這麽多人，開不開得進來是一回事，但等開進來，估計他早就死翹翹了。”


  孫玉龍來不及多想，就彎腰抱起暈倒的老者：“我送他去醫院！”起身看了看四周，沒有找到曾大勇他們，手裏的老者也不容他耽誤，雖然遲疑了一秒鍾，還是朝人群裏一擠：“麻煩，讓一下！”


  孫玉龍穿過人群，跨過大街，坐上出租車走了，這裏隻留下剛剛跑過來的曾大勇和小雅兩人，看著越來越瘋狂的人，孫玉龍走失了，曾大勇想帶著小雅先離開這裏，可前麵一輛豐田車子已經陷入了密集的人流，司機明顯想倒車，然後拐進旁邊小路，但已經是不可能了。


  而砸車的人群已經來到了那輛車的麵前，那些人手裏拿著棍棒、磚塊、鋼鎖，情緒亢奮，開始對這輛豐田動手。


  小雅忍不住了，就朝那邊走，曾大勇也實在看不下去，那邊車裏的一對夫婦都下了車，在兩邊站著，與那群人對視著，估計他們是想勸，能不能勸這些人不要砸他們的車。


  “我們也是普通人，我們也愛國，這是我們辛辛苦苦攢錢買的車，別砸行不行，我們買島國車不對，但那是以前，我們買車在前，他們犯賤在後，我們以後不買日係車了，好不好？”這邊在努力討饒，車子另一邊卻出了狀況，一個男子舉起手中的短棍對準擋風玻璃就砸了下去，車主下意識朝前一撲，誰知那邊來不及收手，正好打在車主的腦袋上。


  “噗”的一聲。


  曾大勇大怒：“住手！”急忙和小雅跑了過去。


  現在這裏人山人海，沒有人可以聽到他的聲音，那個男子一棍砸了下去，車主“砰”的一聲倒在車頭蓋前，滾了下去，頭頂登時血流如注，車主的老婆見狀馬上撲過去，扶起她丈夫的頭，左右看看，全是激憤的人群，她根本不知現在應該如何是好，頓時大腦一片空白，放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