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這就是牢房
與兩個女人一夜纏綿後準備去軍營的柳猛被陳舒雨叫住:“小猛,其實曼妮那些天是故意和你吵架,就想你可以冷靜下來,因為你現在的位置手握重權,責任重大啊。”
“恩,我讓你們失望了。”
“你做得很好,雖有瑕疵,但大體上非常好,我覺得等大局穩定,你可以交出一些權力出來,你有沒有發現,他們都把你當槍使呢?”柳猛笑道:“原來你也看出來了。”
“是我們都看出來了,你既然明白,有沒有什麽具體的措施?”“要是孫姐在這裏就可以了,我需要她幫我做一些事情。”
“是不是法律上的事?我也可以當參謀啊。還有孫姐下個月的預產期,難道你不回去?”“我要回去,在昆南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玉石公司我也要去忙幾天。”
“不要著急,一件件辦,快去吧。”
獨立部隊終於整編完畢,留下的唯一一支勁旅,誰掌控誰就是實權人物,雖然不能翻江倒海,但在帕敢地區乃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外鄉人柳猛成為了最合適的人選。
今天的恭祝大會上,全鎮居民和常住人口,大小公司留守人員悉數到場見證。
一陣震天動地的鞭炮聲響過,柳猛一身軍裝斜掛著紅綬帶,接受大家的恭賀。
然後烈將軍代表臨時政府講話。
“我是最後一次代表獨立軍領導人講話,這次講話後,我們帕敢地區獨立軍就正式和平改編成獨立部隊。”
“接下來,我們將專注於經濟發展,專注於改善民生,專注於造福族民,努力打造一個安定祥和的投資環境,吸引全世界的投資。”
隨著一陣掌聲,可惜天公不作美,剛剛才亮開天空,現在又滴滴答答下起雨來。
有人上來給烈將軍撐傘,卻被他拒絕了。
“我宣布,獨立部隊警衛團閱兵儀式正式開始。”
到底是經過整編的士兵,這次出來亮相,一改過去層次不一的形象,一個個精神抖數,邁著方步,依次經過主席台。
軍隊是一個地區安定的保障,出來揚威也是為了讓族民定心。
“接下來,我們將建立居民詳細檔案,不論男女,老少,都將一一記錄,檔案建立後,將在雨季結束之前召開大選,凡是1?6歲以上的族民都要參加投票,選出我們芭沙自治區第一屆民選政府。”
所有人一起鼓掌加好,民選政府呢,這是大家盼望了無數年的好事。
“詳細規則,我們都將一一製定條文公告大家。”
最難的就是第一步,現在終於邁開,掌握著軍權的烈將軍會後有些失落,當天晚上專門把他的兒子女兒叫到家裏談話。
“這次去談判,與敢果的葉主席一席談話,讓我想了很多,也感慨萬千,你們應該知道當初葉主席和我在一起打過仗,他一直手握兵權,一生卻起免落落,時刻與死亡擦肩而過,想起來,就讓人不寒而栗啊。”
敢果的混亂,鄰近的帕敢怎麽會不清楚,幾番沉浮葉主席終於重新掌權,除了華夏國的支持,烈將軍暗中也是費了一些功夫。
“誰都想千秋萬代享受榮華富貴,可在爾虞我詐的鬥爭中,到底誰是自己人,誰是自己可以終生依靠的朋友,誰也不知道?”阿狸就說:“阿爸,你想得太多了。”
“嗬嗬,阿狸,你要和小剛回老寨子?”
“恩,阿爸。”
“你已經想好了?”
“恩。”
“這樣也好,小郎,你覺得呢?”小郎低著頭,好一陣終於說:“我知道我比不上阿爸的眼光看得遠,雖然我有些不理解,但我相信阿爸是為了我們這個家每個人好。”
“好,難得你想得通,我很高興啊,新舊交替,正需要柳猛來。挑起頭,闖一闖,要不然我們這裏始終會被外來勢力侵入,到時我們的處境絕對不堪想象!”數十年來,帕敢地區目前是最占據主動權的時期,人人向往和平,誰敢逆流,誰就會死得很慘,小郎當然明白,就默默點頭。
宏政委家也是如此一番訓斥,就連靈兒也是咬著嘴皮在旁邊不做聲。
這些天柳猛一直在軍營忙,下麵3個營長,9個連長,要均衡各個部落的勢力來安置,還好,這些是烈將軍他們在處理。
反正每一個連隊都會配備一個軍事教官,身邊還有保羅負責軍事訓練,柳猛隻需牽頭,其他事情不必擔心,而籌建政府聘請高學曆的陳舒雨和田曼妮帶領政府官員每天上午下午全在軍營裏,對即將返鄉的軍人進行家庭數據統計,要知道這是第一手經濟發展情況掌握,對於雨季交通不便,現在的調查尤顯珍貴。
雖然那些前任團長都想把各自的屬下全部留下來,可仔細一算賬,個個都叫苦不迭,於是隻留下了一些心腹,其外都是發了路費陸續遣返回家,特別是一些外來的雇傭兵,因為腦子靈活,懂文化,全被留在了各自私人公司幫忙做生意。
針對藏兵於民的思想,族裏每位退役士兵都領走他們的武器和一批子彈,當然重武器手雷,炸彈之類一件也沒有帶走。
對於族民要留下武器,有反對,有讚同,爭論之下,烈將軍一句話定音:“現在形勢還有待穩定,先把武器發下去,等成立了新政府到時來決定。”
軍營整頓三天後,陸續開始遣返退役軍人,柳猛也重新組合了警察局,隻有兩種區別,文職和武職,而整個警察局包括他隻有十名而已。
保羅在軍營裏練兵,而高俊傑他們分批帶著士兵出去剿匪,維護治安,順便勘察民情,宣傳政策,回來後向政府匯報下麵的民情。
而柳猛這些天就在臨時籌建政府裏與司法的臨時部長丁突詳談,商議如何完善執法權的問題,也就是說,他在交權,從現在起,如何在帕敢地區完善三權分立製度,是他的中心意思。
消息一傳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這是柳猛故意所為,等這個信息被確定後,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氣。
也就是說,假如這種製度一形成,從今往後,帕敢地區將再也沒有一手遮天的人物出現。
柳猛忽然來這一招分權,讓烈將軍和宏政委始料不及。
無論誰控製了軍隊,就擁有了所有人企盼的大權,正是得意之時,想不到柳猛居然不戀權,而柳猛事先也沒有與他們商量,先就把這些意思傳播了出去,等烈將軍去警察局尋他,就有人說:“猛團長跟著農業部的人去視察農業了,估計要2天才回來。”
烈將軍怏怏不樂,卻也無可奈何,隻能暫時作罷。
可以想起出去觀察農業,表明柳猛的心已經回到了怎麽賺錢上,俗話說不熟不做,第一步還是農業,隻要先吃飽飯才有力氣做其他事情,雖說目前這裏盛產玉石,但曆來利益分配不均,山民們沒有得到一絲好處,農業發展還是最原始的階段。
就例如雨季稻,這裏做的秧田是最原始的大水秧,把田稍稍整平,用腳隨意踩出廂溝,撒下種子,灌上水了事。
可這樣……柳猛看了不住搖頭,太原始了,成秧率極低,秧苗素質差。
遇到暴雨,這些山民就隻得用簡單的灌深水來解決暴雨對種子的襲擊,種子在水中雖然能夠發芽生根,但長時間處於深水缺氧或無氧呼吸狀態下,成秧率注定低下,然後秧苗瘦弱,育秧時間拉長,恒定的營養生長期限內不能得到充分的養分,有的甚至在秧田裏就進入幼穗分化,產量絕對高不了,加上山區本來就沒有多少水田,這也是緬北糧食產量低下的普遍原因。
柳猛這次出來就是為山民育秧解決一些難題,暴雨對播種後種子的襲擊是最難的。
雷豹雖然是農民,可他們要訓練士兵沒有時間,身邊的人就隻有曾大勇是農家子弟,他向山民們提出一個方案是:旱地育秧,可惜要在緬北找到平整的十幾畝旱地實屬不易。
不過曾大勇這個提議頓時讓大家刮目相看。
柳猛提出的是秧盤拱膜育秧,就是將種子和營養土拌勻播在塑料秧盤的格內,用薄膜起拱,保護種子不受侵襲,育秧隻需十來天就可移栽,移栽時秧苗根兒基本沒有損傷,大田生長時間拉長,營養生長充分。
這個方法好!山民們一陣掌聲,隻是塑料秧盤和薄膜都需要從山外購進,數十裏土路因為暴雨形成及膝的淤泥嚴重的製約了物質運輸。
任何物質利用汽車根本進不來,隻能用大象運輸,柳猛雖然不是農業部的官員,但他是籌建政府的成員,農業部就一個部長,一個助理兩個人,他這個警察局局長的屬下最多,當然就該出力協調各方麵的運作。
雖說這裏山區不是國內高產的雜交稻,可按照田曼妮她們的話說,自從吃了這裏土品種米做的飯,再也不想吃國內的雜交稻,也就難怪泰國香米在國內為什麽那麽暢銷了。
田曼妮就曾經問過這件事,柳猛倒是知道原因,雜交水稻使華夏國擺脫了饑荒,為糧食生產作出了巨大的貢獻,但現在已是2?1世紀了,在溫飽問題已經得到基本解決的情況下,農業部門更應研製更多優良的常規品種,不能老是局限在雜交水稻上。
水稻是這樣,黃瓜,土豆,西紅柿等等蔬菜那樣不是如此,現在國內的品種除了產量高,外相好看外,其內在的品質呢,完全不能恭維。
隻是這裏下田的全是辛苦的女人,見到柳猛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大人,居然下田實地操作,山民們都驚呆了。
傍晚雨停收工,這些女人們在溪流邊清洗,打開綁腿布,解開長袖襯衫袖扣,然後仔細清洗每一寸肌膚。有的直接把長筒裙拉到胸口上方打好結,把襯衫脫了,坐在水裏,旁若無人的洗澡。
這些女人們洗的自然,路過的人看得也自然,她們把勞作一天的汙垢清洗得幹幹淨淨,包括指甲裏的泥詬,有的還從溪流中撿來一塊卵石,用來銼掉身上的汗垢,直到把全身洗淨,然後將隨身換下的綁帶衣物甚至勞動工具都清洗幹淨,這才起身回家。
“大勇,在這裏找一個老婆吧,肯定比我們國內的樸素,乖巧,溫柔,以後帶回去服侍你父母,肯定任勞任怨。”
曾大勇嘿嘿直笑。
“我說實話,讓小雅姐給你好好物色一個,怎麽樣?”“我現在沒有想這些?”“幸虧我是大夫,要不然還以為你有什麽毛病呢,有沒有去鎮子上的按摩店玩玩?”可惜曾大勇隻會笑,柳猛逗起來頗感無趣。
幫山民們育秧,一個非常簡單的舉動,卻讓山民們個個心裏有了猛長老這個人,冒雨參觀學習回來,法務部部長又找上門來,提起帕敢地區唯一的監獄,頓時點醒柳猛,他也想去看看這個一直由軍隊秘密控製的區域,畢竟以後監獄還是要交給新政府管理。
想不到這個要求得到一次非常激烈的爭執,最後烈將軍終於拍桌子定板:“我同意猛團長的要求,立即將監獄交給法務部管理。”
這些監獄關的什麽人,大家都知道,遲早是要交出去的,越遲就越被動,反對的人是覺得軍隊控製的一切都在逐步向籌建政府交權,雖然籌建政府一班子人也都是軍人出身,但始終有大權旁落的感覺。
柳猛臨走,宏政委忽然說:“猛,你去監獄帶上醫生和護士,再組織一批可靠的人接手,你可要有思想準備。”
柳猛急忙答應,等到了軍隊監獄,這才發現這是他去過的最惡心的地方,雖然宏政委已經先讓他有了準備,但他依舊差點就發吐在監獄裏。法務部的人卻見怪不驚。
一個數百平米的水泥池,離地麵深約三米,四周用鋼筋鐵欄杆圍嚴,上麵用鐵皮屋頂,這就是牢房。
押解出來時,這些人犯全都手銬反綁,再用長長的鏈子穿過,三人一組,犯人們衣衫襤褸,肮髒齷齪,身上還流著膿血,蒼蠅飛來飛去,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