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前麵沒路了
穿過一片原始森林,進入一處適宜休息的地點,雨點也停了下來,高俊傑派出了警戒哨,通知大家原地休息。
柳猛可沒有閑著,不光為他的女人,為每一個戰士按摩腳部成了他此刻的工作,雖然按摩一次也就短短的五到十分鍾,但已經讓每一個戰士感到受寵若驚。
柳猛是獨立軍的總教官,這些戰士今天已經被開除了軍籍,進入了獨立軍成為了一名雇傭兵,雇傭兵是什麽,就是為錢當兵的人。
這個世界每一個人都是現實的,當雇傭兵可以掙大錢,有了錢就可以回家蓋大房子,娶嬌妻,生兒子,在邊境線當兵的人,對於緬北的社會現狀他們相當清楚,此時在緬北灑出一腔熱血,可以為了國家邊境一帶安全,這是為名,也可以為了自己賺錢,這是為利,為名為利都可以,何樂而不為?“等等,總教官,我先換一雙幹淨的襪子。”
“嗬嗬。好。”
“謝謝總教官。”
“恩,好好休息。”
從被開除軍籍起,這些士兵就都是柳猛的寶貝了,他們一個個訓練有素,以後就是柳猛在緬北的中堅力量,柳猛太需要他們這些火種在緬北燃燒起來。
就算是為了他自己的事業發展,也應該讓這些士兵改善體質,增加隊伍的力量。
於是休息一陣後,天色朦朧,大家繼續出來,每一個人都會發現他們的疲憊感一掃而光,渾身神采奕奕,卻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麽?大家對視幾眼疑惑著:“難道是總教官昨天為我們按摩起的作用?”前進的路上,隨時都會遇到陡峭的上下坡,高俊傑要求大家拉開隊形,距離起碼在5米以上,必須一個一個的通過,絕不允許紮堆現象發生,更不允許大家說笑,精神過於放鬆。
這種幾乎直上直下的地勢,實在是恐怖,萬一有人一腳踩空,紮堆的話,上麵的很容易把下麵的一起撞下去,在拉練途中,如果一個人受傷,至少需要兩個人照顧,這也是田曼妮她們沒有身臨其境,不能切實感覺的。
每次遇到這種情況,高俊傑就會把大家聚集在一起,講解每一處地點的注意事項,他也會先攀登上去,從上至下觀察隊員,特別是新晉隊員的動作,柳猛則位於下方保護並觀察大家的情況,並進行必要的提醒。
高俊傑怒吼著:“手腳並用,往上爬!不要覺得難為情!就是說你,田曼妮!”田曼妮已經不知道她是第幾次臉紅了。
“有什麽害羞的?前麵有灌木,你還不得不像動物一樣四肢爬,樣子會更難看!陳舒雨,爬過去!快點!”田曼妮和陳舒雨咬著嘴皮不做聲,然後立即改正錯誤,一絲不苟按照隊長的要求做。
柳猛心裏暗自感歎他實在是有些聰明,要是這次沒有指定高俊傑做隊長,因為這兩個女人拉練任務可就是一團糟了。
“陳舒雨!將你背包的胸帶和腰帶係好,別讓背包亂動!”“現在解下背包,推著背包使背包作為屏障為你們開路!”這個隊伍裏就好像沒有柳猛一樣,遇到下坡也不是柳猛先跳下去,他的女人一個個朝他懷裏補了,而是老老實實的聽著高俊傑的講解和示範行動著。
田曼妮她們當然知道,這個世界柳猛隻有一個,要是沒有柳猛在一起呢,如此複雜多變的地形,她們還敢直接朝下麵跳嗎?“下陡坡時,坐在地上,身子後仰,雙眼注視坡道,一腳收起來,腳掌接地,作為刹車使用,一腳伸直……”
“陳舒雨,注意你的腳!你的另一隻腳是用來緩衝,比如踩住個樹根,減小你的下滑速度。手是用來保持方向,下滑速度不要太快了……要注意控製你的速度,如果太快,立即刹車,找最近的樹枝或者突起抓住。”
“如果你的速度已經控製不住,立刻翻滾變成下趴的姿勢,緊緊的貼緊坡道增大摩擦力,並用手抓緊地麵或者任何可以讓你停下來的物品。”
遇到休息了,用驅蚊油噴灑了四周,利用絲巾籠在腳邊,田曼妮她們快速的換了一雙襪子。
柳猛一直在旁邊傳授休息時的注意事項,就說:“腳底幹燥對於長途步行來說,是最重要的。如果腳底出汗潮濕了便會打滑,這樣會增大與鞋底的摩擦,摩擦多了腳底便易起水泡,水泡再摩擦變成血泡,血泡破了你就完了。”
田曼妮眼睛一瞪:“什麽完了?不是還有你嗎?”柳猛嘿嘿直笑:“來吧,該我給你們按摩了,保證這一路不會起水泡。”
中途遇到了一處地形非常特別的地方,柳猛將高俊傑雷豹叫到一邊。
“這次拉練比較順利,高俊傑,這都是你的辛苦成果,謝謝,我想在這裏訓練一下他們……你們看這個地區地形不錯,有高有矮,我們可以分成兩個小組,在密林中實施滲透、隱伏、突擊、伏擊、擾亂及破壞戰鬥。同時可以結合左邊那處高山實施突擊與反突擊對抗。”
“好。”
“預計訓練兩個小時吧。”
“好。”
田曼妮和陳舒雨被分開,柳猛依舊是安全員,一組8名隊員,在這一處密林裏,大家按照伏擊與反伏擊來回演練著,借以增加實戰的經驗。
繼續出發後,天色大亮,沿途的動植物也多了起來,在這一路,柳猛仔細給田曼妮她們講解了森林裏的各種樹木,比如哪些果實有毒,哪些可以吃,它們的特性。
熱帶雨林的背陽處,常有一種樟樹林,它的葉片顏色偏暗,甚至是黑色的,因為其常年得不到充足的陽光,不通風,落葉在濕熱環境下發酵,樹林內常有甲烷等可燃性氣體聚集,地麵落葉腐爛,濕度大並且孽生大量的病毒,細菌以及山螞蝗和蚊蟲。
完全就是一處地雷陣!在雨林裏,這些樟樹林比毒蛇還恐怖,每每遇到,帶頭的高俊傑都會臨時改道,如果萬不得以需要穿越,就會要求大家做好全身的防護,紮緊袖口,帶上手套,將褲腳插進靴子中,圍上絲巾帶上頭套保護脖子和頭部……
柳猛的話語在密林中回蕩:“在熱帶雨林中,因為植物根係能更深入的紮入土層中,叢生的草根部位通常可以支撐一個普通體重的成年男子,但並不是什麽草都可以去抓的!茅草類植物常作為攀爬的支撐點,其根部能深深紮入土層中,並且茅草常常是叢生形態存在,但必須注意,這類草莖上有一層細密的刺,所以必須要記得戴好手套。而鋪地生長的小草、狗尾巴草之類的淺根係草類就不能做支撐點。”
高俊傑開路的提醒音素來沉穩,隻是這個時候他一聲驚歎:“注意!大家原地休息,總教官,你前麵來一下。”
立即就有警戒哨放出,四周的草叢也被清理了一下,毒蛇蚊蟲可是無孔不入,柳猛從隊尾走到隊首,看著前麵他也是呆了一下,因為前麵明顯沒路了。
如果是懸崖他們可以溜索下去,穿越峽穀繼續前進,可懸崖下是急湍的一彎江水,在唐飛虹給的衛星地圖上,這裏隻是一個峽穀而已,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山體發生變動,居然匯集成了一條大江。
這種一湊近就可以聽到江水拍打著山石發出的呼嘯聲,誰都知道不僅水流急河水還很深。
如果放下溜索,肯定都是一個個人分開放下去,經過這一路的鍛煉。可以讓每個人安全滑到下麵,可沒有人可以保證每個隊員都可以平安涉過河去,個個隊員都背負二三十公斤,還要單獨過河,稍有不慎,絕對是立即被衝得不知去向。
猶如刀削的峭壁,百米深下湍急的江水,這裏空氣幹淨,居然可以望見遠處冒出絲絲炊煙,目標就在眼前,可大家隻能望而興歎。
“怎麽辦,繩索遠遠不夠,就算夠也沒有辦法去對岸可以紮根的地方固定繩索?”柳猛就說:“集思廣益吧,把大家叫到一起,想辦法。”
“是!”峭壁實在狹窄,隊員們分成數批輪流查看,然後聚集在一起各自想著辦法。
高俊傑就說:“還是我去吧,我先順著峭壁溜索滑下,涉江而過……哦,繩索遠遠不夠,我估計起碼還差5?0米。”
柳猛雖然是總教官,但一路走來,他顯得非常普通,就算是休息時為大家按摩腳掌消除疲憊,士兵們是心生感激,但這也不能代表士兵們就已經對他的領導才能和核心地位心服口服,從高俊傑一個字沒有叫出總教官就可以看出來。
一個隊員說:“還是割樹皮做繩索吧?”人怕傷心,樹怕割皮,雖然人是站在食物鏈最上層,柳猛的第一反應還是拒絕了這個建議,但他沒有做聲,就問:“大家都說說,還有沒有其他辦法?”大家都搖搖頭,就算是用樹皮做繩索,也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先要把樹皮割下,泡在水裏,抽出纖維,最起碼要晾個半幹,然後一根根纏繞起來,如此一來,沒有一兩天的工夫,是做不出5?0米長的繩索。
一個隊員說:“可惜這些樹藤太少,也太嫩,要是冬天來這裏就好了,不過還是太少。”
大家一陣發言後,都慢慢把眼光放在柳猛這裏。
“我是獨立軍的總教官,但大家不知道我還是芭沙的猛長老吧。芭沙族人與樹木共生共死,是遠近出名愛護大自然的少數民族。”
“你的意思是?”“這個難題就交給我吧,大家先休息。”
在密林裏收拾了好一陣,柳猛背著一圈樹藤出來,在懸崖邊彎弓搭箭,隨著一陣嗡嗡聲巨響,一根小拇指粗細的樹藤被射過江,一觸對麵的泥土,立即就落地生根,與此同時,一根根的樹藤從柳猛手中發芽成長,持續不斷的纏繞著第一根,紛紛揚揚朝對麵而去。
每個人都目瞪口呆,就算田曼妮她們也是親眼見到柳猛實施如此宏大的一個工程,想在如此距離構築一道連接山頂和對麵穀底的繩索,隻能依仗樹藤的生長,可如此一來,就算是耗費柳猛全身的靈力,也是差了一大截,好在柳猛身上有蓄氣的玉石,一連捏碎兩枚,這才堪堪勉強可以。
不由暗自感歎,代價頗高,這一下就是好幾十萬沒有了,這還是幸虧有,幸虧平時有儲備靈力在裏麵,要不然還要浪費半天時間來休息。
見柳猛伸手拽了一下,麵露笑意,然後點頭,雷豹第一個站出來:“總教官,這次我來開路。”
高俊傑急忙說:“我是隊長,總教官,還是我來!”大家紛紛舉手:“我來!”“我來!”柳猛笑道:“怎麽爭來爭去的?難道你們不相信我的工作?”大家一陣汗顏。
“是啊,我是隊長,當然是走第一個,現在大家一起做滑板吧。”
最終還是高俊傑第一個雙手抓住滑板轉身向柳猛敬了一個禮後,義無反顧,雙腳一跳,哧溜溜的雲裏霧裏就竄了出去。
一個接著一個,還是第一個高俊傑最危險,坡度實在是陡,下降的速度實在太快,在對岸摔了個大馬趴,他還是忍痛爬起來,立即照顧其他隊員,強烈的失重感讓安全溜索過去的田曼妮和陳舒雨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走在最後的柳猛看了一眼溜索,還是一狠心,一刀砍斷,樹藤立即軟耷耷的吊在峭壁上,頭垂在河水裏。
田曼妮就問:“怎麽不留下?”“萬一有人利用這條道路販毒,就防不勝防了。”
終於可以望見山寨的竹樓了,大家精神也是陡漲,下午6點,遠處傳來一陣黃雀鳥嗚,柳猛撅起嘴,一陣哇哇烏鴉亂叫,氣得田曼妮嗔道:“你就不可以換一個好聽的聯絡聲音?”柳猛一拍腦袋:“我下次換老鷹叫。”
小雅帶著兩個女兵從樹林裏鑽了出來:“歡迎猛長老回來。”
“小雅,你們辛苦了。”
雖然不通這裏的土語,但一聽柳猛這句小雅吐得字正腔圓,兩個女孩子立即回頭,仔細的打量著這個芭沙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