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辛苦沒白費
柳猛悄悄對田曼妮說：“你有沒有發現，時隔一天而已，這個汪汪變了許多？”“他的心情決定著態度，看來他頗有意動，莫非已經下定決心跟我們走？”“嗬嗬，也好，免得多費口舌，這種要擔風險的事情I必須他自己拿主意。”
隻是還沒有出門，樂樂一家又來向柳猛拜年，似乎開了一個頭，雷豹和肖家幾個人也一大早從山裏出來，柳猛就有些責怪的口吻：“你們怎麽來回跑，我們馬上就要進山了。”
“不一樣，我們是來給阿姨拜年。”
耽誤一陣，張秀芝居然也出現在柳猛家門口。
“柳董，阿姨，我來給你們拜年。”
到底是鎮政府的，恭喜新春的話是一套套的。
有人來拜年，說些溫心的話，比起以前自己家過年冷冷清清簡直是天壤之別，所以柳猛的老媽居然有些喜極而泣。
坐了十幾分鍾，柳猛和田曼妮送張秀芝離開時，張秀芝不住的向他們道歉，全是因為麥田農莊公司那邊因為新春佳節放假的緣故，聯係不到人，這塊有爭議的地就一直懸而未決，最後她信誓旦旦的說：“隻要一上班，我一定會重點跟蹤這事，請你們放心。”
柳猛回頭望著整個村莊拆了後，隻留下東一塊西一處的竹林和樹木，孤零零的老宅更顯獨特，不由苦笑道：“我猜想對方是不會轉讓給我了。”
“我一定會去做工作的，你眷念故土的心情我們完全理解，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克服困難，完成這個簡單而巨大的任務。”
臨走張秀芝伸出手：“祝你們生活愉快，家庭幸福。”
看著她手腕上一絲血痕，柳猛就多注意了一下，張秀芝臉色立即有些發窘，急忙把手側了一點，掩蓋這人為的傷痕。
田曼妮在旁邊，柳猛哪敢多惹，和張秀芝淺淺的握了一下，揮手再見。
掉頭回家時，田曼妮讚道：“她對工作很上心，是個稱職的領導，要是放在任何公司裏，她一定是一個極其優秀的助手。”
“難道她不是為了我而來？”“你倒是想！？”“嘿嘿。”
“不過她的神色給我的感覺似乎不太開心？”“哦？這倒是沒有注意，走吧，我們應該走了。”
按照計劃，上午柳猛他們去為柳猛的老爸掃墓，然後去山裏為肖家父母拜年，在山裏停留一天後，初三上午就應該出現在省城，可惜當天晚上他和田曼妮就急急的返回老家新村。
張秀芝正神色疲憊的在這裏等著他們。
原來張秀芝上午在這裏和柳猛他們分開後，就和她的男朋友一家去了省城拜年。
這人和人的關係就需要經常走動，沒有事到臨頭才去臨時抱佛腳的，柳猛也明白這個道理，他自己卻經常做不到，所以既然張秀芝的男朋友一家是官場的人，趁著春節去上麵多走動，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隻是張秀芝一直把柳猛投資這件事放在心裏，去省城忙完私事，她說對省城的路線不太熟，就央求她的男朋友開車送她去見麥田農莊公司的胡總經理。
說到這裏張秀芝麵露遲疑之色，旁邊有田曼妮，柳猛隻得無比正經，無比嚴肅等她說，終於張秀芝苦笑了一下：“其實昨天下午我的男朋友就來過這裏，也不知道你們見過他沒有？”
“昨天下午？”
“你們打麻將的時候……”
柳猛和田曼妮對視一眼，立即點頭：“隔得很遠，倒是沒有看清楚。”
“他叫袁成剛，他爸爸是我們縣的副縣長，他自己有一家貿易公司，上次你來鎮政府找我，不知道怎麽回事，有些風言風語傳到他的耳裏……”
田曼妮就使勁瞪著柳猛。
張秀芝急忙說：“田董，我們真沒什麽，請你相信我。”
田曼妮趕緊說：“我相信！我相信！他這個人平時就有些油腔滑調，其實心裏不是那樣想的。”
“我的男朋友他這個人平時很大方的，昨天晚上回來他也主動說來這裏遇到柳董你們和他一個朋友有些誤會，我們一直都很平靜的交換了一些看法……”
說到這裏張秀芝眼睛就有些躲閃，柳猛和田曼妮哪敢這個時候揭穿她的慌張。
張秀芝借著一個呼吸，平穩心情，繼續接著下午的事情說：“他開車送我去見胡總，誰知事情很不順利，本來大過年的，肯定不好約人，我們在一家咖啡廳裏，等了一個小時沒有等到人，隻怪我太任性，大可以後再約，但我卻決定直接到胡總參加聚會的地方去見麵，唉，早知道我不去就好了。”
“到底怎麽了？”“我們去了一家會所，也終於見到了胡總經理，他對我們的提議雖然也表示說要慎重考慮，但我看得出來，這件事對於他來說很簡單，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就該直接走了，隻是我男朋友又遇到他的朋友，然後我和胡總就多聊了一會，在我們談論的時候，來了一個年輕男子，雖然這個胡總沒有為我介紹，但我還是看得出來，胡總對這個男子很尊敬，胡總還主動提起我去的目的，這個男子一聽已經點頭了，還說沒事，我這才知道，這個男子是胡總的老板，事情辦好了，我很開心，誰知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臨走時我脫口而出……”
對於張秀芝的執著，柳猛和田曼妮都非常佩服，隻是看她目前的神情，似乎事情沒有辦好。
“我說我代表青山綠源公司謝謝貴公司的慷慨大方，誰知這個男子一聽，就反問了我一句，什麽青山綠源公司，我還傻兮兮的介紹了你們青山綠源公司的一些簡單情況，當時還以為既然大家都是東川省的企業，說不定你們大家還認識，有你們來投資，也是我們鎮的一種光榮，你們以後還可以強強合作，為德興的農業經濟建設做一個榜樣。”
聽到這裏，柳猛已經有些猜測了，既然田曼妮說麥田農莊公司是吳應龍的，那麽麥田農莊公司的總經理見到誰才會尊敬，才會介紹公司的情況，不用問，那個人肯定就是吳應龍！“那個人是不是叫吳應龍？”張秀芝點點頭：“原來柳董認識他？”田曼妮在旁邊暗自歎口氣，不發一言。
“吳總裁聽我說完，笑了一下，然後說，對不起，這塊地我們暫時不轉讓，說完就走了。我一直還興高采烈的，根本不能接受這句話，胡總已經在旁邊急忙對我說抱歉的話，我很納悶，我究竟是哪做錯了，說錯了？我急忙問胡總，他也無能為力，到最後隻是說讓我回來等消息，但我可以看出來，這件事已經徹底沒有希望了。"張秀芝長吸口氣：”路上我一直在想，今天早上我信誓旦旦的向你們表態，下午卻把事情辦砸了，假如我不立即告訴你，我自己過不了這一關。“
柳猛點點頭：“我明白了，無論結果怎麽樣，我們都謝謝你。”
田曼妮也急忙表態。
張秀芝還在不住的搖頭：“我不知道是我那做錯了。”
“從頭到尾你都沒有做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根本不關你的事。”
“謝謝你們的理解。”
見她神色還在遲疑，田曼妮就問：“張主任……秀芝你好，其實大家都是年輕人，有話不妨直說，自從認識，你給我們的感覺都相當不錯，所以你有什麽事盡管說，因為我們是朋友。”
張秀芝急忙眼望他處，隻是眼眶裏已經噙滿淚水。
等她稍稍回複冷靜，張秀芝就說：“實在對不起，我不知道是哪出錯了，我一直在想假如我沒有提及你們公司名字，事情就不會這樣了，真是有負你們對我的信任，所以希望柳董可以另外選一處地皮。”
柳猛搖搖頭：“這件事不怪你，昊應龍和我早就有過節，就算今天他手下的人答應了，到時他一樣可以反悔，還會耽誤我很多時間，我是真正謝謝你。”
張秀芝還在問：“柳董，難道我沒有把事情做好，你就不會在這裏投資了？”柳猛緩緩點頭：“應該是這樣，其實一直以來都是我在騙你，我最終的目的是為了保全我的老宅子才騙你說要投資。”
“在保護老宅的情況下，你還是會投資啊，所以你沒有騙我，事情是我一個人搞砸的，所以對不起。”
張秀芝已經雨打梨花般-嬌柔了，柳猛真正有些感激了，就說：“傻孩子，我不怪你，就這樣吧，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新年快樂，不要想這些煩人的事了。”
張秀芝點點頭，起身告辭，田曼妮就說：“猛哥，送一下吧，秀芝是個好領導，我相信，家鄉有了她一定會有良好的發展。”
“不用了，我的車就放在你家旁邊的停車場。”
“沒事，應該送，天已經黑了，又沒有路燈。”
柳猛已經朝停車場走，張秀芝隻得跟上，柳猛就說：“張主任，你不要難過，這次我雖然沒有在這裏投資，但我隨時可以卷土重來，你看，你們把這裏規劃得如此有利於企業發展，我怎麽會看著有錢賺不動心？你說是是不是？”“那就好，謝謝柳董。”
似乎張秀芝知道這一次兩人再見，下一次就不知何時何地，她很自然的快走兩步，帶頭朝旁邊走，居然繞過她的汽車，走到新村的綠化帶裏。
雖然家家戶戶都傳出噴香的新年氣味，偶爾還有鞭炮聲傳來，這裏卻安靜之極，沒有一個人會來打擾他們。
“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今天那個昊總裁似乎對你的公司偏見很深。”
柳猛笑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和他的矛盾一天一夜也說不完。”
“哦，好吧，柳董，再見。”
張秀芝擦肩而過時，看著她瘦削的肩膀，柳猛忽然一把拖著她的手腕，張秀芝掙紮了一下，鼻裏還“嚶嚀”了一聲，可惜柳猛輕輕一拉，她就掉進了柳猛的懷抱。
隨著柳猛炙熱的嘴唇貼上來，張秀芝不住的躲避，嘴裏喃喃自語：“不能，不能。”
可惜她的雙手卻緊緊的箍住柳猛的腰。
躲閃了幾下，張秀芝終於認命的閉上眼睛，從她心裏發出一聲那種徹底放肆一回的感覺，反而比柳猛還要主動，雙手也不再抱腰，而是使勁摟著柳猛的脖子，雙唇相交，彼此的鼻息纏繞在一起。
柳猛輕輕回轉身，將她頂在樹幹上，他的手從張秀芝背上慢慢朝胸前侵襲而去，正在兩情融洽之時，可惜路邊一輛重車，發出一聲沉重的笛聲，猛然將張秀芝驚醒，她急忙推開柳猛，抹去唇間的濕濕的，不知是唾沫，還是淚水，“蹬。蹬”大步離去。
望著張秀芝的背影，柳猛可以明確感覺到她心裏的心亂如麻和矛盾糾結。
見到柳猛回來，田曼妮歎口氣：“唉，我怎麽老喜歡歎氣？”“因為不知道說什麽話吧？”“你相信她隻是為這件事沒有辦好，才傷心嗎？”“難道不是嗎？”田曼妮搖搖頭：“小猛，你現在居然可以在我麵前裝了？”“嘿嘿，我是不能確定，不過從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張秀芝這個人彳艮單純。”
“恩，為了一個項目能夠順利落戶，她可以去苦苦等一個小時，還是在她的男朋友要吃醋的情況下，你有沒有注意，她說昨天晚上她和她的男朋友做了非常好的交流？”“聽見了。”
“小兩口談話需要用交流這個字眼嗎？”“或許是一個口誤，做辦公室工作的人難免？”“哼，又在裝，好了，接下來你怎麽辦？”“既然這塊地對方不願意轉讓，我也沒有辦法，總不會繼續與政府對抗吧，最起碼第一個就把張秀芝的一片心意辜負了。”
“所以我說她一番辛苦也沒有白費。”
柳猛又說：“她是一個好人，臨走她特意提醒我注意昊應龍，已經是以一個好朋友身份了，我很感謝她。”
“我知道，她是個好女孩，希望她可以遇到一個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