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兩個癮君子
周小莉也不生氣，就說：“你們再罵我，我就把你們從這裏丟下去！”兩人嚇了一跳，立即回頭：“不會吧，我們隻罵了幾句，你們就追上來了。”
柳猛氣得發笑：“走快點吧，聽說這裏冬天山裏有狼。”
“有狼？”一個男子急忙說：“快走！”“有狼你們還把我們攆出來，你們真狠！”周小莉就說：“我這個人最怨恨吸毒的人，誰叫你們不學好？”“我們隻吸毒而已，又不是犯罪。”
柳猛笑道：“咦，你們懂得真多，雖然吸毒不是犯罪，但會被拘留，然後強自戒除，戒不了還會送勞動教養，和犯罪有什麽區別？”“我們也很可憐的，又不是故意想吸毒。”
柳猛就問：“這個世界吸毒的人大多數是已經對生活中的錦衣玉食，美女香車，都厭倦了。因為那些東西已經不再能給他帶來快樂，所以他才選擇了吸毒這個極端。你們呢？”“我們當然不是，其實我們也很慘的。”
看著他們在雪地裏喘息不斷，柳猛放慢腳步：“快跟上來吧，要不然我們就走了。"”等等我們，你們有點奇怪，別人一聽說我們是吸毒的，早就厭惡站得遠遠的，你們居然不怕？“”怕什麽？那是因為你們兩個對我們不會造成一絲的傷害，所以根本不用怕。“
周小莉最後低估了一句：“這算不算藝高人膽大？”柳猛點點頭，周小莉眼裏閃著自信和得意，從收銀台那一閃開始，可以證明從今天起她不是一個弱女子了。
一個漂亮文弱的女人居然在他們這些癮君子麵前說一點不怕，這兩個吸毒者大感意外，寒風吹來，冷意從腳底升起，不由一陣哆嗦，他們拉緊羽絨服的領口，使勁跺腳前進，盼望著柳猛可以和他們說說話轉移一些注意力，就可以盡快走出這張著漆黑大嘴巴的山路。
周小莉見柳猛腳步放慢，皺起眉頭：“你走快點。”
柳猛哦了一聲，卻擔心的看了那兩人一眼，既然是癮君子，就有可能隨時發作，這左右邊都是懸崖峭壁，天寒地凍，周小莉卻讓這些人立即滾，實在有些欠妥。
周小莉又補了一句：“不用可憐他們！”一個男子怒道：“誰要你可憐我們，臭三八！”柳猛皺起眉頭：“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二次你們出粗話。”
黑夜裏柳猛的聲音居然比這刺骨的寒光還要冰凍，兩個男子嘴唇動了一下，終於沒有還嘴。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預示著他們的體力在急劇下降，一個男子喘息著：“這個癮來了，真是很難受，無論做什麽都沒有精神，人一時熱一時冷的，隻想去吸兩口過癮，現在想想還是死了算了！”周小莉冷冷的話語傳來：“你們就去死吧！”“你……”
一個男子居然歎口氣：“算了，你不懂，這東西一吸進去，就感覺身體突然分解了，就好像邁克。傑克遜的MTv裏那樣，舞跳著跳著人就沒了，還能感受到全身血液隨著燈光和音樂，有節奏地流動，就和男女來了高潮一樣……”
這些胡話，周小莉懶得分辯，隻管走路，雪夜裏隻傳來她“噗噗”的腳步聲，柳猛跟在她後麵，卻始終拖著前進的速度，周小莉嘴角動了幾次，終於沒有獨自飛奔，聽著這兩個男子鼻腔喉嚨裏傳出劇烈的喘息聲，柳猛有些擔心他們會不會“呼”的一聲從山道上倒栽下去？“爽的時候是不錯，可他媽要是身邊沒有可以吸兩口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好像渾身有千萬條蟲子在咬，沒有一點力氣，唉……”
聽著這些人的自言自語，柳猛心裏歎息，他們完全就是因為意誌薄弱，不能堅持，這才給毒品以可乘之機，看著周小莉那極其厭惡的神情，他不敢貿然流露出施加援手的舉止。
忽然一個男子一個踉蹌朝雪地裏栽去，另外一個男子急忙一把去拉，誰知虛不勝力，兩人一起跌倒在地上，卻沒有翻身爬起，還傻兮兮的嗬嗬開笑，見他們在身上，挎包裏四處尋找，那種急不可耐的樣子，柳猛明白，他們肯定又來勁了……
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又沒有一處可以避風的地方，兩人蠢豬一般拿出注射器，拿出一小包白粉，借著地麵的積雪反光就忙碌起來。
柳猛鐵青著臉，卻沒有去阻止他們的動作，周小莉的聲音從前麵傳來：“走吧，他們既然要死要活，你不用管他們。”
“好。”
誰知一股邪風吹來，加上全身激動在顫抖，一個男子手中的小塑料袋沒有抓穩，塑料袋被風一卷就輕飄飄的掉在雪地裏，這個男子慌了，急忙去抓，可遍地都是白色，這一時之間去哪尋找。
柳猛看著他們兩人趴在雪地裏一寸寸的尋找著，這個時候兩人顧不上彼此埋怨，睜大眼睛仔細尋找著。
柳猛倒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一小包白色粉末本來在他們的腳邊，他們一激動，那包粉末和著積雪被他們的身子壓進雪裏，然後就在他們紛亂的尋找著，擠到路邊一片積雪下的草叢裏。
柳猛心裏還在發笑，可憐這兩人還在原地四處尋找，周小莉大步走了一段路，見柳猛還站在原地，有些生氣的返回拉著他：“我們走吧。”
“他們毒癮發作了……”
“我知道，不用管，反正天老爺會收了他們。”
“既然遇到了，我準備幫一下。”
“幫，你想怎麽幫？”“幫他們緩解一下難受，要不然一難受會掉進山崖裏。”
“不行！我不許你去砰這些人的身子。”
柳猛就說：“小莉，我是一名大夫。”
“不行就是不行！”“等他們實在堅持不住了，我就幫一下。”
“那你幫吧。”
周小莉說完轉身大步走了，很快就消失在夜色裏。
柳猛遲疑了一下大步追上她：“小莉……我不能見死不救的。”
“那是他們自找的，小猛，我們走吧，我可不想我們因為外人吵架，你就聽我一次好不好？不要管他們，就讓他們自生自滅，早死早投胎。”
“小莉，我拜過藥堂祖師爺，在神位麵前許過諾言，也去菩薩麵前發過宏願的，不能見死不救。”
周小莉緩緩站住：“那你去吧，我先回去了。”
望著前麵漆黑一片，周小莉一個人怎麽回去，柳猛實在不放心她，因為她是一個女人肯定怕天黑的，聽著那兩人在劇烈喘息，還有一人大聲的哭鬧著，柳猛就說：“你在這裏等我5分鍾好不好？就5分鍾？”周小莉沒有看他，望著天邊漆黑的天空，沉吟一陣：“好，你去吧。”
兩個癮君子已經在地上翻來滾去，他們眼裏冒出一團團的火焰在地上尋找著，喉嚨裏發出難以辨別的哀鳴聲，眼淚水和口水鼻涕全都混雜在一起，見到柳猛過來，他們都可憐兮兮的說：“求你給我一點。”
“給你們一巴掌嗎？”柳猛大步上前一巴掌一個，拍在他們額頭上，這兩人隻感一股熱流從他們腦門朝下一壓，全身那股酸痛隨著熱流的奔進，盡皆消失不見，剛剛千萬隻螞蟻在身上鑽心咬，可一遇到這股熱流，現在全都從身體裏鑽了出去，心裏那種要吸，一定要吸的欲望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
片刻後柳猛緩緩放開手：“你們應該可以走了吧？”轉身大步走了。
兩個男子翻身慢慢爬起，不自信的注視著對方：“怎麽忽然不想了？”“我也是，奇怪？”“他是怎麽做到的？”“我怎麽知道？”要說他們自己不厭惡自己是癮君子，不怕死，那是騙人，隻是毒癮上來哪可以控製自己，看著幾米遠就是漆黑的山穀，不由後怕起來，急忙大步跟在柳猛身邊。
柳猛大步追趕，跑過一個山頭，終於看見周小莉站在一株大樹旁，柳猛慢慢靠近，忽然感覺周小莉在無聲的抽泣，無比堅強的周小莉流淚了？
柳猛第一反應是以為周小莉在害怕黑夜，可等他已經抱著她的身子，周小莉猛一翻身緊緊摟著他的腰：“你為什麽不聽我的話？”“沒事了，我現在就在你身邊。”
周小莉繼續抱著柳猛，繼續無聲的留著眼淚，淚水打濕了柳猛胸口好大一片，一直到可以聽到那兩人“噗噗”的腳步聲，她才終於放開，用手指抹去眼淚，轉身大步朝鎮子前進。
兩人在後麵不住的叫道：“大哥，慢點！”“大哥，等等我們……”
誰知根本沒有人理會他們，終於可以望見鎮子上的燈光，那兩人精神大為振奮，周小莉停止腳步：“怎麽處理他們？”“我讓他們連夜離開鎮子。”
“恩。”
那兩人終於趁機追上：“和你們走了半天，還不知道你們是做什麽的？哦，這個大姐有權趕我們走，應該是度假村的老板吧？”臭三八終於變成了大姐，周小莉就說：“趁你們有精神連夜離開長青鎮吧，免得我找人來攆你們走！”“我知道大家討厭我們，其實我也以前也是樂天健談，大家都說我是陽光男孩，那個時候家裏條件也不錯，不知道多少女孩子死在我手裏。